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德上了床,单腿跪压住卜然的两边膝盖,防止小孩乱动,手中取了镊子夹住软管,施力向外拔。
“别……”卜然挣扎着往床头仰,扭头远离霍少德的方向,疼得一下下抽着气,一呼一吸都打着颤。
见他这样,长痛还不如短痛,霍少德便稍微使力了些。卜然的反抗立刻激烈起来,胡乱扭着腰,闹腾了一阵尿道更疼了,便知道躲不掉,张口咬住了自己的衣领不再乱动。
明显就是不记得了的模样。霍少德的眼角漾出几分笑意,没再自讨无趣地追问了。
他注意到卜然坐姿的怪异,放下笔记本,掀开了被子,摸向卜然的裤子。
“明,明天!”卜然立刻向后躲。
谁是太子谁是狸猫,早已有了分晓。可他还是想再确认,就当找个理由,让自己死心也好。
“等明天你和江名仁的血缘鉴定。”霍少德说。
“明天啊……”卜然呢喃,他还是不明白霍少德为什么要等。在他看来,自己才是江名仁弟弟的事实,那个精明的男人不可能还看不出来,那还耗在这儿干嘛呢。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只有霍少德不时飞速敲击键盘的噼啪响。
等了许久,还是卜然先打破了沉默:“你不做什么吗?”
霍少德的声音尽是不想掩饰的疲惫,他说“等一等”。
黑暗将床上那个清瘦的人瞬间吞噬尽了。
走出房门前,他回头看了眼床上低着头、好似犯了错的人是自己的卜然,心头涌上股深深的无力感,以及心知肚明的愧疚。
脑海中响起卜然曾经问他的话:我做错了什么?
卜然做错了什么。错在不讨饶?错在欺骗他?
“卜然。”霍少德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嘶哑的情欲,还有一份欲言又止的乞求。
“帮我好吗?”
房间安静了下来。
小孩真的是被江名仁宠坏了。
霍少德摇摇头,蓦然低下头,含住了卜然咸咸的唇角,舌头顺着惊讶微张的唇缝钻了进去,舔过里面整齐的贝齿。
卜然拒绝地后仰,男人便顺势追上去,将人抵在床头,灵活的舌尖儿勾着齿缝往里撬,将卜然的抽泣哽咽都含进了嘴里。他缠着小孩木讷的舌头吸吮撩拨,倏尔轻轻抵住上颚,倏尔过分地往舌根探去。
霍少德明白,是那个叫魏行舟的男人,叫卜然破了防。
魏行舟。
霍少德很快拿到了这个人的资料。书香门第,家境优越,却偏偏选在卜然家那个平庸的小区里落脚,跟卜然做了近二十年的邻居。
绷直的枷锁霎时勒进手腕里,打在了霍少德的肩上。
“疼,不拔了……”卜然细细地倒着气,哭腔染上了浓浓的鼻音,还假装坚强着:“这样就挺好的。”
霍少德无奈地笑,皱眉看向耍赖皮的小孩:他知不知道,现在这个状况完全不是他说了算的。
卜然越躲,霍少德越来劲,直接撕开了卜然的裤子,他就爱欣赏卜然在他手心里消极抵抗的样儿,好心情地打着商量:“你配合我跟江名仁讲,叫他交出攀达,我就放过你。”
“啊…”卜然轻轻哀叫了一声,抖动的锁链磕在床头,哆哆嗦嗦地响。
珍珠锁取下后,红肿的铃口露了出来,可怜兮兮地含着细管,立时溢出了几滴眼泪。
卜然觉得很挫败,明明那么努力了,却还是没能逃出去。等明天一到,不知道霍少德还憋着什么手段整他。
“你还记得小时候在福利院里,有个姐姐抱过你吗?”霍少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卜然咬住唇,眉心拧作一朵花:“……记得、不太清楚了。”
卜然不解:“等什么?”
霍少德是在等dna的检测结果,他拿到了江名仁的精液样本,已经送去中心做了加急。
其实出没出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昨夜,卜然这边刚出了事,霍少德埋伏在江宅那边的人立刻打回报告,说江家几乎倾巢向他的方向赶过来,完全放弃了防护另一个。
卜然,有错吗。
霍少德下意识去摸兜里的烟,咬出一根却才想起打火机在大衣里,大衣正被卜然坐在屁股底下,于是第一次把嘴里的烟又重新放回盒里。
“明天开始,对不住了。”霍少德按灭了灯。
霍少德看着卜然一点点垂下了头,唇间温热的触感散去,变得越来越凉。
良久,床垫一轻。
“好好睡吧。”仿佛一句叹息。霍少德向外走去。
“唔……”小孩还在哭,哭声却被调教出了藏不住的媚意,突然,卜然整个身子剧烈抖了一下。
霍少德抽身离开,用手背缓缓蹭过湿了的唇角,将拔出的软管扔在一旁。他将被子胡乱一拽,盖在了错愕的青年身上,扭头整理了一下气息。
卜然还处在震惊中,久久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被咬了的唇上还泛着粼粼水光,齿颊间残留着那股类似于柑橘的味道……直至听到了男人唤他的名字。
江名仁在唯一的弟弟身上煞费苦心,绞尽脑汁想把卜然养成个普通的孩子。
“醒了?”霍少德问。
卜然点点头,坐起来,锁链在黑暗里叮叮当当,有些吵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