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物证，他们不能怎么样。”k不见疲惫但也展现愁容，“交代你的事情都办了？”

“恩，东西，人都办妥了。”

“回去吧，”k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车门，这才发现秦卓新也在车上，回头问关二哥，“你又扣他做什么？”

“警察都问你什么了？”赵律师问。

“不知道。”秦卓新闭上眼拒不配合。

关二哥被气极了，反倒发不出火，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平静：“你真是报警的一把好手……直接把证人送到警察手上去，我说你是内鬼真是一点儿也没冤枉你。”

刘嘉佑冲着秦卓新不怀好意地一笑，然后对着之前的警员说：“你们看着审，总之先关24小时。有人的楼要蹋了。”

秦卓新根本无从料到jason已经被两批人马夹击到无路可走，监狱对他来说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他见到警察之后立即转成了污点证人。

这次也是因为报警而闯了祸，可秦卓新感觉不到丝毫的恐惧，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关心k的安危，只想破罐子破摔，把他送进监狱也许才是让他最快脱离黑帮的办法。

k抓住那伸过来的手把秦卓新甩到床上，一边亲吻他一边扒他的衣服，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服他的精神却知道怎么取悦他的肉体。

“呜呜……”秦卓新挣扎，可他的衬衫的扣子还是纷飞，裤子还是被被扒下，牙齿还是被撬开，结果显而易见但秦卓新还是没有放弃，也发了狠咬住k的嘴唇狠狠地咬。

k还是没退，伴着血继续吻。

k悄悄地做着深呼吸，尽量保持冷静，他看出了秦卓新的冷静，察觉到了他的决绝，感觉到了害怕。

分手的种子早就种下了，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大，关系越来越疏远，而k却一直在想如果不能报仇自己将会多么的痛苦与悔恨，如果让这痛苦和悔恨缠绕着自己，那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幸福。

可他从没想过如果秦卓新下定决心离开自己了要怎么办。

“我们分手吧。”

k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我们分手吧，来自秦卓新。

k僵硬了两秒后露出笑容，抱住秦卓新：“对不起，昨天吓到你了。我保证……”

秦卓新被这云淡风轻的一切吓得四肢僵直肝胆具颤，他曾固执地认为那么温柔，豪爽的一个人，哪怕是个黑道也不会是多么坏的人，那么人劝阻都没能阻止自己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直到牵扯的久了，亲眼看见了，才明白，真正可怕的恶魔是不会顶着狰狞的面孔的。

他会衣冠楚楚，善于诱惑，精于谎言，把你玩弄于鼓掌。

“别怕，这不是没杀人。”k继续接近秦卓新，并且拿走了他的手机，“你在这睡一觉，好好冷静一下，等我回来咱们再谈。”

94

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秦卓新被困在那房间里辗转反侧，过了不知多久，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人来了，颇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k正躺在身边酣睡。

“放屁！臭屁哄哄地到我这和我谈条件，然后说你没准备好？马上给我送出来，这小子再挨两刀就救不回来了。”k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石浩的腹部伤痕累累，粘稠的血流了一地，空气里充满了血腥味，秦卓新还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不到五分钟，k的电话响了，他的人已经拿到了优盘，石浩却已经晕了过去。

k重新对着电话说：“听见你侄子生意了吗？是不是没听清，我再让他叫一声。”说完对着肚子又是一刀。

“陈惊林！”电话那头的石探长立即慌了，“你在干什么！疯了吗！”

“警局门口有我的人守着呢，你认识。马上把优盘给我送出来，我每五分钟在你侄子肚子上扎一刀，弄死不负责。”

“石探长，我k，到说话方便地方去。”

“我现在说话就方便。”电话那头的石探长还是一副淡定的口气。

“妈的！你这什么语气！”k抓过石浩对着他的肚子就又是一刀。

“你这么了解我啊？”k慢慢地走近石浩，“那你不知道我杀人不眨眼，一个人来我老窝溜达。”

石浩还是气定神闲：“我是来谈生意的，k哥没必要把自己的后路杀死。”

“妈的！”k突然爆发，抓过石浩的手一个过肩摔，紧接着把他的双手背到身后用随身的水果刀扎了个透。”

“谁他妈让你进来的！”k的怒气几乎被推到了峰值。

“k哥，别生气，也别怪下面的人没拦住我。”石浩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你现在应该迫切地需要我的帮助。”

k推开秦卓新，强忍着自己的怒气问：“你说说，你能帮我什么？”

秦卓新非常不想看到刘嘉佑，每次他出现总要告诉自己一些坏消息，他没有直接出现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还在说谎。”刘嘉佑好不客气地对秦卓新说。

“我没有。”秦卓新在狡辩，但十分的没有底气。

“他们知道他们这么拼命就是为了给你一个人报私仇吗？”秦卓新的眼神变得如鬼魅般飘忽而幽暗。

“秦卓新，你不要……”

“你还要为了一个死人让多少活人去死！”秦卓新嘶吼。

“我不想看的，可是没设密码，连设不设密码这种事情你都要撒个谎……”

“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

k想要推开秦卓新的手，可秦卓新却抓的更紧了：“我能知道你真名叫什么吗？”

“又要去杀人放火了？”秦卓新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因为我舍不得送你进监狱，你就要一直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吗？！”

被秦卓新一吼，k也有些压不住火：“什么舍不得，你马上就要把我送进去了。”

“你刚刚还说对不起，连累我了，可你心里就是觉得是我连累你了对不对？你说的话到底有什么是能信的？”

“没事。他们要找的不是那个。”k把秦卓新揽入怀里，“对不起，我没想到还会连累到你。”

k说的真诚而温柔，传到秦卓新耳朵里反倒格外刺耳，他已经彻底分不清他的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他这关怀和道歉里面又有几分真情实感？

怀疑，悲伤，委屈突然一下子冲上了头，好想快点和k独处，那么多的问题都憋在心里，不想在人前问出。

“不用。”秦卓新回答的简单干脆。

“那和我一起去我那可以吗？出了这档子事情，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行。”

“你不认识他们？”

“认识其中一个，是我……是我之前的性伴侣。其他的不认识。”

“那你知道他们突然入室的目的吗？”

“保不准是他和jason故意串通起来的，没他谁能想到往监狱里钻。”

k微微皱眉给了关二哥一个眼神警告，关二哥立即闭嘴。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k坐到秦卓新的身边，摸着他的额头问。

秦卓新依旧闭着眼，头靠在座背上休息，车里变得异常安静。

没过多久k也出来了。

秦卓新睁开了眼，身子依旧没有动，关二哥有些兴奋地下车去接k：“k哥没事吧？”

秦卓新走出警局时人已经开始打晃，正要摔倒时有人扶住了他，不过不是什么温暖的怀抱，而是粗暴地扯住他把他拉进车里。

阿明还是司机，关二哥还是在副驾驶，身边还是赵律师，k还是被关在了里面。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过去，但又清醒地知道不是过去，有些东西变得彻底，比如小谦不在了。

没想过，从来没想过。

“你总说要分手，可后来还不是又被我追回来了？”k还是保持着镇静，“别闹了好吗？”

秦卓新依旧平静，伸出手，淡淡地说：“把手机还给我。”

秦卓新迅速地挣脱了他：“我保证，对你不利的话一句都不会说的。我们到此结束吧。”

“你还不够冷静，我们过两天再谈好吗？”

“我很冷静。”秦卓新真的很冷静，从语调到表情，和昨天质问k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但他终究还是过于傲慢，不再掩饰，亲口说出“你爱我比我爱你多，你拿我没有办法”。

秦卓新知道，自己该逃了，这不是爱或不爱的问题，而是对与错，生与死。

他摘下戒指，静静地坐在床边等k醒来。

和平时的他没有任何的区别，那样平静地像个内心纯洁的孩子一样睡着。

兴许是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他微微张开眼，睡眼朦胧的样子也和之前没有差别。

“先别吵，我再睡会儿。”k的语调温柔而黏腻。

“没关系，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刘嘉佑轻松地笑着，“秦卓新，你所举报的入室抢劫案已经立案侦察，对你的问询暂时结束了。”

秦卓新麻木地起身，刚刚站起来却又被刘嘉佑拦住：“秦卓新先生，根据章杰森的供述，你涉嫌参与枪支走私等重大刑事案件，请你配合我们的审讯调查。”

“什么？”

“叫白医生来给他包扎，然后送到徐尧那去，告诉他石浩这个锅替我背着，石探长替我看好，我们之间的人情就算平了。”

门口的人立即行动起来带走了石浩，还有几个人殷勤地处理地上的血迹，k则像没事人一样走向了秦卓新：“怎么？吓着了？”

“不要过来！”秦卓新打开那伸向自己的血淋淋的手，“放我走，马上放我走……”

“你别冲动，鱼死网破对咱们都没好处！”

“鱼死网破？你怎么这么看得起你自己，你勾结黑道这么多年，多少把柄握在我手里，还敢和我谈条件，我现在就杀了石浩，你能把我怎么样！”k说着又在石浩身上捅了一刀。

“你快住手！我要掉包证物也要是事先准备……”

“啊——”

“啊！”

石浩吃痛叫了，一旁的秦卓新却叫的更大声，k的举动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k向秦卓新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目光凌冽的好像能杀人，秦卓新怕极了，咬着手缩到一边，不敢在出声。

“啊！陈惊林！”石浩大叫，“你疯了吗！你知道……”

“闭嘴！”k冲着石浩的脸又是一拳，牙齿都打掉了两颗，“你们这些公子哥把混黑道当过家家是吗？都他妈谁给你们惯出来的毛病。”

石浩想说话也说不出来，k拿出石浩的手机给给石浩的叔叔打电话。

“刘嘉佑还没注意到那个优盘，我叔叔能帮你拿出来。”

“刘嘉佑没注意到，因为它没用。”

石浩得意地笑：“刘嘉佑还不够了解你，k哥永远真话混着假话说，也最喜欢把有用的东西和没用的混在一起混淆视听。等他闲下来好好翻翻那个东西，也许就有什么地方藏着你走私线的通讯录呢。”

“秦卓新！”

“诶哟。”

k也正吼着，石浩突然推开了门。

“你情绪太激动了，最近警察还要找你问话，现在不是个合适的机会。”

“你的那些兄弟知道你叫什么吗？”

“秦卓新，我回来和你解释……”

“你连这都要怀疑我？秦念事情我是为你好，退出黑道的事情我也向你正经地解释了，我有什么让你不能信的？出了什么事情永远想着报警，你信过我吗？！”

“呵呵……”秦卓新冷笑，“我信你？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信你？”

k的身体一顿：“你不仅把优盘给警察了，你还看了。”

可到了俱乐部k把秦卓新送到屋子里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秦卓新抓住了他。

“这次篓子不小，有些事情我要亲自去处理一下。”

秦卓新扭过头去看窗外，盯着飞奔的车，目送它们靠近又远离，只是毫不相干的车辆罢了，看着他们走远竟然也会感到一丝伤感。

更何况是人呢？

“你放在我那的那个优盘被警察当作证物收走了。”秦卓新说。

“不知道。”秦卓新知道自己的话漏洞百出，但还是在有意隐瞒着，还是不想在警察面前提到那个人。

对面的警察还有些摸不透为什么受害人在说谎，也暂时没有拿捏好秦卓新到底那些点是说了谎的，所以看着笔录皱眉沉思。

这时刘嘉佑推门进来，没有和秦卓新对话，直接翻看笔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