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某一刻终于明白,这位小时的玩伴,对自己的情感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友谊的范畴。
它早就以最初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为开端,以那句“大发明家”为源,随着岁月的流动,逐渐酿成了一汪醇香却诱人沉沦的琼浆玉液,深埋于他那暗无天日的心底,催化翠绿婆娑的情枝欲芽茂盛疯长,长成压抑又癫狂的参天大树,紧紧缠绕束缚着那颗因她而跳动的心脏。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全盘接纳。即便是为她而死,他也会欣然接受。
两根手指自然是更加方便她动作,只不过圣女对这方面毫无经验,只能凭借着刻意的谨慎专注来进行操作。
卡莲注视着他光洁白皙的背部,将他一切不自觉的瑟缩都纳入眼底。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嗯。”
他抿紧唇瓣,消化着身体过于敏感的反应与那个称呼所带来的心悸,还暗自庆幸此刻是背对着卡莲,不然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定然会出卖他。
虽说这份情动再正常不过,但要将无措全然暴露在心爱之人面前,还是多少让他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她海蓝瞳眸的深处酝酿着汹涌暗潮,难得没有理会对方的哀求,反而弯下腰,一口咬在了他颤抖的肩胛骨上,只需稍微用力,齿列便在那光洁之处留下专属于“卡莲·卡斯兰娜”的印记。
圣女拨开他层层覆盖的金色长发,向上细细密密地吻着那一寸寸因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而瑟缩的皮肤,直至造访后颈的弧度,才停下亲吻,伸手扼住信徒的下颚,逼迫他半侧过头来。
她的手法不算熟练,但足够柔和,每一分力道都精准无比地发挥了作用,最大化地延长了快感持续的时间,又使它不间断地刺激对方敏感的神经,带来阵阵绵密漫长的甜蜜折磨。
“唔啊——嗯,这太过了…、不行…快停下——”
被突如其来的浪潮淹没,他腰部直发软,根本压抑不住涌出嗓口的呻吟,脖颈也不自主上扬,发红的眼尾有些湿润,目光由于过度的快感而失去焦距,早已失去作为贵族的表情管理,宛若一只濒死的天鹅。
于是卡莲便看到男人浑身如同过电一般猛地一颤,包裹着纯黑半腿袜的小腿也突然弹起,不住痉挛,企图缓解这从未体验过的奇怪快感。
与此同时,一声变调的惊叫从他嘴边漏出,他吓得赶紧捂住了下半张脸,另一只手不自觉攥紧卡莲的修女服。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轻柔的碰触带起阵阵酥麻,令他肌肉紧绷,可一身硬骨又都在融化,像是要溺毙在这份温柔乡中,再起不能。
奥托压抑住喘息,低声道:“嗯、没事,卡…卡莲,不用在意,这是我感觉舒服的表现。”
他解释的声音中混入了难以抑制的喘息,语调也全然不似平常那般冷静自持,而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欲。
……貌似,男人的后面会有一个敏感点?
她别无他法,只能怀着“试一试”的态度,轻轻抽动双指,指腹沿着内壁寸寸按压,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对方隐秘的开关。
奥托自然是能察觉到卡莲动作的变化,他抿紧下唇,生怕自己发出什么不太好的声音。按理来说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顶多是异物侵入的不适。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悄悄攥拳抵住了唇缝,这样才算是思虑周全。
“如果这能够让你开心,放手去做就好了。对我来说,卡莲愿意抱我,就是最大的快乐了。”
圣女瞳孔微缩。
半晌,她抬起垂于身旁的手,紧紧抱住了自己虔诚的信徒,让体温的实感代替一时空洞的言语。
那边久久没有给出回应,卡莲心底不可避免地涌上一丝失落,但她还是要尊重对方的想法。于是便撑着身体准备从他身上起来,嘴角也勉强扯起,摆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嘛,没关系,我…、”
她的挽尊被对方中途打断,指尖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男人拥抱住她的急切动作,以及温柔得孤注一掷的肯定回答:
终于将繁复的纽扣尽数解开,圣女松了口气,学着之前扮怪盗时偶然目睹的场景,将唇瓣印在了他胸前一点樱红。微乱的银发随着她埋头的动作扫过男人腰侧,带来一阵过电似的酥麻。
奥托轻轻“嘶”了一声,身体也无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察觉到他动静的卡莲立刻起身,关切地望向他:
“抱歉,是不自在吗?或者,你不喜欢我这么做?我可以停下来的,只要你跟我说一声。”
如果不是卡莲主动,他们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能感觉到胸腔中的心跳。这只快要破笼而出的飞鸟,是沙漠中徒步行走的旅者,终于寻到汩汩清泉时的欣喜若狂。
卡莲动情地揽住他,手指埋入那如瀑的金发之中,女武神与生俱来的强势开始作祟,她顺着对方颈线下吻,自然而然地将他带到床边,倾身覆了过去。
奥托.阿波卡利斯以前从未设想过这个场景。
他伏在圣女膝上,束发的绳带也不知何时被解开,璨金的长发蜿蜒在不着一物的脊背上,顺着微凸的蝴蝶骨肆意流淌,像是被月光缀满的河流,哺育此刻暧昧的夜缓慢生长。
纵然是已然做好将一切都奉献给她的准备,这位可怜的信徒仍旧会在身体被进入的瞬间感到不适。他的肩膀不自觉有些颤栗,却说不清究竟是因为遭受入侵的紧张,还是如愿以偿的兴奋。
就像是神明的狂信徒,虔诚又偏执。
奥托克制地轻嗅卡莲发梢的香气,手堪堪停在她背后,就差两厘米的距离,可他也仅仅只是指尖微动,仍旧不敢前进一步,生怕会亵渎圣女的光辉。
其实从那个拥抱开始,便一直是卡莲作为主导者掌控着全局。对外强势的卑微信徒根本不会对圣女做出半点出格之事,他对她仰慕已久,只会顺从地接受她突如其来的亲密,自欺欺人佯装镇定,在肢体动作上却是明显的手足无措。
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个荒谬的开端。
本来只是抚慰性质的拥抱,却逐渐化为超出预期的、燃烧起来的亲吻,让他们俩之间堪堪维系的矜持轰然崩塌。
在其他任何方面都勇敢无畏的圣女,在对待自己的青梅竹马——现今的恋人,她的未婚夫的时候,反倒瞻前顾后,小心翼翼了起来。
得到回应后,卡莲终于宽下心来。她安抚的动作不变,那根进入对方身体的手指调整着角度,原地搅弄了一下,得到的是那人再度猛颤的反应。
她揉捏着奥托的后颈,察觉到那紧缩的甬道不再抗拒,便曲起指节,慢慢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这次进入显然比第一次开荒要容易得多,逐渐软化的后穴变得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服帖,她顺着边缘的缝隙挤进去,很快便将食指也插入其中。
圣女沉吟片刻,俯下身来,凑近他的耳畔,同对方商量:
“那你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好吗,大发明家?”
喉头挤出一声强加镇定的回应,发明家先生在耳边湿热气息的笼罩下阖上眼。
他来不及思考,艰难地将无意义单字拼凑出一句还算完整的求饶。本应清朗的声线也被醉人酒液浸泡成了句句哽咽,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哭腔,孕育诱人堕落的罪。
不知怎的,卡莲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未婚夫不自觉流露出的引诱点燃了她心底的无端欲念,在“卡斯兰娜家族使命”的边缘硬是开辟出一块浓雾笼罩的地域,藏入她对他不知何时滋生的独占念头。
“我的、” 她低声喃喃,“大发明家……。”
这份新奇而富有威胁性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他心中惊疑不定,警示的雷达在脑海不断作响,提醒他此刻超出预期的危险。
但他还无暇顾及这份不安,身前小腹处传来的冲动便又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卡莲对奥托的心理活动一概不知,她眨了眨眼睛,就着穴道不断收缩的态势轻轻抽插了几下,又回到方才记住的敏感点,曲起一根手指,缓慢地在那处碾压磨蹭。
不过发明家先生还是低估了生理刺激的威力。
指腹的运动轨迹毫无章法,只是随机一圈圈地试探,却偶然按压到了某个部位,那特殊的腺体受到不同寻常的压力后,立即向上级递发了报告。
“呃……啊…!”
卡莲收回思绪。
她的手指现在还埋在温热的穴内,那本不应用作性爱的器官收缩挤压着,显露出主人此刻心情的紧张难耐。
卡莲眉头微蹙,为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做而绞尽脑汁,她可不想让未婚夫第一次性体验时败兴而归。
“我能接受。卡莲,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外界的看法如何,并非我所在意的…”
“我真正在意的是,这能否使你感到快乐。”
心甘情愿作茧自缚的囚徒眼睫低垂,在她耳侧哑声道:
奥托反应过来,赶忙回复道:“不,我很喜欢,也没有感到不自在。”
卡莲迟疑着,最终还是决定一鼓作气地说出来:“那…,奥托,其实我想要…呃、进入你,而不是反过来。你能接受吗?因为这对于其他人,确实很异常。”
奥托似乎也是没料到她的这番话。被庞大的信息量冲击,本就不甚明晰的大脑变得更是混沌。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绿瞳中透出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暗自埋怨着衬衫扣子碍事,圣女被迫放缓动作去将那一颗颗纽扣按规矩解开。得到一份可爱又美味的礼物的前提是拆开他,耐心点,卡莲。她对自己说。
奥托微不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身体紧张到僵直,平日里泛白的肌肤也泛上了一层薄薄的樱粉。
他向来清醒理智的脑子如今却变成一团粘稠的浆糊,在心上人急切的动作下愈发难以思考,几近宕机状态,只能被动地如同木偶一般任她摆弄。
察觉到他细微的颤抖,圣女停下指尖继续向内探索的动作,一直虚虚搭在对方后颈的左手开始试探性地着力。
“奥托……真的没关系吗,你看上去很难受。”
卡莲询问着,边顺着他的脊柱一路往下,像揉弄一只不安的猫一样,轻轻划过那有些过于苍白的皮肤,安抚一般留下自己掌心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