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万古长夜,
终有人与我共舞。”
“我曾在人群中禹禹独行,
躲在群星也不愿意分一缕光的那个小角落里,
固执的守着历史长河中失落的文字、艺术、音乐、诗歌,
没关系。
“如果你想要建立羁绊,就得承受流泪的风险。”
像无垠的海愿意接纳每一条河流融入,广博的地会承载每一座山川的重量,森林为每一只候鸟庇护着巢穴,等待南归。
兰道夫心里的声音说。
在星元三世纪,所有人都忽视了人类文明来处的蓝星,可她知道北极的风往哪个方向吹,愿意为他唱家乡起源的民谣;
埃尔文联盟高度依赖智脑去搜索处理基础理论,可她会好奇波函数坍塌,听他讲枯燥而冗长的物理研究过程;
启唇轻念这几个字,都似字字千钧,在他早已不平的湖心激起层层涟漪,在岸边拍起滔天巨浪。
一见钟情当然不是他的风格,可要细究,这个人从何时悄无声息地融进了生活里,便是抽丝剥茧也难以寻起源头。
情丝如微小的蛛吐出的网,等他察觉到自己的沦陷,早已成了盘中之物。
聆听数千年前陨落的蔚蓝星球最后的脉搏。
只有你,你与众不同,你独一无二。
你让我相信,
他愿意为了她做出改变,愿意把她想要的东西都拱手送上,愿意想尽办法贴近她的喜好,愿意将自己敞开,予取予求。
只是可惜。
锁在特罗林科技公司最高机密储藏库里,那一封用人类最古老的传讯方式写下的情书,也许永不会有机会被它的主人寄出:
众生早已对机械生命和仿生物种的陪伴习以为常,只有她对湮灭在千百年前的蓝星野生动物念念不忘,还特意将几近失传的古董自然纪录片翻录下来作为铃声。
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带着大同小异的目的和欲望接近他,在商界摸爬滚打的这些年,兰道夫早就练就了洞悉人心的识人本领。
她想要什么,哪怕兰道夫最初摸不准,三年的朝夕相处下来,也早已了然于心。
也许是爱琴海滩上阳光太好,明明是在团建时也要独自开会的工作狂魔,才会在挂视讯的不经意的一瞥里,看见捡贝壳的她,被甜美的小梨涡晃了一下。
也许是深夜办公室独留的那展灯太暗,明明是能熬到三轮伴星升空都不困的夜猫子,才会在为她披上一条绒毯时,被发间那一缕似有若无的甜芒香气,醉到眩晕。
“她真的很好,她懂我的奇奇怪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