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孩子都知道,我有个帮我写批语改作业的哥哥。他们一直十分羡慕。
许是李老师的那沓卷子改的我心力交瘁,改了不到一半作业,竟伏在案上“酣睡”(林先生非说我还打鼾!怎么可能!一定是他想作弄我。)。
日记是28日早晨记的,此时全部批改完毕的作业整整齐齐在我右手摞着,翻开尽是林先生的丑字。
我真爱极了他纵容的模样,四下无人,便仰头去吻他。
行文至此,我猛然发现,与林先生在一起的细节,我总是记得异常清晰。
晚饭过后已经临近九点。
“文淼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林馆长~,太没威慑力了吧?”
他接着嘟囔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我把教案扔进他的怀里,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未入伞下。
转身只见他无奈笑着,也收起伞。鹅毛大的雪花砸向他,他却只小心翼翼将我的教案与教科书纳入怀里。
人潮褪去,我大步走向他。走的急,竟左腿拌了右腿。
“文老师怎么回事?看路呀!”
他快步扶起我,忍俊不禁。
照例我和林先生在书店各伏在一张桌子上做着各自的事情。
偶有交叉,我去他那给他看看报表细节,他来我这帮我批改作业。
林先生的字算不上丑,却也不大好看。
转入僻静小巷。
我趁此飞奔过去,滑入他的怀里,恶狠狠的抓住他的衣襟,威胁他再说一遍。
他只得无奈又道,“自来谁威慑谁你还不清楚吗?我哪敢呀。”
待到出了校门,少了身份束缚。
心下微动,随机挖起雪,虚虚揉成球,向他砸去。
他闪躲不及,只来得及将我的东西转移到手里,任那抔雪砸了满怀。
“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雪大了,怕闲人寻不到回家的路。”
嘴角扬起的甜蜜弧度怎么也压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