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既然喜欢看梅,就让他在满屋子的梅花映照下彻底沉沦才好。
皇帝刚觉着有些浪漫的意味在了,就想起兄长那番梅妻鹤子的言论了。那点浪漫忽然就变得尴尬起来,皇帝心里苦笑,兄长肯定要觉得自己在挑衅他了。
但在兄长的妻面前把兄长操得喷奶,委实是一件让人血脉贲张的事儿。皇帝很快把那点心理负担丢到九霄云外了,甚至开始琢磨下次或许可以在鹤园也操一操兄长,当着孩子的面儿淫水横流,兄长大概会羞愤死吧。
他与皇帝刚用完晚膳,正吃着茶呢,便听闻花房送来新培育的别角晚水。任文宣搁下茶盏抬眼看去,他那小门生抱着盆宫粉进来了,两人目光一触既分,比陌路人还漠然。
皇帝更不在意了,身边太监挥挥手叫搁房里,然后在皇帝的眼色下一道退出去了。
“兄长赏了半天梅,也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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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文宣知道皇帝在修缮梅园,不知道他悄没声地修成这幅模样了,竟与他往年看到的梅园大不相同。
梅自然千姿百态,傲雪凌霜之风更甚于昨,可两人赏梅的心思却不那么纯澈。任文宣从进了梅园就在想怎么和他的门生联系上,皇帝则想着怎么把兄长操到喷奶而又不惹恼他,各怀鬼胎之下,俩人象征性走了两圈就进了殿内。
皇帝看不见他表情,只觉掌下的肉体止不住地颤,但开乳的针已经拈起来了,箭在弦上,倒也不得不发了。
他有最舌灿莲花鼓动人心的唇舌,但到这种地步未想过要攻讦帝王,他有最能卖弄春秋笔法颠倒黑白的笔墨,但自始至终没有用来招揽势力。他有羽翼,但都是志同道合,他有追随,却不过是惺惺相惜。
可是为何会这样?
还是说,因为如此,所以这样?
皇帝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忽觉此刻就算皇帝一把尖刀捅进他胸膛里,他也只有受着了,如同那些来不及逃避的折辱一样,硬生生受下来,只不过从前尚存希望,而这次就是彻底终结了。
任文宣又委屈,又怨恨,又觉得窝囊。
任文宣僵住了:“你想干什么?”
皇帝没回答他,拿了块红绸子遮了他眼睛。
任文宣视野只剩一片红,红得剔透,像新喷溅而出的血,有种诡异的生机勃勃。
什么分辨不分辨的呢?皇帝替他把最后一层薄衫也丢下床了,趴在兄长身上揉他奶子。兄长还是把他想得太好了。
“没人教,就是单纯想要。”
就是单纯卑劣,看不惯你光风霁月。
“折腾死我算了,我就是造了孽,才遇见你这种罔顾人伦的畜生。”
继而是里头遍绣暗纹的对襟。
“好的不学尽学写下三滥的招式,这都谁教你的?他们见你是皇帝,只会纵着你,是非好坏全不看了,你自己也不分辨吗?”
按着新派来的掌事嬷嬷的话,这已经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功德了。
喜冬觉着也是,她进宫这么久,还没见过陛下什么模样呢。倒是宣王殿下她曾远远瞧过一眼,她人虽然不聪明,但眼神儿极好,那一眼便瞧进了心坎里,有段时间做梦都是宣王殿下回眸看她的样子。
少女情怀总是诗,喜冬的诗是首不切实际的情诗。因而她从未与人说过,只在今日陛下要与宣王同游梅园的时候默默雀跃起来。
皇帝偏在这种时候不紧不慢地给他脱衣服,他虚汗淋漓地呜咽了一声快点,对方还揣着明白装糊涂,问他:“什么快点?”
“上面快点还是下面快点?”
任文宣身体渴死了,煽风点火的是他,吊着人玩的也是他,他算是明白了,皇帝就是想看他低头求人,满足那点高高在上的虚荣感。
他从匣中挑出来膏脂,据说里头放了多少救命的珍稀药材,如今也不过是拿来揉进了天潢贵胄的后穴里供人玩乐,皇帝自然不会觉得这些奇药屈才,能被兄长用是它们的荣幸。
何况兄长调教好了,爽得也是自己。
他揉了大半的脂膏进去,把兄长的腿根都涂得油光泛亮,兄长起先还挣扎,后来越是挣扎敏感点就越被手指恶劣玩弄,加上香薰与脂膏里的催情成分彻底催发出来,那点挣扎也变成了欲拒还迎,只能喘着粗气咕哝些别碰我。
“起开,你又魔怔了。”
香气勾人,热意勾起来躁,躁得尽头却是空虚,任文宣身体难受得很,但比身体难受更难接受的是他心理的饥渴。
“兄长不是也魔怔了……”
皇帝闻言握着兄长的手暖了暖,倒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心疼:“过会儿就热起来了。”
没过多会儿果真热起来了,就是热得不对劲。
任文宣躁得慌,平日的忍耐也没了,怎么想怎么古怪,开口就问:“你方才点了什么腌臜香?”
“不必了,臣冷。”任文宣没说谎,屋里炉火旺盛,他手脚却全是冰凉的,“天色尚早,陛下若无事,可批会儿折子。”
这样被皇帝盯着,他连那盆梅花都不敢多看,怕漏了马脚错过逃出生天的机会,更怕行差踏错殃及无辜。
这是自由,也是人命。
往年梅园冷情,是宫里有名的破落地界,有点门路的人都调走了,只剩下些没本事的留在此地枯守着,干些别人看不上的苦差事。
喜冬也是其中的一员。
对于她来说,赏识提拔已不奢望,若有所愿,也不过是平安老去,在许多年后成为某个闲坐说玄宗的白头宫女。
皇帝走到兄长身边,双手从肩上探下去,虚虚垂在对方胸前,其实只是擦过而已,衣裳又厚,根本碰不到什么东西,偏兄长反应大的很,很快挣开了。
回过身还要佯装镇定:“臣不累。”
皇帝比兄长还沉得住气:“屋里热,脱了外头衣裳吧。”
人走茶尽,皇帝也不装了,起身点了香炉里的催情香药,目光扫过榻边的小匣,里头是早备下的新制玩意儿。
难为皇帝拿那双盖传国玉玺的手亲自挑了这些床上翻云覆雨的物件,当时瞧见每一样的时候,脑海中都先想过兄长用上该是什么样。
那些开戳乳孔的小针,带在乳尖上的银环,镶了金疣满是凸起的玉势,催情膏脂顺带可以调养调养兄长的后穴,细细的皮质绳索最适宜捆着兄长手腕。
任文宣的门生很多,但能此时此刻能用得上的,却少之又少。一来是皇帝提防他,剪除了他的羽翼,当年那些站队站得明显的,能力太过出挑的,都被皇帝明里暗里隔开了,二来是他从前实在没什么往宫里安插自己眼线的想法,当时他想,没有这个必要吧,他跟阿执之间倒也不必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个窘迫的境地,他唯一能联系上的人,居然是一个几年前因为学业不佳回去继承祖传养花技术,最后进宫当花房管事的学生。
因为太不争气了,甚至少有人知晓他们还曾有过一段传道受业解惑之谊。
她们这班下等宫婢候在殿门口很久了,久到雪停了又下,她耳垂都冻木了,方见皇帝一手执伞,一手牵着宣王缓缓走进来。
照理说这一幕本该极其养眼的,天子丰神俊朗,宣王气质超拔,两人关系又好,好到手牵手撑一把伞,陛下堆了半个肩头的薄雪。
可喜冬沉沉跪下恭迎圣驾的时候,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宣王殿下怎么憔悴了这么多呀。
他从未想过防备阿执,伤害阿执,所以就是这样。
任文宣在潮起潮涌的情欲之中颤抖着,他努力消解自己这份委屈,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因为催情香药太猛了,而他又得不到满足,所以才委屈的。
好像因为欲望而委屈,就更浅薄一些,没有那么深,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短短半生未做什么错事,何以落到如此下场?
而即便是百般折辱,沦落至此,他也从来没想过报复皇帝,没想过他年我若得势而归,必百倍偿还。都没有,他想的最出格的不过是逃出去。
他哪有什么骨气,他天下第一窝囊罢了。
“你松开我……”
“又犯什么病?”
他看的见的时候,尚且因为心里有鬼忐忑不安,如今看不见了,更有种任人宰割的惶恐。虽然他自打进了宫,跟任人宰割也没什么区别,但这样明晃晃被蒙眼绑起来,还是超出了他本就单薄的承受范围。
“兄长还是别在床上跟我论道了。”皇帝从小匣里掏出来那条细绳索,“不如想想这绳子绑你好不好看。”
任文宣情欲上头,被揉得粗喘:“何必多此一举,我又不会跑。”
皇帝给他绑好,手腕吊在床头上:“怕你一会儿疼。”
他气冲冲扒到了最后一件,差点没顺手把内衫给扬了,喘了口气抬眼看皇帝。
皇帝正一边挨骂一边欣赏兄长药劲上来红着脸昏头昏脑脱衣服的香艳景致,兄长是造孽,他是犯贱,越挨骂越兴奋。
听到罔顾人伦的畜生的时候还深以为然,觉得还是兄长了解他,结果兄长没骂两句就开始拷问他了。
做梦,他又不是自己没长手。
任文宣气得糊涂了,拍开皇帝的手开始自己脱衣服,一边脱一边小声地骂:“任郑执你就是混蛋。”
他低头丢开了厚重的广袖外衫。
像只闹脾气的猫仔,偏逃不过别人揉肚皮。
任文宣这时还只是生气,但说来他这段日子被皇帝用手指亵玩的次数太多了,多到他几乎可以承受这种程度的糟践了。
他热得开始自己扒领口,后穴痒得抓心挠肝的。
皇帝很不给他面子,扯下来他裤子就往后穴里探,那处湿浸浸的,感受到了皇帝的手指就熟稔得要往里吞吃。
“兄长想要了对吧,小穴都浪成这样了,水流了我一手,又何必装清高呢?”
皇帝俯身亲了亲兄长的额头:“今晚都给兄长。”
“腌臜吗?”
皇帝比任文宣更躁,眼睛里的欲望无遮无拦,把垂涎已久的兄长推搡到床上就往下压。
“香怎么会腌臜?”
任文宣低着头,从盛大的紧张中萌生出一些滑稽的困惑来,他知道无论事成与否,都会牵连无辜。
他成功逃了,梅园这些人恐怕平白遭迁怒,他若失败了,那宫内门生与宫外追随轻则发配重则株连。
所以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呢?
但有时机遇就是来的莫名其妙。
自打今冬宣王进宫养病,陛下就重修了梅园,旁边几个小台阁拆了扩做殿宇,花卉也不是一溜烟的红梅了,什么玉蝶梅绿萼梅宫粉梅另辟了好些新园子。于是传来传去,人人都说陛下宣王今冬要在梅园过年节了,这处当年清冷地,一朝又显赫起来,连带着喜冬也沾了光。
只不过她到底是个卑贱的下等宫婢,沾光也沾的有限,伺候贵人的事儿她是挨不上的,最多也就在殿门外等着恭迎陛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