那是怎样一双充满绝望的眼睛。

男孩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残忍的对待，无法想象。

季隽临面色苍白，他很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因为被发现双性的身份，最后沦落到这个下场。

“所以，我是双性人，又怎么了？”

季隽临瞪着他，带着自己的尊严。

但很快，就被碾碎了。

“不是，我……”

杜杰笑了，瘫着手，“这不是很好证明的吗？”

是啊，很好证明。

“别装了，你个婊子，谁不知道戴柠珂之前整天来找你。”杜杰蹲下来，手指插入季隽临发间，按着他的后脑勺，“小模特～”

“老子最厌恶你这种双性人了。一个个明着骚，暗着骚，恶心。”杜杰直接将季隽临的头狠狠按在地上，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其他人，都出来。”

“切，走了。”

杜杰走之前还踢了季隽临一脚，“今天算你走运。”又啐了口痰。

保安看到伤痕累累的季隽临，吓坏了，赶紧过来问他有没有事。

为什么只针对他们，这不公平。

季隽临护着头，保护着自己的衣服，丝毫不敢松懈。

他只能闭着眼睛忍受。

“……抱歉。”

“嘟——嘟——”季隽临选择挂掉电话。

突然身后伸出来一双手将他拽过去，一把摔在地上。

这些年他都隐藏的很好，结果还是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双性人究竟为什么会被人们如此排斥？

只是因为性欲强？这又不是双性人独有的特征。

“性欲旺盛的婊子”是世俗强加给双性omega的标签，社会上大多是人们都瞧不起双性omega，为此，季隽临总是很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

初中的时候见过双性omega被人当众强行侮辱，语言暴力。

他还记得，那个男孩在厕所被拖走的时候，朝刚从隔间出来的他看了一眼，直接将他定在原地。

季隽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只是性别多了个双性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哟，哭了啊？”

几个人明晃晃的笑声，持续打击着季隽临的自尊心。

原来不只杜杰一个人。

还有十几个人，都在。

季隽临看着几个影子笼罩在自己上方，身子微微颤抖。

季隽临本想说自己能处理，最终还是没熬住。

直接昏了过去。

最后被紧急送往医院。

空旷的教室也仿佛变得狭窄。

空气渐渐稀薄。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保安的声音，像救世主一样，传进季隽临的耳朵里。

“杜杰，你干什么！”季隽临揉了揉手臂，坐在地上抬头等着他，“你拽我做什么！”

难道他听到了，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杜杰抱着手臂，一脸嘲弄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