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看着洒落一地的汤汤水水,表情都没变,提醒说:“这儿没有多余的饭菜给你,你不吃,只会挨饿。”
“哦。”
宁戈头都没抬:“饿死我算啦!”
大抵是缘分吧,顾山做不到对宁戈视而不见,有莫名的责任感。
把宁戈关起来,说是惩罚,但一日三餐顿顿不落,顾山还得关心他的伤口,每天都要换一次药。
这惩罚也没谁了。
“不是。”
宁戈转过头,问:“不是吗?意思我讨人喜欢,还是你喜欢啊?”
顾山训他:“别总乱说话。”
“第一次有人给我上药,真新奇。”
顾山手上动作不断,沉默片刻,说:“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经历。”
“我呀。”
“因为那是我酿的,寄存而已,就等着生辰的时候喝呢!”
顾山转回来,他自己没过过生辰,但听闻普通人家对于生辰是很重视的。
他沉默片刻,像在思索,然后开口:“放了你,不行,但可以提一个其他要求。”
宁戈撇嘴,很不情愿的认命说:“好吧…”
顾山最终还是把责备的话咽下去,他不善言辞,说也说不出什么。
只默默蹲下,撩开宁戈被血水浸透的衣物,露出不忍直视的后背,指尖沾上药,小心抚过去。
“放了我吧,哥哥。”
顾山掐了个决,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转身欲走。
宁戈却叫住他,示弱的喊了“哥哥”,委屈说:“再过两日就是我的生辰,可不可以放我一天啊?”
生辰?
但宁戈很不乐意,关起来的第一天,他还好声好气的撒娇,一口一个“哥哥”叫得亲。
第二天,就像一只想要挣脱束缚的猫,手链晃得一直响。
一周过后,他提不起心情和人交流,见着顾山也就懒懒看一眼。甚至踢翻了送过来的饭菜。
宁戈笑起来眼睛里像装了星星,很开心的样子:“喜欢我就喜欢嘛,谢谢你喜欢我哦。”
顾山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他有过一个弟弟,在很小的时候去世了。
弟弟眼下有一块花瓣一样的胎记。和宁戈如出一辙。
宁戈笑了,歪着脑袋,作思考状,他“嗯”了阵,语气轻快的说:“没什么经历,小混混啦。”
“为什么身上这么多伤?”
“嗯,想想,因为我不讨人喜欢?”
“我想要王记糕点的桂花酥,还有,你给他们老板报上我的名号,说要一壶美人梦。”
他强调:“一定要报上我的名号哦!”
顾山不解:“为何?”
宁戈垂着脑袋,乖乖露出伤口,语气乖顺。
顾山不理,只细致的上药。
他微微侧头,视线划过顾山漂亮的眉眼和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