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沭没有在意莫里斯语调的变化，他还在为冬天泡温泉并且喝到不错的葡萄酒而高兴，听到莫里斯的话也不过是让他更加高兴了一下。

“那就谢谢你的款待了。”临沭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才对莫里斯招招手：“下来啊，在上面哪里有温泉里舒服？”

“好。”莫里斯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起身一步步走到了温泉里，温热的水将他包裹住，让他因为之前出去而微微带着凉意的身体重新热了起来。

最后他用比临沭的杯子低一点的高度与临沭碰杯，他听着两个杯子相碰而发出的清脆而又圆浑的声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莫里斯在临沭收回手仰头喝了一口酒之后才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将酒杯端到自己鼻下轻轻嗅了嗅，然后才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很香，很甜，带着微微的酸涩，但是更多的是带着发酵香味的甜味，就像是临的味道，是世界上最甜的味道。

莫里斯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脑海里那些黄色颜料全部吐出一般。

他拿起袋子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到温泉旁边跪下，然后将袋子里的红酒与杯子拿出来，打开倒酒。

他看着自己亲手酿造的葡萄酒从瓶子里流入高脚杯中，留下红色的印记，他的心绪似乎也跟着葡萄酒的流动慢慢平缓。他倒好了酒后看向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的临沭笑了，然后将手里的高脚杯递给临沭：“尝尝看，这是是我去年用熟得最好的一批葡萄酿的，我想应该还过得去。”

“真是变态啊，莫里斯。”莫里斯在心里暗骂自己的欲望，但是因为临沭就在身后看着自己的动作，他也不好做其他的动作。但是或许就是因为临沭在看着的原因，他在弯腰拿起袋子的时候不受控制的轻轻撅起了自己的臀部，似乎想要告诉身后的人说，你看，虽然我年纪比你之前的情人大，但是我的屁股依旧挺翘有力。

莫里斯拿起袋子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耳朵不住得发烫，他捏紧了自己手里的袋子抿着嘴唇想，自己就像个处心积虑勾引天使的恶魔，或者说是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优点来吸引性交对象的动物，恨不得自己心爱的人在下一秒就把自己压在身上好好肏上一番。

莫里斯想如果不是自己心里还有犹豫还有害怕，或者说如果自己在年轻个十几岁，他怕是在进来的第一刻就将自己的衣服脱光趴在临的身上亲吻，压在临身上用嘴用手将临的阴茎弄硬然后插进自己后面的直肠看着临因为自己而露出的欢愉的神色，然后将身下人的阴茎吃得更深期待他更快乐的表情。

莫里斯低头有些无措的看了看临沭光滑的背脊，然后颤抖的伸出手试探性的抚上了临沭的背脊，临并没有挣脱，这让他混沌的脑子里弥漫出无穷的惊喜，他的动作越加放肆。

莫里斯从用手指触碰改成了整双手都贴在临沭的背脊上，然后他慢慢的向着临沭靠近，他的鼻尖蹭过临沭湿润的发梢，然后是耳垂，最后到了脖子。莫里斯就这样慢慢的将临沭抱在自己怀里，他的鼻腔里都是临的味道，他的手心胸膛靠着的全是临的身体，他被临的所有包裹住，这让他，无比安心。

莫里斯缓缓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直到临沭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昂。”临沭微微偏头：“可是是因为你酿的酒太好喝了。”

莫里斯看着临沭难得一见的小表情还有泛红的脸颊和嘴唇，眼里都是暖意，他摸了摸临沭的头笑着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嗯。”临沭点点头，然后目光看到莫里斯身后的酒杯，他想要伸手拿过酒杯谁知道身体不受控制的靠在了莫里斯身上，他的下巴也靠在了莫里斯的肩膀上，他好像，听到了莫里斯的心跳。

遇热散发的酒香和温泉自带的硫磺味道混合在一起，不突兀，甚至有些好闻。酒气弥散在温泉里，带着让人微醺的意味。

莫里斯就这样和临沭一会儿自己喝，一会儿碰一下杯，到最后两人将两瓶葡萄酒都喝下肚中。

最后两人的眼睛都有些乱，又因为泡在温泉里脑子也有晕，这就让两人的思绪更加翻飞。

其实莫里斯不知道，透过从温泉里飘出的热气来看他脸上的红色并没有太明显，何况在水蒸气下，脸上发红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临沭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莫里斯好歹比临沭多活了十年，他很快就平复了自己那莫名的羞耻感，他握着在水下的手然后抬头看向临沭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和声音显得正常：“没什么，只是想泡温泉的时候要不要喝点酒。”

“嗯？”临沭听到莫里斯的回答挑挑眉，他回想了一下转头看着衣架旁边放着的袋子，然后颇有些惊喜的说：“我都没有注意，还是莫里斯你想的周到。”

莫里斯将自己全身泡在温泉里看着一旁还在时不时后一口酒的临沭，也伸手拿起酒杯慢慢品尝。当一个人从冰天雪地里走进了温暖里，又怎么舍得再离开呢，会有人舍得离开吗。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舍不得，他只想沉溺其中直到死亡。

莫里斯咽下嘴里的酒，舌尖还残余着方才的酒气。

莫里斯过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的嘴里的酒咽下，然后放下杯子看向临沭，而临沭正好也放下酒杯看向他。

临沭将手里的酒杯放下，然后用食指弹了弹杯沿，听到酒杯因为自己的手指而发出的声音笑得开心，他舔了舔自己嘴角残留的葡萄酒后微微仰头看向莫里斯，眼睛微眯：“好喝。”

莫里斯看着临沭仿佛慵懒的猫吃到喜欢的肉食之后露出的满足神色，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本来就一直要硬不硬的阴茎有些发胀。他微微夹住了腿不让临沭发现，压抑下自己想要俯身吻住临沭发红的嘴唇的欲望，然后说：“喜欢就好，我刚才带了两瓶，”莫里斯说到这里语气稍微低沉，带着些暗示与引诱：“我们可以喝个畅快。”

临沭接过莫里斯手里的高脚杯看着透明杯子里微微晃动的红色液体，他抬头看着在给自己倒酒的莫里斯，安静的等待着另外一杯酒的出炉。

等到莫里斯将酒瓶放好之后，临沭才端起酒杯向着莫里斯笑着说：“那我们来尝尝它吧。”

莫里斯看着临沭的笑容和脸颊上因为水蒸气而带着的红晕，又垂眸看了看临沭举起的酒杯，他笑着将自己手里的酒杯靠向临沭的酒杯。

但是他并没有年轻十几岁，也没有那样不顾一切的勇气。他总是在试探，在等待，在犹豫，害怕自己爱的这个人被自己吓到，害怕临觉得他不自重，害怕临以为自己不过是贪图他年轻的肉体。这是他的年纪带来的弊端，但是更多的经历也让他能够用更多的耐心去等待，去等待临对他伸出橄榄枝的那一刻，那时候，他所与压抑的情绪和欲望都会喷薄而出。他会将他爱的人抱在怀里颤抖的吻住他的嘴唇，会用上自己所有的勇气与力气去让他欢愉。

他相信，会有那一天的，所以，不要太过于着急，太过着急的显示自己的欲望，总会让人感到反感，特别是当他求的不仅仅是性欲的时候。临，是个东方人，所以他需要用更加缓和的，更少的欲望表现去获得自己的所求的东西。

慢慢来，莫里斯。

果然啊，莫里斯在临沭的手放在自己胸膛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该退后了，只是有些遗憾自己没能抱更久一些。他顺着临沭的力道退后，感受着他们贴在一起的胸膛分开，感受着自己怀抱着临沭的手收回，看着临沭越来越清晰的脸，还有送到他眼前的酒杯。

“还给你剩了一口，”临沭将自己手里的酒杯递给莫里斯，然后轻轻打了个酒嗝：“快喝呀，嗝～”

但是因为满肚子的酒还有水汽的原因让他的思绪有些乱，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他满心满眼都是不远处的酒杯，他就这样趴在莫里斯身上顺势拿过了还有些酒的酒杯。

临沭动了动鼻子闻了一会儿酒杯里传来的酒香，然后一只手挽住莫里斯的脖子一只手拿起酒杯仰头喝下。当心心念念的葡萄酒进了肚中，他才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而莫里斯在临沭靠近他的时候就有些僵硬，等到临沭更个人贴在他身上手也挽住自己脖子的时候他迟钝的脑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怀里是谁。

临沭摇了摇自己身边的酒瓶，发现倒不出来之后孩子气的将酒瓶举高对准自己的眼睛，等到看到里面真的没有之后才颇为可惜的将它放下，然后带着委屈的看向旁边的莫里斯：“没酒了，莫里斯。”

“嗯？”莫里斯拿过临沭放下的瓶子摇了摇，看着临沭委屈的表情叹了口气：“都喝完了，临。我们喝的够多的了。”

莫里斯说着不知道时不时酒壮怂人胆，他还伸手摸了摸临沭的肚子：“而且你今天喝的太多了。”

临沭说着手就攀上了温泉的壁沿想要起身去将不远处的袋子，莫里斯注意到临沭的动作连忙走过去按住了临沭的肩膀，手下传来的触感让莫里斯一激灵，但是还是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咳嗽了两声掩盖自己的异常：“我去就好，你继续泡吧，现在离开终究会有点冷。”

因为临沭是坐着的，莫里斯是站起来的，因此他一偏头就看见了莫里斯线条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临沭看了看莫里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抬头看到了莫里斯颇有些性感的下颚线笑了：“好，那就麻烦你了，莫里斯。”

“不麻烦的。”莫里斯松开按着临沭肩膀的手偷偷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然后抬脚走了出去，他低头看着自己纹路分明的手心，又瞥了一眼自己胯下微微鼓起的阴茎，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