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在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韩靖泽给了她底气,将身下乱成一团的被子蹬了出来,然后自顾自地躺了下去。
本身脏的也只有被单,床单没有被弄脏,李在棠也不敢再叨扰韩靖泽,就麻利地从衣柜里找出换洗的被单,抱着被子去了沙发上。
其实她怀疑韩靖泽平时在家或许连床也少睡。不论是换洗的被单还是正被使用的这一条,上面都不曾沾染过人的味道,甚至还发出新品的灰尘气。就连床头柜,也带着一层薄灰。
他咬了咬嘴唇,将不甘隐匿在眼底。
李在棠换了几次热水,刚刚洗过的脸又开始冒汗,再加上又一次细致地观赏过韩靖泽的裸体,整张脸又红又烫。
等终于擦拭完,她又畏手畏脚地站在床前,看着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的韩靖泽。
然后又在盆里洗了一遍毛巾拧干,开始擦拭身上。韩靖泽顺从地配合李在棠展开身体,她看上去很认真,好像已经将最初的恐惧抛在脑后,还敢时不时加点力道示意他起身擦拭后背。
李在棠一直看着韩靖泽的身体,顺着匀称的肌肉纹理擦拭已经风干的汗渍。韩靖泽则一直看着她光洁的额头,看她洁白美丽的裙子上胸口位置那几滴干涸的属于他的精液。
像个明目张胆的变态,从她的衣领里看她娇小可人的乳肉,被黑色的蕾丝内衣捧起来。
卧室是带有浴室的,李在棠逃窜似的钻进去,看着镜子前从脖子红到耳根的自己,唾弃地拍了自己脸一下。
真是色令智昏。活该她不成器。
等冷静下来,把自己身上擦拭干净,就认命地打了一盆热水和刚刚拆出来消毒过的毛巾出去了。
等缓过来,李在棠下床前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韩靖泽,竟正对上男人睁开的双眸。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了,就这样看着她,眉眼不见半分睡意,暗沉的房间内,他的眼眸如潭水,幽深不见底。
他刚出声的时候把李在棠吓一跳,一动也不敢动,屏声静气,生怕下一秒被子就被人掀开,然后被恶狠狠地瞪着问她在干什么。
手指迟迟没有动作,爽到一半的小穴不满地吮吸她的手指,屁股还在她手上蹭了蹭催促她快点。李在棠这才如释重负,继续上药。
被撞击摩擦次数最多的前列腺也是发炎最严重的地方。李在棠专门把它留在最后,指尖的药膏刚碰到那里就猛地缩回来,但即使如此,韩小泽还是一颤一颤地抬起了头。
干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李在棠咽了咽口水,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药膏上。她先将男人的大腿轻轻分开,露出那个肉嘟嘟的小洞。再把药挤在指尖,颤巍巍地往洞口送。
手指也不是新客了,但毕竟是不请自来,现在的她就像个猥琐痴汉,一度的紧张使她差点错过洞口。
李在棠小心翼翼地给韩靖泽盖上,杵在床头看了好久。纠结几番,又一次用她是韩靖泽的情人的理由给自己鼓足了气。
她做贼似的从包里拿出一支药膏,这是她今早上经过楼下药店的时候,鬼神使差地走进去买的。
脸皮薄的她感觉买药的时候只差把脸撕下来丢在那了。
韩靖泽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什么疯,但醒过来,人已经被他压在怀里了。看着怀中人惊诧慌乱的眸子,在感觉到胸上明显的一小块温热后,竟隐隐觉得耳尖有些发烫。他干咳一声撇开视线,问。
“我去拿几张纸清理一下。”
李在棠也羞得不行,刚对上韩靖泽墨黑的眼睛像是被烫了一下就开始挣扎着想要起来。
再看到沙发上的几条毛毯,李在棠心中无端酸涩。
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等她换好抱着被子回来的时候,韩靖泽已经睡着了。也是,短短半天就被弄了两次,昨晚宴会善后也不知道弄到多晚才睡,估计已经累坏了。
“那个,你起来一下,我把床单拆了。”
虽然这副女主人做派显得她不知分寸,但她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安慰的理由。
毕竟她现在可是韩靖泽的情人,情人做这些……应该是被允许的吧。
他的手蠢蠢欲动,想像先前那样将她拥住,将他留在他的胸膛上。想脱掉她的圣洁的外衣,看她裸露的肌体。想看她的肌肤透上情欲的红潮,想听她急促的呼吸。
这样才能让他真正感觉到他们是平等的,而不是施舍他怜悯的天使与纵欲的野兽。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动,因为他眼前最后闪过的是李在棠逃跑的背影。
明明先前还在高潮余韵里,犯着迷糊的韩靖泽此时已经恢复了他精明凌厉的韩总样子。躺在床上,上半身靠着床头,看着她从浴室出来。
鉴于前两次的经验,韩靖泽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也没有阻止,沉默地看着她毛巾浸湿拧干,然后爬上床给他擦身体。
热噜噜的毛巾从他的额头往下,小心地避开他的眼睛,将他的面庞用一种极温柔的力道擦拭干净。
李在棠不敢去慰问它,害怕真的把韩靖泽给爽醒了。
她看着那朵咬着她的手指一开一合的小菊花,在心里质问自己是怎么敢的,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终于擦完了药,李在棠从被子里钻出来,整个人憋得满头大汗。顶着一头静电的炸毛,坐在床尾呼吸新鲜空气。
终于把药送进去,她松了口气。开始按照店员说的,等药化了些后开始打着圈按摩,尽量顾及到每一寸肠肉,保证褶皱也上到药。
时间久了,药都化成白色的水往外淌,穴口里头还随着手指的搅动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李在棠怕药都流出来了,又挤了不少往里送。
估摸着是把他摸爽了,韩靖泽的腿分得更开了,屁眼往上挺,把自己屁股往李在棠手上送,嘴里还在哼哼唧唧地叫。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掀开被子,事先在他屁股底下垫了条干毛巾。韩靖泽没有穿裤子,怕他受凉,李在棠就钻进去把自己罩在了下头。
黑暗狭小的环境放大了李在棠的紧张,这个姿势和场景显得她更加下流浪荡。她光是个拧盖子就拧了好几次。
被子压着她,她也尽量往下伏,不让风吹进来。她的脸直逼韩靖泽正在沉睡的性器。
韩靖泽察觉到李在棠的动作,心中燃起一阵失落,后知后觉地松开力。他看着李在棠逃也似的背影,手背搭在额头,像是看到什么荒诞可笑的事情,讥讽地笑出声。
是了,和他这么恶心的人肌肤相亲,早该觉得恶心,也亏她忍到现在。
可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他已经开始怀念拥抱的感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