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6 你若不偷走我的心,我便不让你昏头。第2页_女王蜂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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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6 你若不偷走我的心,我便不让你昏头。(第2页)

“那倒没有,不过她说有一个学生的答案让她很触动。我记得那个回答是……”erika在思考时会习惯抬起头眼睛望向左边,“啊……我想起来了。”

“jayne说那个学生的答案是,爱是愿意为了另一个人而舍弃一部分的我自己。”

所以erika愿意在葬礼上舍弃掉自己的眼泪,为商决唱一首歌。

“umm……auld lang sy’s a cssic.”

郑业一手撑伞,另一手同时怀抱着花束手指交叉拿住两个高脚杯又用手肘夹着红酒,站在层层树荫下。前方肃穆沉默地人群让他感到有些许沉闷,如果商决能预见她的葬礼是这样的光景应当与他是一样的想法,或许会一针见血地嘲讽出声:“好无趣啊,难道我不值得有人为我唱首歌吗?”

接着他就听见了erika尤带哭腔的歌声,有人听见后还有些惊讶地朝erika看去,只有隐藏在暗处、在树荫下、在伞下的郑业笑出了声,这才是商决挑选的朋友,她诚挚热情的朋友。

郑业抬手看了下表,看见时针分针的指向估摸着那边的致辞应该已经结束了,所以他下一站驱车的方向应该是墓园。

雪还在落,erika的伴侣在她的身边举着伞,为她挡去头顶的风霜。erika指尖摩挲着商决墓碑上的照片,眼泪又不自主的落下,这个新添的物什再一次的告诉她,她已经失去友人的这个现实。照片上的商决微笑着看向前来送别的所有人,erika在泪眼模糊中恍惚想起,她们并不是没有讨论过死亡这件事。

当时商决是怎么说的?

丝带在店员手中翻飞,店员微微抬头扫了几眼站在面前的郑业,这位好看的客人让她忍不住想要搭话,她掩住几分因郑业气势带来的紧张,问着:“客人预订的花是要送给重要的人吗?”

巨大的玻璃窗透出屋外的冷霜,与郑业的眼底浮起的暖意温柔神采截然相反,店员想:不知是哪一位幸运的人能得到这位好看的客人的偏爱。

“可以说是。”

“算了,我不喜欢假设性问题。”

郑业将信件伸向那灼烈的热焰,火花所过之处,将纸张俱变做焦黑的尸粉。焰苗很快的燃到了郑业指尖捏着的一点信角,灼烫的热度迫使郑业松开了手指,仅剩的最后一点信件投身于火海中。

火光映射下,郑业露出于光明的半张脸上,有一道泪痕缓慢爬过,落下的瞬间即被火舌卷走吞噬个干净。

郑业买下这里之后,将一楼的格局改变了许多,原先被商决当做工作场所的区域被郑业改成了可以住人的结构。原本堆积的案例资料捐赠后造成的空出,也被郑业用书籍所填满。

郑业这么一坐,就是数个小时,其间他有睡着一会,醒来之后又是不言不语地坐在原处。难得的休息时光就这么被蹉跎了去,直到傍晚时分,接着黄昏的一些微光,郑业才打开了信件。

郑业猜测了许久的信件,纸张上却仅写着一句话,想来这就是商决的答案。偏生只这十个字就能激起万尺风波,郑业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陷身于一个名为商决的漩涡中。

派信员不知道自己所说的短短几句话已经足够让他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有些严肃的男人心里百转千回多少次,郑业的心脏再一次地强烈震动起来,胸腔内“嘭嘭”直跳的声音直击大脑,他有多久没有再体会过这样复杂的情绪了?

郑业拿着信件第一反应是扔进了书桌的抽屉里,他饮了一大口咖啡,苦涩的液体从食管中顺流而下,只留下些许酸味和香气弥漫在口腔中。他再一次拿起书的手指有些许的颤抖,郑业难以分辨这到底是欢愉还是愤怒。

书上那些曾令他感到喜爱的文字在此刻却无法从郑业这次得到更多一分的关注,他有些颓然地摔靠在厚实的椅背。郑业握着书脊的手自然垂下,仰起头,深呼了一口气。

郑业在暮秋的晨光中冲了一杯咖啡,悠闲地靠着椅背在书桌前坐下,正准备拿起之前未读完的书目继续他的,却被一阵门铃声惊扰得不得不放下。郑业有些不耐地站起身,打开门时,外面的派信员已然露出习惯性的职业微笑。

“您好,请问是郑先生吗?”

“我是。”

郑业背靠着碑坐下,一手支在曲起的膝盖上,慢悠悠地打开了红酒。红色的液体倾倒在杯中,在这茫茫雪色下竟是另一抹的耀眼。

郑业举起杯后朝下,轻碰向另一个竖立一旁的酒杯:“to copycat killer.”

郑业放下酒杯,与未动的那只并排放在一起。手却似有不舍般未有撤回的意向,郑业的手指摩挲着杯沿,他长吐了一口气。

青年听见郑业对走过来的erika说:“有些紧急的文件需要处理,我要先走了,下葬仪式你能处理吗?。”erika了然地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而郑业在离开之前,与青年擦肩时,对他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我认为一个男性如果需要通过确认心仪对象心里有无在意的人,来达到自我的情感认同或是割舍,是一种自大的大男子主义表现。”

青年愣了会儿,类似的话语他好像在哪听见过,而后他睁大了眼睛回头想要追寻郑业的背影,但除去眼前的人群,只剩下窗外白茫茫一片,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人群散去时,郑业已经冻得腿有些发麻。他在原地小幅度的活动了几下,才向前走去。他先是放下了伞和酒,抱着花束在碑前站了许久。郑业不发一言,呼吸间的声响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在良久的静默里,雪粒很快的沾满了郑业的眼角眉梢。郑业伸手抹去一边眼睛上的冰寒,单膝蹲下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商决的碑前。

这个品种的玫瑰,花瓣深如玄色,血红中透出静夜一般的黑。远处望去,与黑色几乎无异。只有走进瞧,才辨得出如绸似丝的花瓣绽出的别样色彩。

“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她当然值得一首歌,而这首歌本身,就永垂不朽。

后来他郑业与erika在机场告别的时候,那是郑业在往后的人生里极为少数的与erika的相见。erika说了很多事情,其中最深刻不过:“jayne有一段时间在做与‘爱’有关的课题,她和很多人讨论了这个话题,包括我。其实每个人对于这个话题的理解都不同,也不知道最后jayne是怎么去总结这个课题。”

“那她有问过你吗?”

她惬意地靠在按摩椅上,眼睛有些眯起,笑着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要……嗯……我觉得你该为我唱首歌,你要是站在那里为我哭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多没意思。my dear friend,你该为我唱首歌。”

erika当时也并不当一回事,嬉笑着承诺当然可以。没想到时过境迁,要兑现这个承诺需要那么大的勇气。

她记得自己当时问jayne:“你想听哪首歌?”当时商决说的是什么呢?

店员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于是像得到了鼓励一般,她紧接着又问:“是您的爱人吗,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吗?”她以为这一次也能收获一个肯定的回答,却没想到郑业只是顿了下,上下扫了她几眼,眼中的情绪已悄然散去。

“不算是。”

对话戛然而止,郑业在店员揣测的眼神中走出了商店。他坐进车里将花束放在了后座,那里还躺着一瓶礼盒包装的红酒,与玫瑰并排在一起显出几分相得益彰的意味。

“‘女王蜂’……是个偷心贼。”

夜晚的时候,郑业再一次的为了燃烧某件物品点燃了壁炉,这是他在晚餐时光中做出的决定。郑业将信纸放回了信封中,他捏着信封的一角坐在靠近壁炉的沙发椅中,燃起的火光只能照亮他一部分的侧脸,另一侧则被黑暗裹挟。

在把信件投入炽火前,不知是对着火焰还是着有字迹的纸张言语道:“我有没有说过,其实我讨厌你对我无休无止的侧写,我讨厌被你窥视表情。”

“如果我在第一次见到你,就杀了你的话……”

“我对‘女王蜂’做了无数次侧写。”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掠过,荡起了心灵深处的千层火。

郑业在两年前秘密地委托他人购入这处房产,由于之前商决的命案,房主可以说是迫不及待想要地将它转售出去,可一直都无人搭理,而郑业也曾开出条件:不得向外公示此处房屋已转售他人。这对上任房主来说并不是难如登天的差事,没有拒绝的必要。郑业有时候会过来住,不知是处于上任房主的忌讳或是惧怕,商决留下的生活痕迹依然被保存得很好。

“您好,前些天我都来过几次,您都不在,今天终于见到人了。这里呢,有您的一封信件,寄件人是姓商的一位女士……”

派信员的话并未说完,就被郑业所打断,“什么姓商的女士?”

“是这样的,这位女士在我局预约了‘时空胶囊’的服务,预约的时间是距离当时的五年后,预约的就是这个地址,还是挂号信件。”

“我会再来看你的。”

商决的案件理所当然的掀起了一番舆论的波浪,“女王蜂”的风评随着她的死亡更是尖锐起来。诸多揣测推论围绕着这个案件争论不休,哪怕过去了几年,这个案件依然特殊。从那以后,“女王蜂”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于是辩论的声音又多了一种:这个特殊的案件或许是模仿犯所犯下的。有不少“女王蜂”的支持者支持这个观点,他们固执地认为“女王蜂”绝不会伤害一个如同商决一般的正派人物,同时剖走了她的心脏。

可不论哪一种推论占上风,都没有人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这倒是给“女王蜂”更添了些传奇的神秘色彩。

郑业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般去警局,而是坐进了自己的车里,驶向市中心占地面积最大的、久负盛名的一家花店。当他走进花店时还引来了不少店内女性的侧目,只是他本人并不在意罢了。这倒不怪他,为了今天的告别仪式,他穿戴的是少有的衣冠楚楚。在正装的加持下,更衬得他的面容身型器宇轩昂起来。人总是会对外貌优越的人抱有好感,哪怕他只是一个转瞬离开的陌生人。

郑业径直走向柜台,拿出预约卡片,对店员说:“我来取预定的bck buck.”

“好的,花束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装好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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