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被植物轮奸成肉穴温床的学者/爱欲之根42-完结第1页_爆馅肉合集(人外/黄暴/微猎奇)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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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被植物轮奸成肉穴温床的学者/爱欲之根42-完结(第1页)

一切挣扎都没有用,他们已经成为砧板上的食物。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背景,可是此刻摆在面前的都是相同的死路:死亡。

“啊啊啊啊啊!”

一个瘦弱男人崩溃的抱着头蹲下,不可能逃走的,一切都在震动,人耳无法听见的高频率,让四周一切扭曲起来。

得到养分的藤蔓大量涌出,如同绿色的浪潮,争先恐後涌向无防备的人类。

“啊啊啊啊啊!!”

“怪物!!”

不知为何,繁缕本能的理解了:那东西不是光,是更高维度的东西,只是在他的眼中,能以光的型态被看见。其他生物大多看不到甚至无法察觉,勉强要形容的话,是接近磁场的东西,包括自然的力量,包括人类的灵魂和执念。

兰也能看见这些东西,因为他们已经变成违反规则的存在。他们开辟了生与死之间的灰色地带,站在那里的生命,可以察觉另一个维度的事物。

在这层意义上,称他们为“神”,或许也不为过。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要说这个故事,得回到繁缕破茧之前。

在一片黑暗的茧中,繁缕首先感受到的是光芒。

即使今年的花朵枯萎,所有枝叶都会记得他。即使完全死亡,记忆也会传递给下一代,明年新生的花朵,会继续爱他。

对繁缕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宏大的爱情。

植物的爱,比帝国扩张的速度缓慢,但更加辽阔,且……永恒。

他告诉同伴树中央的人,而地面的同伴也收获不差,他们找到一台老旧的仪器,还有放在一旁的录音笔。不可思议的是,虽然样式和年代都很古老,这些东西居然都还能用。

他们打开了录音笔,屏气凝神。在开头的杂音过後,一道温和的声音流泄而出。

“终於有人来到这里吗?你们好。我不知道你们的来意,但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们,这里曾经发生什麽事。”

年轻人完全愣住了,他觉得世界似乎不是自己认识的世界,他厚着脸皮小声地问:“喂,树先生,你会说话吗?”

风吹过树叶发出飕飕声,没人回答他。

年轻人觉得自己有点傻,又敲了敲树干:“哈罗,里面的大哥,你还活着吗?”

“……这是怎麽回事。”他看着自己掌中的东西,喃喃自语。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有人能回答。他们像第一次看见极光的人,沉浸在这种异质的不可思议中,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他们才从震撼中清醒,缓慢的动作起来。先是测量尺寸,取标本,检查附近的土壤和生物相。年轻的男人身手敏捷,他负责往上爬,从上方观察情况。

没多久,年轻人就爬到一定的高度,但他停了下来。他大声惊叫道:“里面有一个人!”

黑色山脉中,有一棵巨大的树。它直入天际,看不到顶端,且还在继续成长。有些民众开始信仰崇拜它,并称之为“世界木”。

於是有一小群人们组成了探险队,他们是想知道世界秘密的那种人,是想跨越神与人界线的伊卡洛斯。那些探险者们花了一个月,死伤过半,仅剩下三个人时,终於抵达树下。

他们脸上都是污泥,疲惫不堪,身上满是伤口,又饿又渴。但他们毕竟到终点了,这是一场胜利。

稍微不同的是,兰从繁缕身上,学会了“恨”这种感觉。

一般植物不会想一次杀死所有猎物,如捕蝇草,在获得足够的养分後便餍足的继续等待。可是兰不会如此。

他现在就想杀光所有人。

盖衣服、阖上眼睛这些事看似没有意义,死者早已看不到这些,但大约还是有某种“意义”存在。

繁缕以前不懂,现在也不很懂。但他现在会想,如果学者他们还活着,大概比较喜欢这样,整齐地躺在那里。他们应该会希望对方用对人的态度尊重他们,而不是视他们为一团吸乾养分後抛弃的渣滓。

这是一个曾身为人类的生命,对人类的最後一点温柔和悲悯。

太阳要升起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简单的一件事,却让她泪流满面,无法停止。

另一边,有几个人壮起胆子,小心回到原本举行仪式的空地。他们发现,茧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碎块。火堆熄灭,连一点余烟都没有。奇怪的植物和所谓的“神使”,也已经不在这里。

尽管每一步,都让她肿胀的脚踝更加疼痛,两侧的草割伤她的腿和手臂,每一次喘气时肺部都会刺痛,前面是一片深邃无尽的黑暗,她还是继续向前走。

因为黎明必然会来临,因为她已经不是一个人。

“哈…..哈……”

女人轻声说着,抚上发疼的腹部。子宫正在收缩痉挛,感觉既疼痛又奇异,就像里面有一个不听她指挥的小东西,正在大声嚎哭。

女人和“他”从未见过面,仅藉由脐带连结,却对肚子里的生命勇有一种奇特的感情。或许是因为,此刻的他们尚未分离,是一体又不是一体。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生命的起源,从无形到有形的过程。从一分为二,从二分为一,生命的增加和融合,并不是绝对的公式加减法,并不是黑白分明。在其中,有一个可称为“混沌”的模糊地带,某种程度上,女人体内的胚胎,正是混沌本身,如同尚未破茧的繁缕。

明明大家都已经努力了,为什麽还是走向痛苦的道路?

“呜…….啊啊啊!”

她抱着头痛苦嘶吼,大吼着抓树干,弄得满手是血,最後发疯似的,半躺在地上抽搐。眼泪不断涌出,一路流淌到胸口,有几滴往下滑到微微隆起的腹部,湿润冰凉的触感提醒她,这里不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着前方的森林,树木依然一片寂静,似乎无悲无喜。星辰无声运转,时光飞移,明日太阳照样会升起,无论他们或生或死。

如果真有神,恐怕就是这样的吧。神不会特意偏好人类,人只是生态链上的一部份,人捕猎食物,其他生物也把人类当作食物。

人类是如此渺小,平凡。什麽神的国度,神的使者,不过都是幻想。人类怎麽能建立神的国家呢?

--别管他们,我们回家吧。

43-世界木

--我们回家吧。

繁缕浑身赤裸,身上腿间都满是黏液,像是刚出生的胎儿,从茧中爬了出来。

他的发色依然漆黑,但是眼眸隐隐透着绿色。身上的伤口全没了,他的皮肤一片光滑,只有从他身上伸出的许多根系,和兰的其他组织连接。

繁缕扶着茧站直,抬头看着天空。尽管没有星星,但远处却染上了少许明亮。

没有生物会喜欢死亡。即使只是一只渺小的虫子,也会伸出双足,用全身力量抗拒死。他们想要以身体背叛死亡的规则,但是死亡太过强大,无法战胜,只能用最後的姿态勉强抵抗,让自己不在顺服中可耻的死去。

就像那一天早上,发现自己染上疫病之後的他,选择在老旧铁路上踽踽独行。这是一份安静的反叛,看似顺从实则离经叛道。

兰有些困惑:可是,他们和你不一样。

害怕,绝望,愤怒,空虚……像所有颜料泼倒在地,四处流淌混合,染成一地混乱,最终混合成一致的纯黑:对死亡和孤独的害怕,还有被他人认同亲近的渴求。

繁缕闭上眼睛,五颜六色的光彩出现在脑中。

──兰,我很高兴和你相遇,也很高兴你喜欢我。

但这些食物太少了,远远不够他们吃。没几秒,学者原本所在的地方仅留下一具乾屍,眼眶凹陷,脸孔如枯木,和他旁边的领头人一样可悲而瘦小,风一吹就能把他们扬起。

这两人生前曾彼此轻视,但死时看起来却几乎相同,乾瘪扭曲到面目全非,除去服装,根本连谁是谁都分不清。

如果死後有知,他们恐怕会大声抗议。但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灵魂,他们的意识早已消散,什麽都没有。

他沉默半晌,才说:或许是因为,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们和我,都是一样的。看到他们,让我想起自己。

繁缕一直不擅长和人交往,不会察言观色,不会说话,他没有家人,没有亲近的朋友,一直都是孤独的。

他不会也不想感受到他人的情绪,毕竟那些东西与他无关,他一直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以前有些人觉得他自傲,目空一切,他也懒得否认。毕竟他确实对那些人视若无睹。

众多声音马上涌入繁缕脑中:为什麽?你不想吃他们吗?觉得臭吗?还是,你不喜欢我们杀死你以前的同类?你喜欢他们吗?

繁缕按了按发疼的额角:……我不知道。事实上,我还是不喜欢他们。

更多的声音响起:那为什麽?为什麽?

但下一瞬,血花没有如预期喷溅,藤蔓停在半空。半晌後女人睁开眼睛,她还在喘气,眼中出现些许茫然。

刚才,在藤蔓下手前的一瞬,一道声音阻止了藤蔓们,让他们全部停下动作。

──等一下。

但她从未爬过树,加上她的身体已经太过虚弱,才爬了几寸,便往後跌倒在地,石头将她的头颅撞出鲜血。

她的双腿间也流出鲜血,不只是因为刚才被粗暴奸淫,也是因为她的肚子里还有另一个生命。一路上这类事很多,她完全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不过这也不重要。

反正都是最後了。

这些人在生前充满种种情绪,害怕、渴求、愤怒、嫉妒…….,但是无论什麽情绪,或悲或喜或好或坏,一切都会在死亡之下消除。

死亡就是这样的东西。许多宗教将死亡设想为一道门槛,後面还有另一个世界,或天堂或地狱,是一个理想的世界,但实际上,死亡的後面什麽都没有。

人们渴望来生,但根本没有来生,恒亘在面前他们面前的,只有死亡的沙漠。背後的敌人追赶着他们,只要被一根藤蔓触及,便会马上被更大量的藤蔓淹没,放开时已成了一具乾屍。没多久前还团结一致的人,此刻全都在纷乱逃窜,没人有余裕关心他人、拯救他人。

42-破茧

鲜血滴落满地又被泥土吸收,刚才撕裂学者脖颈的藤蔓缓缓上扬,展示沾满鲜血的前端,如同一只嗜血的眼镜蛇,在猎杀後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他在告诉同伴,可以来吃剩下的食粮了。

整座森林,受到兰的影响开始共鸣并连结起来,某种超出单一生命的高等意识,正以兰为主体建构产生。

黑暗中的阴影已经不再是单独个别的植物,它是巨大生命体的一部分,一个细胞一个组织。

蹲下的男人马上被藤蔓卷走,惨叫声的尾音戛然而止,几秒後,屍体剩余的残渣被随手抛到枝桠上,乾瘪无助的四肢晃动不停,像是倒数的钟摆,倒数这些人还有多久会被啃食殆尽。

人们四散奔逃,可是藤蔓紧追在後,只要一被藤蔓卷起,根系随之涌上,活人便很快的变成一具乾屍,连痛苦喊叫的时间都没有。

而藤蔓的速度又极其快,他们想钻入森林,但其他植物也阻挠他们。整个黑色山脉的植物,没有不厌恶这些人的。气根垂下遮蔽他们的道路,板根伸出绊倒他们的脚步。

整个森林都是他们的敌人,这里根本不是神的国土,众人终於察觉到,自己处於敌营中,孤立无援且可悲可怜,没有任何人会来救他们。社会抛弃他们,神明抛弃他们,只有病毒贪婪的啃食他们的身躯。

各种纷杂的情绪随着光涌动,繁缕静静的看着光晕飞舞。有哀伤,有恐惧,有愤怒,也有……爱。

繁缕推开茧,走了出来。

先是一点朦胧光晕,再来逐渐加大,笼罩他全身。那光芒不像日光也不是月光,更不是炙热的火焰,但是却明亮而显眼,多采多姿。

更奇妙的是,那些光在流动,旋转。他们像是小小的萤火虫,一团团光像有自己的情绪,有些小心翼翼的触碰繁缕,有些大胆一点的,便进入他身体内部。

繁缕的眼眸被光占据,光晕如同电流,浸入皮肤後滑过他的脊椎骨,流入四肢百骸,流入血液神经,在他体内流动,生生不息。那些光晕缝补他身体中的伤口,让他和兰更紧密的连结。

原本来说,杀人这种事对兰而言,就像农夫把水果从枝桠上摘下一般容易且自然,没有人会责备摘果实的农人。但是,不会有农夫带着恨意摘水果,而兰此时做这些举动,仅仅是出於“恨”,出於对繁缕遭遇的愤怒。

兰此刻已经成长为超出一般植物范畴的生命。他擅长思考,能够进行更复杂的交流,而因为繁缕,他学会了爱和恨,学会牺牲奉献和报仇。

根大口吸吮血液,发现再也没有养分後,便毫不留恋地离开,徒留地上的乾屍。根饱饮鲜血後透着隐隐红色,分子在其中快速流动,繁复的生物机制运转,将人类血肉快速转化为养分,传递给他们的藤蔓。

【正文完】

44(甜後续,糖肉

【光芒】

“在此之前,我想先谈谈我自己。我叫繁缕,一种植物的名字。那是生长在田野间,会被农夫拔掉的杂草。但它依然顽强地活着……”

三个探险者坐在琉璃树下,静静的听着繁缕温和的叙述,从可怖的瘟疫,到遇见美丽的兰,还有最後疯狂仪式下的茧。

植物的根占领广大的山脉、原野,看起来比帝国脆弱,一把火就可以摧毁,但他们将生生不息,直到永远。

还是一样,没人回答他。

年轻人觉得自己更傻了。这个人不知在树里过了多久,大约早变成木乃伊。不过,他看起来就像在沉睡一样,面容温和,一点都不像死者。

“虽然不能跟你说话,总觉得,你生前大概是很不错的人,而且现在也很幸福。”年轻人咕哝着,敏捷的滑下树,和同伴会合。

这边已经有一定高度,距离下面很远,没人听清楚他在说什麽。年轻人“啧”了一声,伸手想将对方拉出,但枝桠不满的推开他。

──枝桠动了?

──就在刚才?

他们以为抵达终点时,自己一定会兴奋不已,但当他们终於抵达,仰头看着巨木的同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是超出人类想像的奇幻场景。眼前是淡绿色半透明,像翠玉一般的巨大树干和枝桠,都大方的伸展开来,占领大半个天空。茂密的叶片则如深绿的翡翠,边缘厚而形状圆润。整棵树大得难以测量,就像一棵不可思议的琉璃树,另一个世界或维度的存在。

许多光团轻轻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雪。其中最年轻的男人伸手接起,那东西又轻又软,是一团小小的、刚萌芽的种子。

从此以後,再也没有人看见繁缕和兰的身影。

物换星移,世界依旧持续下去。瘟疫终於过去,三分之一的人活了下来,他们哭泣欢呼自己的幸运。

但没过多久,那些人又开始互相杀戮,自已为受到神的庇护。有人想成为帝王,用铁和血建立新帝国和高大宏伟的城墙,接着被时光侵蚀崩塌。世代轮转,重复生与死的循环,人们忽然发现,有一样事物似乎亘古不变。

取而代之的是,学者和领头人的屍体,整齐地躺在已熄灭的火堆旁。他们的双眼被阖上,扭曲僵硬的身体被轻轻放平,姿态看起来祥和许多。他们的身上甚至盖着衣服,连边角都拉平,能感受到做这些的人,心中的悲悯和对生命的尊重。

无论人怎麽坏,生命消逝这件事,还是需要被尊重的。人生不平等,死也不平等,但至少,人还有能力,尽量平等的尊重对方。

如果有神的话,大约也会这麽说吧。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软倒在地喘气。周遭又湿又冷,她小心舔食树叶上的露珠解渴。

就在这时,树冠缝隙露出的天空,从深黑变成浅灰蓝。

女人瘫在地上,睁大双眼,看着逐渐转亮的天空。

新生的混沌仍模糊不清,前途未卜,但却能带给人们希望。

“我得走,得向前走。还有,得先找个有水的地方…….”女人喃喃自语,拍掉身上的泥沙。

她把头发掠到耳後,抬手将脸擦乾净。用仅剩的衣物,将受伤的地方紧紧包裹住。然後,她撑着虚弱的身体,一步步往前迈进。

没错,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她肚子里的生命。

她想保护这孩子。即使还在抽泣,她也急忙撑着泥土坐起,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在刚才的“仪式”和逃亡过程中,她下体已经出血,大腿内侧被血打湿,可是现在又奇蹟似的止住,虽然还在疼,应该还能撑住。

“你要好好活着啊。”

而且这两人在想什麽,觉得自己了不起还是可悲,对其他物种而言,全部都无所谓。其他物种只在乎可以吃到多少食物,而会为他们的死亡感到悲伤的人类,或许也一个都没有。

他们死得孤单而且渺小,这种事他们生前大概从未想像过,但这就是事实。

其他物种只在意他们身上的养分,是肥还是瘦。兰吸取他们的血肉,细菌分解兰吃剩的皮和骨骸。无论哪种动物,死後都只是肥料。没有人会怜悯餐桌上的食物,植物也是如此。

现在一切掩盖的布幕拉下,一切丑陋的现实都呈现在眼前。领头人死亡,连藤蔓消失,只剩下自己,孤独的蜷缩在森林中。自己到底在做什麽,又剩下了什麽?梦醒之後,才惊觉自己居然活成这副样子。

太可笑了,可笑又可悲。

或许,在很久之前,一切就开始扭曲起来。是因为瘟疫扩散,还是千疮百孔的人心,脆弱的自己?不知道,没人知道这一切的源头。

随着繁缕的话语落下,一切开始改变。在森林深处,藤蔓缓缓放开怀孕的女人,像得到指令的士兵,一条、一条井然有序的缩回去。其他地方也是一样,藤蔓放开了人们,放弃即将到手的猎物。

这些人还无法理解怎麽回事。有些惶恐困惑,找地方躲起来。有些则瘫软在地,无法动弹,接着放声哭泣。

女人则神情茫然,扑通一声跪坐在地。她的双脚发软,一时站不起来。现在的她衣着破烂,头发披散,身上满是污泥,内心也是一片茫然空无。

他因为和兰相遇,才能明白世界是如此美丽。可是,有些人,没有他这一份幸运。他为此感到哀伤,但毕竟,那是对方的人生。他们将交错而过,走向各自的轨道。

希望活下来的人,能明白重要的是什麽。不过,那也不关他们的事了。

--兰,你看见了吗?夜晚快要过去,太阳将要升起。

繁缕:嗯,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是……也有一样的地方。

随着雷声轰然降落,啪滋声响,茧上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碎片剥落,像一个被敲碎的蛋壳。

接着,一只布满细根的手伸出裂缝,纤长手指一动,裂缝处啪拉掉落,变成一个出口。接着是另一只手,一条腿,最後才是全身。

──可是,我得告诉你。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的。和其他人类,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他会生气,会难过,会害怕,会渴求爱与认同。他曾经自以为和他人不同,但并不是如此。或许无论何种生命,只要组织能够到达高等智能,都会出现类似的情绪。

尤其是对死亡的恐惧。

繁缕有时会觉得,自己像生活在人类世界的幽灵。不会留下痕迹,没人记得他,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可是,和兰融合之後,众多纷杂的情绪如浪花一般席卷他。每个人的情绪都如此分明,浸入他的身体。

可笑的是,直到成为真正的非人类之後,他才能够细细分辨每个人的情绪。

繁缕沉默半晌:大概是因为,我现在觉得很痛苦。而痛苦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正在痛苦。

其他的声音回应:为什麽他们痛苦,你会跟着痛苦呢?这个世界上,每一分一秒,都有许多的生命正在痛苦,可是你之前并不会因此痛苦啊。

繁缕:......嗯。

是繁缕的声音。

繁缕现在是这个新生命的一部份,很难定义他是哪个部位,但其他所有的部位,都将他视为最重要的存在。

无论是否合为一体,他们都喜欢繁缕,也听他的话。

她没有哭喊,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天空,树冠间露出的天空依然昏沉,除了乌云没有其他。

她很想看到光,没有太阳,有星光和月光也好,再不行火堆也罢,但眼前什麽都没有。再努力寻找,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在她眼前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死亡阴影。

藤蔓很快发线这一只落单虚弱的猎物,他们扑上前去,缠绕住她,前端对准她的喉管,风声响起,眼看就要刺下去。

──除了和他人为一体的生命。

“呜!”

一名女性踉跄跌倒,勉强抓住旁边的树根站起,不同喘着气。她的头发散乱,左脚踝红肿,刚才的跌倒扭伤她的脚,她已经无法再快速奔跑。但她还是勉力往前,左右看有没有适合遮蔽的地方,最後决定爬到树上。

下一秒,大量褐白根系从茧中涌出,互相扭曲挤压,急切地往散发香气的食物冲去。他们快速扭动前行,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及摩擦声。

他们将根尖刺入学者伤口中,然後钻进去大口吸吮养分,过多的根把这具屍体塞到膨胀扭曲,像个肥胖扭曲的怪物,不成人形。

他们大口吸吮着鲜血,直到被鲜血撑饱、隐隐发红才愿意离开,还无法进去的根焦躁的在外面扭动缠绕,像是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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