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把手指收了回去,放在背后捻了捻,嘴角不明显而阴鸷地挑了挑。
程匀站在一片袅袅升起的水汽里。
浴室百叶窗的自然光打进来,可以清晰见到水流顺着布满吻痕的脊背滑下来,流过欲飞的蝴蝶骨和流畅的腰线,最后没入腰窝和那处隐秘的凹陷。
无论是谁都没法不去怀疑少年被一头发疯的野兽折腾了整整一夜。
程匀躲开他的眼神,埋下头想从孟昶的钳制下跑走。狼狈透了。已经这样了。想躲起来,把自己埋起来。
孟昶搭在他腰上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拇指和食指神经质地摩擦,像是捻着什么东西,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欲望。
但他没有逃掉。
当他擦过孟昶身边时,甚至来不及捕捉孟昶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就被结结实实包住了。
孟昶脱掉校服外套,利索地环着程匀的肩膀绕了一圈,裹住还在发抖的身体,在腰间打了个漂亮的结。
被看见了。
被孟昶看见了。
他在想什么他会怎么做他会告诉别人吗会吗会吧会的。
“我家就在附近。”孟昶拢住程匀的肩膀,弯腰,直接对上那双带泪的眼睛,“你可以去换套衣服。”
程匀抖了抖,惊吓般抬头看他,手已经扯住了袖子,仿佛圣光降临,救世的神明指引堕落迷途的羔羊。
“嗯。”
他抬起头对上少年湿透的眼睫和红肿的唇瓣,瞳孔微微震动。
少年的脖子到肩膀上全是斑斑驳驳的青紫和瘀痕,还有不明的液体沾在下腹和裤腿。
齿印,指印,吻痕,在细白的肌肤上有种错乱的美感,无不显示着对方强烈的占有欲和性欲。
我完了。
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
程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强撑着墙,拉起系带就跌跌撞撞迈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