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心想,也许他不该问这个问题的,为什么非要弄清楚不可呢?于是转移话题,说道:“我想喝水了,你能帮我倒一杯吗?”
顾望兰说道:“当然。”
他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回来递给江霖,江霖慢慢抿着。
就在短短一刹那,江霖看见了望兰眼瞳里的一切细节,仿佛连绵起伏的金色圆形沙丘,围绕着中间一个无尽的黑色深渊。
他看得那么清晰,因为望兰靠得太近了,简直像是要吻他似的。
江霖忽道:“望兰,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顾望兰说道:“我当时敷衍了他几句,就说起别的事情了。他以后要是为这件事发火,那就等到以后再说。总不能为了哄他高兴,连我交朋友都要由他做主吧?”
江霖“唔”了一声。
顾望兰又说,他今天看海外网站的新闻,阿纳托接受媒体专访的时候表示,最快明年会在国际电影节首映,他对这部作品很有信心,相信东西方观众都会喜欢。
江霖怕他使坏心眼捣乱,特地挪到床角里,尽快调整呼吸,免得让周珈青听出端倪,这才接通了电话,低声道:“喂?”
然而周珈青还是立即注意到了他声音的不同,说道:“咦?我把你吵醒了吗?你在睡午觉吗?”
顾望兰也顺势跪立起来,从背后搂住江霖赤裸温热的身躯,咬着他软糯的耳垂说道:“接么?”
江霖耳朵上一阵颤栗,在他怀里几乎就要融化,但手机嗡嗡嗡持续地响着,江霖只得按捺情欲,低声道:“你……你先拔出去。”
顾望兰很爽快地说道:“好吧。”果然抽身而出,坐在一旁。
顾望兰说道:“我教你,我也会的。”
江霖对打牌没什么兴趣,说道:“饶了我吧。”
顾望兰笑道:“后来我和爸爸回去的路上,爸爸叫我不要总是跟你混在一起。”
江霖觉得望兰的上下半身简直是分离开来的,他怎么能一本正经说话,同时又这样折腾着他?
他又闭上眼睛,瓮声瓮气道:“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工作的事情。”
电话不响了,应该是对方挂断了,江霖渐渐又沉浸在情欲里,顾望兰突然说道:“是珈青食品那个人打过来的。”
于是他把江霖的一只手摘下来,用力扯得他的胳膊紧绷绷的,好像是控马的缰绳,下体则愈加激烈地往他湿软的花心深处冲撞。
江霖不由得放声呻吟,全身跟着他摇来摇去,胳膊上的雪花纹身仿佛一闪一闪,光芒晶亮。
忽然江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顾望兰看见屏幕上亮着周珈青的名字,笑了笑,说道:“你接不接电话?”
他看见自己狰狞的肉茎,一次次狠狠捅入他雪白的屁股里,那窄小的花穴几乎都被遮挡得看不见了,只有当他尽力抽出来的时候,穴口才翻出一点儿肉色,而江霖也会随之发出呜咽。
他的小腹不断扇打着江霖的臀部,有时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因为他好像看见那两瓣浑圆挺翘的臀肉,正随着他的动作,如波浪般微微震颤。
他的肉茎愈发肿胀,猛力捅开层叠紧致的肉壁,抽插进出之间,穴里面一抹淫液缓缓流了出来,痒痒地爬在肌肤上,好半天才滴落下去。
江霖在家歇了两天,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了,望兰这天又来看他。
他们谈了一会儿天,望兰就把上一次存的给“取出来”了。
那时是下午,卧室阳台被两边的窗帘掩着,中间还留着一道缝隙,于是阳光被收束成窄窄的一段,长长地照在地板上,又拐了一个角度,斜斜地爬上了床。
江霖仰头承接着他的吻,津液柔滑,他的口腔终于尝到了些不一样的滋味儿。
顾望兰顺势把他压倒在枕上,右手伸进他的睡衣里,抚摸他的肌肤。
江霖由着顾望兰到处搓揉,专注地和他的唇舌玩着追逐游戏。
顾望兰回来了,江霖蹙着眉毛、声息微喘地躺在床上。顾望兰就坐在床沿看着他,好像他这副样子很值得玩赏。
江霖暂时还睡不着,说道:“你盯着我干什么?怪吓人的,说说话吧。”
顾望兰笑了笑,闲谈道:“昨天我和爸爸去医院看康老先生,这事情倒比我想象的有意思。你应该知道,康老先生很喜欢打麻将,他现在住院了没法叫人来玩,他外孙女就教他在手机上玩电子麻将游戏,他玩得非常沉迷。我和爸爸过去了,他简直如获至宝,非要拉着爸爸跟他一起玩。”
顾望兰这时才答道:“现在的状态让我觉得很满足,暂时不希望有任何改变。如果你也是这么想的,我会觉得很开心。”
江霖侧头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暂时也不想要有什么变化,一点儿都不想。”因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大概率会是不好的,他有些害怕了。?顾望兰笑着靠近江霖。
这一次他吻了他,温柔又有力。
顾望兰的眼神从插孔移到江霖脸上,反问道:“你觉得呢?”
江霖说道:“我就是不确定才问你的呀。”
顾望兰插好了充电器,把江霖手里的手机拿过来,连上数据线,又放回床头。
江霖听了很感兴趣,顾望兰就把新闻链接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江霖拿起手机,这才发现他的手机早就没电了,顾望兰就帮他拿了充电器过来,弯腰插进床头墙上的插孔里。
江霖半躺半坐依靠在床头,看着顾望兰俯身靠过来插插头,金丝眼镜的两枚镜片各自反射出一个淡青色的光圈,他那对棕色的眼瞳也印上了对称的光圈,只是小了好多倍。
江霖一愣,说道:“那……那你今天还来我这里?”
顾望兰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他现在又管不到你。”
江霖说道:“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怕你们又吵架。”
他今天上午还去过学校,穿着淡蓝色衬衫和白色毛背心,上身衣冠楚楚,下面却一塌糊涂。
他的裤链一直拉开到最底下,裆部大大敞开,昂扬勃起的雄性器官毫不遮掩地露在外面,散发着情爱的气息。
明明是非常淫乱的模样,可他表情却很闲适,从怀里取出一根香烟,点燃了慢慢地抽着,眼含笑意着看江霖打电话。
江霖一惊,周珈青一般都是发信息联系他的,很少打电话过来,难道有什么紧急情况?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扭头说道:“你看见了?你刚刚怎么不说?”
顾望兰笑了笑,低头亲吻刚刚他咬过的那一片肌肤,他唇舌湿热,亲得江霖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江霖对他简直无可奈何。
没过几秒钟,电话又响了,江霖立即坐起身,他看见这次的电话还是周珈青打来的,心里就突突地跳,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江霖无暇去看手机,埋在床上的脑袋左右摇了摇,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揉着被单。
顾望兰俯身来咬江霖的后脖子,轻轻咬了一下,江霖就带着近似于啜泣的呻吟声抬起头,回眸望着他,一对凤眼里水汪汪的满是愁情。
顾望兰一边扯着他的胳膊狠狠干他,一边微笑道:“我看你还是接了吧,恐怕是工作上的事情。”
江霖被他干得摇摇晃晃的,没多久就撑不住了,上半身滑落下来,头颅陷落在被单里,只有双手还无力地攀着床头。
他两只纤细白皙的手一上一下,骨节那么修长秀气,正在不住发抖,好像不能承受太过强烈的快感,正向着天上的神明求救。
顾望兰抬头看见了这幅画面,体内又燃起一股强烈的施虐欲望,可他必须忍耐住……
江霖跪着趴在床上,双臂交叠搁在床头。他上半身与地面平行,尖尖的下巴放在手臂上。
顾望兰从后面一下一下肏着他,他就露出迷离涣散的眼神。
顾望兰把江霖的衣服剥得干干净净,在昏暗与光明交织的空间里,他目不稍瞬地看着江霖的裸体,准确地说是他们正在交媾的部位。
不知不觉,顾望兰的手触到了他的胯部,江霖喘息着躲开了,说道:“我今天实在不舒服。”
顾望兰很体贴地收回手,说道:“那这一次就先存起来,你今天好好休息吧。”
江霖再过两天应该飞去外地跑通告的,但他身体不适,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于是千方百计帮他腾出了几天假期,让他休养好了再继续工作。
江霖面露微笑,说道:“你爸爸肯定不要玩的。”
顾望兰说道:“是啊,爸爸婉拒了他,康老先生却说:‘我知道,你非要有小年轻陪着你,你才愿意玩,是不是?’然后他绘声绘色跟我描述,那次他做寿摆宴席,爸爸不但教你打麻将,后来还替你出牌。”
江霖没想到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有些局促地说道:“他教我也教得很敷衍,我根本就没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