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彻底分手了,但是越泽心头却真正的刻上了阴翳。
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明明知道这样自轻自贱,可还是忍不住去找一些陌生人。
照现在来看,奚棠推测着,越泽那时的认知大约出现了问题。
“你一个男的被女的那啥,有啥强不强奸的,还是这么漂亮一个,不挺好吗?”
“哥们看开点,咱们也没亏,断干净就行了。”
“你们俩不是男女朋友吗?闹矛盾了?没事过哄哄过两天就好了。”
那是他第一个四爱女友。他那时以为自己很幸运,刚刚进入这个新世界,就懵懵懂懂的,遇到了合适的人。
没想到,这只是事情走向失控的开始。
最开始只是一次强迫,一次贬低。
奚棠分出精力来给他擦了擦眼泪,又倒了杯水,把人带到沙发上。
“越泽,如果你害怕什么事,最好亲口告诉我,因为别人只会更加添油加醋,明白吗?”
越泽一把握住奚棠的手腕,低着头问:“你是不是听清她说什么了?”
难怪越泽害怕成那个样子。
言语一笔带过的几句话,对越泽来说就是日日夜夜的痛苦折磨。那道伤口甚至至今还会化脓,流血。
她真的决定好了吗,自己究竟有没有勇气和能力,去拥抱这样的生命。
越泽的动作已经如同自虐一般了,同时口中还在哀求奚棠。
奚棠从来只是嘴上调侃越泽小浪货,她吓得跳起来去摸手机,以为越泽中了什么奇怪的药,想赶紧打120。
然后奚棠才发现,沙发的角落里,一个刚才没看全的东西,似乎是飞机杯。
“而且现在有我了,好吗?”
她抬起搭在越泽膝盖上的手,从腿和小腹之间的空隙穿过,缓缓地把越泽重新伸展然后抱住。
奚棠很好,对他也很好。但是这些发生过的事情,太痛苦了,痛苦到超出了他生理和心理所能承受的极限。
没有任何一种性取向、性癖好能够解释那个女人的行为,总有一天该管她的是刑法。
奚棠甚至很确信,那个女人不爱越泽。哪怕还有一丝残存的感情,她向奚棠示威都会说“越泽被她玩烂了”,而不是鬼扯什么全酒吧。
她就是单纯地、彻彻底底地想毁掉越泽。
为了克制这种失当的行为,越泽想了很多办法,好的不好的都有。有时候他在去酒店前就抽身而退。有时候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每次到第二天,他只会加倍的自厌和心烦。
再后来,他了解到了自己的心理创伤,终于开始疗愈自己。
漫漫长路,只能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努力摸索。
越泽哭的一喘一喘的。
“好了啊..没事的..我们进去说好不好,你告诉我哪个是你家的钥匙?..”
奚棠一只手尽量揽着越泽,另一只手艰难地开了门。
一般来说,无论一个人是乐观还是悲观,他都能毫不犹豫地肯定自身存在的价值。
但是那时的越泽失去了这种能力。他在反复的贬低和无助中,将这项权力让渡给了他人。所以他希望着能从那些陌生冰冷的背影中找到一个答案。
她轻轻拍着越泽的肩膀,继续听他说。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越泽关于开房的回忆逐渐变得冰冷可怖。
奚棠阻止了他复述那些不堪的性事。
越泽沉默了一会,继续回忆。
大家都觉得他俩是闹矛盾了,过两天就好了。越泽也不明白,他只是想努力经营这段关系。
但是后来,这些事开始变成羞辱,变成关系内强奸。
他试过求救,但是那时太早了,大家的观念里都不相信这回事。
奚棠压着越泽的脑袋,带点脾气的说;“真的没有,但你这个反应显然就是她的话有问题好吗?”
奚棠说的是对的,越泽也明白。只不过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难。
越泽闭上眼睛,蜷缩在一起,过了许久颤抖着开口。
身后越泽还在呻吟。
“..姐姐,姐姐救我!..我想要..姐姐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姐姐来惩罚我..求求姐姐了..姐姐不要丢下我..”
再抬头望向别处,还能看到一些别的性道具。
她想起越泽刚才说的,他有一段时间总是忍不住找陌生人发生关系,后来慢慢管住自己了。
奚棠握着手机,心头缓缓升起一股寒意。
越泽双臂交错环住奚棠的腰,越抱越紧。
奚棠感觉越泽的呼吸不大对劲,还没有来得及拉起人发问,一晃神间,就已经被越泽抓住一只手。
越泽一边拽过奚棠的手往下伸过去,开始蹭着她的手耸动下体,另一边用力掐揉着自己的乳头。他的下身逐渐硬挺,整个人就像发情了一样。
奚棠脑子高速运转,寻找着安慰越泽最有力的话。
“越泽,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人,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你自己,你要自己相信你的存在的意义。”
“一道痊愈的疤痕是成长的象征,我们都为它骄傲。没人会嫌它丑陋。”
有时心情太过压抑,越泽就一个人坐在酒吧,无言地看着人来人往。
再后来就遇到了奚棠。
奚棠深深叹了一口气,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越泽。
合上门,不想再被任何事打断。奚棠直接把包扔在一边,身体靠在门上重新把越泽带回怀中。
“好了没事了啊...她欺负不到你了....别哭了...”
过了很久,越泽才逐渐缓解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