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不相信这种存在审判者之类的事情的。
直到此后的某日,我在聚众斗殴的后的惨烈战场上,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审判者。
用人类的认知来讲,我愿称之为天使。
现在就是不知道自由界会不会有故意杀人这种说法。
听英格玛阿姨说,自由界会被无时无刻的监视着,存在着所谓的审判者。
但她从未见过身边有什么恶人被审判,自由界的魔兽们,向来有仇必报,而且是当场就报那种。
在等待魔法师先生醒过来的时间里,我想过万一他死了,我算不算凶手。
我平静的分析了一下,觉得他这要是挂了也不赖我。
首先是他自己魔法实验失败,把自己炸脑震荡了
我能肆无忌惮的原因之一就是,我的物理武力值似乎比魔法师先生高。
而他似乎并不是很精通战斗类的魔法。
一言概之,他是个弱鸡,物理上的。
也是他曾经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进去的房间。
抽空环顾一下房间,我只能说,他真的好刻苦哇。
房间里到处是漂浮着的奇怪纸张,用各种颜色的笔迹写着让人烟花缭乱的公式。
“不会吧,我身体恢复力挺强的。”我故意竖起受伤的食指递到他面前给他看结的痂。
然后在他鼻尖蹭了蹭。
他抽动着鼻子,双目含泪的看着我。
这苹果一样的口感,配上辣条一样的味道,简直不要太上头。
魔法师先生垂眼看着我手上的伤口。
我没包扎,但是已经不流血了,结痂了,如果这种体壮如牛十分健康的体格也算是金手指的话,那我可能就是有金手指吧。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对审判者之类的东西存在刻板印象?
坐在床边的我胡思乱想着,等待魔法师先生的苏醒。
还好,魔法师先生虽然呼吸不是很平稳,最后还是醒了。
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什么金手指的力量。
我活的像个在自由界摆烂的咸鱼。
帮忙种地、跑腿、放牧,甚至是做女仆,朴素的赚着生活费,朴素的生活着。
他们欢呼,对拳,彼此庆祝。却看不见悬浮在头顶的天使。
这令我十分震惊,我不能确定这是我没见过的魔兽的一种,还是所谓的审判者。
天使姐姐,低垂着眼,面无表情,足尖点了一下那个半兽人的头顶,就消失了。
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先盲猜是魔法师先生晕血吧。
但转念一想,你会晕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糖醋里脊吗?
我只会猛咽口水。
补充一下,身材火辣,前凸后翘,一点不比魅魔的差。
她出现的十分突兀,甚至没有任何绚丽的光芒,她像是一阵风一样,忽然就出现在了那个满脸凶恶的半兽人头顶。
而在场的所有人还沉浸在打架胜利的喜悦中,所有人都没见到她。
很难有什么极端恶性的事件出现。
所以什么聚众打架、一言不合锤到对方不省人事之类的事情非常常见。
毕竟连魅魔都能一个大逼兜子扇晕一个下等魔。
此后才是他未经许可食用未经检定过的人类血液,最后走了两步嗝屁了。
总不可能是喝了我一点血嗝屁了。
我绝不承认我是现代食品添加剂沉淀形成的毒血人。
巨大的工作台上堆着各种说不清是植物还是动物被风干的残骸,在那堆“垃圾”边上摆着满满当当的各色液体玻璃瓶。
一时间说不清他是魔法师还是炼金术士。
但是房间脏成这样,他果然是有点本事的,我发誓我一会就去就把他那堆风干的“垃圾”处理掉。
我也是个心软的人,于是我问“今天的营养液还没喝,需要我去帮你拿一瓶吗?”
“辣吗!我最喜欢吃咕噜果了!”手上沾着的辛辣的咕噜果的味道,完全盖住了手指的血腥味。
咕噜果的一点汁水被我蹭在了魔法师先生的鼻尖。
他生气的扭过头,看向窗外黄昏色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不是吧,好兄弟,到也不至于馋成这样吧。
“伤口会裂开吗?”他问。
“你醒啦,那我走了!”我高兴的跳起来。
“……陪我一会儿吧。”好吧,看在魔法师先生目前我见犹怜的模样,我能适当的表示人道关怀。
于是我坐了下来,捧着削皮的咕噜果啃。
但大家都看不到的天使姐姐却能被我看见,这奇怪的一点,似乎已经在预示着我不同于其他兽人的视界了。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上过大学,学过马原毛概邓论?
但是,天使姐姐察觉到我震惊的目光,还冲我wink了一下。
也或许不是冲我,反正那个wink属实让我对魔法世界幻想破碎了。
我觉得自从我莫名其妙来了自由界,被视为残疾的魅魔的那一刻开始,我应该是不存在什么天选之人的命运的。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种可能,会不会像是人类醉氧一样,醉血?
看着面色突然红润的魔法师先生,我觉得醉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还好魔法师先生不如猪头人的体重大,我很轻易的就把他拖到了他房间的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