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疯狂躁动的人群是生是死对加纳来说无关紧要,每个人争先恐后拥挤向前,想要亲眼一睹奇迹般的美丽。既然与他无甚瓜葛,他无需一年四季履行清洁工的义务。
愚昧盲从的蚂蚁,是多少杀戮都无法灭绝的种族。
从来没有当过活体生命的奕柯自然不懂得揣测心意察言观色。假如加纳想要呼吸血液的味道,早就自己动手,何必让奕柯多此一举。
好些的情况是加纳责怪于他,惩罚他一番后就恢复如初,坏些的情况是再次一连数日消失在他面前。
他的双眼再也捕捉不到那抹冷峻的绿意,那是与夏日酷暑截然相反的味道。身体内的能量随心而动,奕柯当即冷下眼眸,酝酿接下来铲除路障的行动。
血肉碎片铺就的路,上面不会再有碍手碍脚的绊路石。躺下的尸体会比伫立的人头顺眼得多。
如果今天在他身边的是莫卓景,肯定不会无所觉地引发骚乱。不,就算是触发了骚动,肯定也是莫卓景步步算计的结果。
沉浸在加纳居然主动牵起他手的兴奋中,奕柯忘记了时时刻刻关注矮他一头的“少女”。加纳遍布交错伤疤的脸上,浮现出的是想起莫卓景的特有神情。
如果,永远不可能成真,才有假设的价值。
少了聚集在他身边的乌合之众,他就可以一眼捕捉到加纳的方位了。
正当奕柯准备发难,加纳不知何时,又回到他的身边。重新牵起手,装作不经意地扯断他的手腕,给他安静的警告。看向奕柯的眼眸没有愠怒,只有对弄砸事情的不耐。就那一点点回身的关注,已经足够奕柯欢欣雀跃。
“我对打苍蝇的表演毫无兴趣,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