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洲一愣,经他一说才注意到一股淡淡的甘甜味道,脸色当即变了,再没有刚刚吵架的气势。秦骁则见他这个样子,面色严峻起来:“你是不是没吃药?”
这回轮到秦柏洲低下头不敢言语。
*
出乎意料的质问在秦柏洲耳边炸响。
他起初并没能理解秦骁则的意思:上初中时他有些心理问题,是秦骁则请了老师来教他的。他并没有去学校,自然也不太有和同龄男孩儿扎堆聊那些朦胧绮梦的机会,只任由它们在夜里扎根,很少主动去想,偶尔才要压一压它们引起的急促的喘息。他更习惯光明正大地去定义它,去认识“性”——他的性启蒙读物是初中二年级的生物教科书,性启蒙老师是个斯斯文文的大学生,指着彩印的男女裸体跟他详细讲了男女如何交媾,那节课后的小测他还拿了满分。
对他来说,性交在白天是一个冰冷而遥远的生物名词,在夜里或许能化出一张妖冶危险的美人面,或变成一株香甜但不该被品味的夹竹桃。所以听见秦骁则的话时,他甚至需要用好几秒把“做爱”这两个字与性交画上等号,然后才来得及燃起空前的愤怒,气秦骁则怎么敢把这搬到白炽灯下:
等秦柏洲躺下已经是新的一天。因为自己心虚,他在和秦骁则的对峙最后全线溃败,但是也固执地不愿意和他睡一张床,情愿抱着一床被子去睡沙发。秦骁则估计早睡了,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拿起手机和在他床上滚来滚去的唐园聊天。
“你有病!我们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脖颈处的桎梏稍稍松开。秦柏洲再要开口的时候秦骁则已经恢复了平静,蹙眉吐出一口气:
“你的信息素太明显了。你闻不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