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映喉头一滚,低声道:“安乐侯就在外面……”
“那先生可要小声些,”凤雪篆咕哝,捉住慕如映的手腕揉了揉,“别叫表哥听见了。”
“刘伴伴,陛下现在可有空吗?”那被称作小侯爷的人停步一笑,分明是与刘涓熟稔之极,“孤新得了一本孤本棋谱,特地带来与陛下切磋一番。”
其实若论起来,谢飞鸾还是凤雪篆的表哥。他是凤雪篆姑母武隆长公主之子,眉眼生得漂亮,肖极了武隆长公主。
因武隆长公主与先帝情谊深厚,却早早逝世,谢飞鸾自小就被先帝接到宫中抚养,更是特意封为安乐侯,意在一世安乐。
凤雪篆当然不知道这是昨夜自个醉后嚷嚷出来的,她一身的理直气壮全都没了,恼羞成怒一般地把手背到身后:“朕方才都是说笑的,丞相不必在意。”
慕如映望着她,认命地又叹了一口气:“臣有错,臣早应该向陛下表明心迹。”
他的耳根也泛着红,面上有些发热,却一本正经地说:“陛下既然知道昨日之事做得不对,今日就把这玉扣赐给臣以作弥补吧——”
她几乎是长久地屏息,等着慕如映的回答。久到她差点要缩回手,却听慕如映道:“臣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凤雪篆惊诧。
“陛下还是皇太女时,曾经……向先帝所求之事。”慕如映看着凤雪篆手中的玉扣,他垂着眼掩住了笑意,又说了一次,“臣都知道。”
刘涓知道他与凤雪篆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但里边的二人实在打扰不得,面露为难道:“小侯爷来得不巧啊,陛下正与人密议朝中机要——”
谢飞鸾面露疑色:“是么?”
密议确实是密议,说的却不是机要。凤雪篆凑在慕如映的身前,把他抵在屏风上,悄悄地笑道:“先生这里硬啦。”
凤雪篆仿佛一下子又有了精神,她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幽幽地说:“朕岂是那种敷衍了事之人,朕一向都是有过则改!”
她抬起一只雪白玉足,搭在慕如映膝上,红罗裙摆如水一般滑下,垂落在两旁。凤雪篆咬了咬唇,宣布:“咱们再来一回。”
紧闭的殿门外,刘涓正守在廊下,眼见一个英挺颀长的人影快步走来,连忙下阶迎了过去:“谢小侯爷,您怎么来了。”
凤雪篆惊得下意识蜷起手指,磕磕绊绊地说:“你……你……”
慕如映想——难得她也有吃瘪的时候。
他上前一步,跪在她的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