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读初中了,但是爸爸说他很久没有收入了,我家没有钱了,供不起我们两个。
后后妈说让哥哥去城里打工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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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又给我娶了一个长得很清秀文弱的后妈,后妈带来了一个大我六岁的哥哥,哥哥长得像后妈,性格也像后妈一样内向。
我很喜欢他。
可毕竟我是一个薄情的人,我知道他也很喜欢我,可能比我喜欢他还多喜欢那么一点。
哎呀,哥哥,这么大岁数了还脸红什么?
2(以下为记者林可整理版本)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封建,落后,闭塞,几乎没有女人。
状似漫不经心地往后翻,实则是有意无意地寻找着,直到我在菜单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逸宣。哥哥。
我盯着照片看了许久。这个被塞口,套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真的是我的哥哥吗?尽管我深知,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拥有这样一双我肖想过多年的眼睛了。
我知道这是一个sm会所,或许负三层还有更刺激,更突破下限的东西,但这至少还是富人的游戏,以观赏性为主,披着一层“会所”的遮羞布,不会弄得致残致死。
舍友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她第一次见到我时就觉得我有这方面的潜质,今天带我来这里,发现果然如此。
什么潜质?变态的潜质吗?
白鹿原属于半地下结构,入口在一家奢侈品店的试衣间里,出口是一家美食城的空置仓库,整个建筑严格来说都算地下室——占地数千平米,分三层的地下室,而且采取严格的会员制,每年都要交取一笔不菲的会费。要不是我的舍友家里颇有些能量,我怕是一辈子也进不来这里。
舍友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带着我在入口处刷了会员卡,各领了一只面具,然后在负一层的中央大厅随便拣了条沙发坐了下来。
中央大厅里三三两两也有不少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戴着和我们领到的同款的面具。他们一部分站着或坐着,手上牵着绳,另外一部分跪着,脖子上系着项圈,被他们手上的绳牵着。
我的其中一位舍友是个富二代,我一直有意与她结交,现在看来这种结交果然是有用的。
她看出来我想问的不是那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东西,而是另外的,更隐秘的东西。
等另外两个舍友结伴去打饭了她才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白鹿街上有一家有名的“按摩会所”叫白鹿原,一边说还一边向我挤眉弄眼,确认我真的理解了“按摩会所”的深层含义。
我们该步入正题了,我们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下午我要和哥哥一起去钓鱼。
你问我为什么现在才肯接受采访吗?
当然是因为我还没活够啊,你知道的,我的“亲人”们都是相当的穷凶极恶啊,就在昨天,我的爸爸已经死在监狱里啦,他可是咱们村活得最久的一个。所以我就能把我的故事好好讲一讲喽。
我觉得可能是我从爸爸那里继承到的一点基因在起作用:总是能让人轻易产生亲切感,同时又足够敏锐,能看见很多细节之处,又足够聪慧,能够支持我做出合适的判断,并采取恰当的行动。这些可是人际交往的不二法门,窝在村里十八年,我这一手绝技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7
平淡无奇的大一生活很快就过去了。课余时间,我加入了学校的新闻社。翻阅往期报道时,我看见一则寻人启事:杨悦学姐在校外几百米不到的白鹿街失踪。
6
暑假要结束了。
全村人凑钱给我买了一张高铁票,他们说,咱村出去的是闺女儿,又不是糙小子,总不能坐牛车呀。
爸爸虎着脸带她去找胡老三,胡老三点头哈腰地答应我爸让她跪三天的祠堂。
那个女人当场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几乎要晕过去。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神情让我突然就想到了哥哥。
而听说她要跪祠堂,村里的打光棍的汉子们全都围拢过来,指指点点,哈哈大笑,眼神交流,心照不宣。
就是中途出了一点意外。
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有一个女人躲在里面,看我进来就攥住我的手,嘴里一直小声恳求让我救命,说她是我杨姐啊,说她以前读的是和我要去上的同一个大学,是我的学姐,说她名字叫杨悦(或者月乐玥一类的同音字,我弄不清),说她是被拐卖过来的,家住江城,让我出去帮她报警。
我吓了一跳,张口就喊爸爸救命有疯子。爸爸果然在茅房外面等我,听到我喊,立刻开门就把那个女人拽了出去,拎着她的头发在地上拖走了。
我也知道,他还是很喜欢我,就是这种喜欢大约和小时候的喜欢不太一样了。
我还发现,哥哥越来越对他的名字产生一种惊弓之鸟般的惊恐与颤抖,所以我渐渐只喊他哥哥,而不是他的名字。
我听见过村子里面的人议论,说哥哥读书不行,倒长着一副书生气十足的文弱面貌。
【高亮】避免引起误会,写在本文之前:作者本人都没有24岁!作者没有去过,没有见过,本文一切都是作者yy!!没有原型!!!如果造成了什么错误印象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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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江秋,这是我的丈夫江逸宣。
哥哥一年回来看我们一次,都是过年的时候,爸爸亲自去城里接。
每一次见面他都会比去年要长高一点,模样却一次比一次虚弱,脸色一次比一次苍白,只是看我的眼神一直没有变过。我竭力忽略细节的不协调,比如始终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衬衫,比如偶尔的习惯性踉跄。
我在暗中贪婪地看着他,隐秘地思索,哥哥知道他的妹妹在渴望他吗?
3
后妈也病死了,我想,我们村子里可能确实水土不太好,不然怎么几乎没有能活过十年的女人。真要说起来,我可能都快是村子里活得最久的女人了。
爸爸又为我娶了一个妖艳的后后妈。我知道后后妈不喜欢我们,不过没关系,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爸爸爱我。后后妈肚子不争气,一直没怀上过。村子里很穷,但是我爸爸很有话语权,她不敢反抗爸爸的。
我记事的起始大约是在五岁。
妈妈病了。
妈妈死了。
哥哥你先坐着听,我也有些话想告诉你。
1(原音录带)
在我24岁的时候,我前半生曾经祈祷过的一切愿望全都达成了。我的爸爸和全村的男人,部分助纣为虐的女人都被我送进了监狱,而且没有人知道是我干的。最重要的是,我拥有了我的哥哥,只属于我的,再也离不开我的哥哥。
这个狗一样的男人,毫无例外的,是哥哥。
明明早有预料,真看到时,我心里反而充满了宿命般的荒诞感。
我垂下眼睫,借翻菜单的动作隐藏思绪。我心想,我日日思夜夜想,得到了我的哥哥之后要怎么对待他。想了五年,忍了五年,常言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加之家族基因传承,我爸又不是什么好人。这么一看,我是个变态好像也很正常。
菜单不厚,薄薄的一册,分成了几栏,第一栏就是名字,还附有蒙住半脸的照片。其中不少都不太像真名,我猜应该是艺名。询问侍者之后,他回答说,完全卖身给会所的只能用会所规定的名字,偶尔来找乐子做m的可以随意,只是前者有工资,后者要交会费。
我略略有些失望,但是想到哥哥对别人喊他名字的反应,我心里又腾起了隐秘的希冀,也许,会所图省事,没给他改名呢?
她熟练地向悄无声息来到我们身边的面具侍者点单。
“还是静安,老一套。”她说,然后示意他把菜单递给我,又说:“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吧?希望没有吓着你。”
怎么可能吓到我。我心想,村子里但凡有个女人罚跪祠堂,场面可都比这刺激多了,那简直突破人类的想象力,真的是往死里整。
白鹿原的地址和几个失踪校友失踪之地十分接近。我感兴趣地向她连连追问。
看见我感兴趣,她看看我们下午都没有课,索性拉着我准备一探白鹿原,说要带我“长长见识”。
8
我一点也不意外。杨姐是江大的学生,康姨是一家旅馆的门房,还有很多已经埋骨的阿姨们,她们或曾经是某大学的学生,有父母同学,或曾经是某单位的职工,有丈夫儿女。
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这种不动声色的能力大约也是爸爸遗传给我的——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能从村子里出来念大学。
我向我的舍友们询问白鹿街。她们对那一块儿都挺熟,那边有一条街的礼品店,书店,奢侈品店,就是在赚江大有钱学生的钱。
我人生中第一次离开村子方圆十里,到了江城,到了大城市里来。高铁票只有一张,爸爸没有跟来。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和爸爸分开这么远。
江大住宿条件很不错,我有了三个舍友,都是城里人,两个江城的,一个越城的。
我和我的舍友们都相处融洽。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儿,毕竟城市对乡村的歧视仍然没有完全消除。
我想说,我们村子里这么穷,什么时候有钱建的祠堂啊?但是那时气氛太可怕,我没敢问。
后面三天,村子里几乎看不到以前一直游手好闲的男人们了,就算偶尔看见几个,也是一脸令人作呕的餍足回味的表情。
我低着头匆匆走过。
我提了裤子跟在后面看。
这个被拖着的姿势真眼熟,一看我就想起来了,她是村口胡老三家的娘们儿。胡老三脾气不好,喜欢打女人,经常拽着她的头发在村子里拖着走,间杂着还要甩几个耳光。
我知道家暴是违法的,但是我们村子里一直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我享有一点特权,因为我爸只有我一个亲闺女,指望我读书挣钱呢。还是那句话,他们不敢悖着我爸。
哥哥读书不行吗?我有点记不清了,只是我高中前的功课都是哥哥教的。不过爸爸跟我说他高考什么都没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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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我考上了一所很不错的大学,江大,读心理学专业。这可是整个村子里头一份的光荣,爸爸特意问隔壁王叔借了牛车带我全村巡游。
林可女士你好。
他是我异父异母的哥哥。
不用介意,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毕竟夫妻同姓不太常见,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