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白琛会对他笑，还会叫他哥哥。
他当时并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对白琛也没什么淫秽的心思，他只想看着白琛，感觉白琛做什么都很有意思。
后来白琛上了初三，要中考，要住宿，两个人一个星期才能见一面。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每次看到白琛没心没肺叫他哥哥的时候，就很生气，莫名就想发脾气。
白琛实话实说：“不会......”
“不会那你还这么着急替人站起来。”老教授笑着摇头，“行了行了，坐下吧。”
......替人站起来？
陆成毅一直都是一个很独裁的人。
.........
老教授讲课很无聊，白?琛不喜欢听他的?课，于是就偷偷刷手机。陆成毅就坐在一旁看着白琛，桌面上没书，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看就在走神。
两个人看起来毫无交集，却从那么小就开始做那种事，太可笑了。
“你怎么那么奇怪？”白琛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说陆成毅奇怪了，他深吸一口气，“我从很久以前就很想问，我有哪里得罪过你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琛默默腹诽一句：明明是你坐反了。
虽然陆成毅阴阳怪气，但白琛还是松了口气，因为如果陆成毅真的喜欢苏学长，那他夹在中间很尴尬的。
“你要跟我去学校？”
“你叠个衣服都不会吗？”白琛看着床上一堆刚烘干完的衣服，整个人头都大了，“你自己的衣服不会叠，也不能放我床上啊。”
陆成毅坐在白琛书桌前耍赖道：“我就放。”
“你有病吧？”
白琛：“......”我好鸡儿难。
白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种尴尬的场面中走开的，他被陆成毅半搂着塞进出租车里的时候才想起来问，“你跟苏学长什么深仇大恨啊，都高中时候的事儿了吧，他怎么你了？”
“别提他。”陆成毅冷了下脸，“别整天苏学长苏学长，他没有名字吗！”
苏甄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好巧，小琛刚下课？”苏甄从下面上来，白衬衫西装裤，唇角一如既往的挂着笑。
“学长怎么来这边了？”白琛尴尬的打了声招呼，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陆成毅，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琛：“......”
......
陆成毅跟着白琛在学校里待了一上午，说实话，无聊透顶了，因为白琛完全不听课也不理他。
“下课了，你不走吗？”白琛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旁边的同学陆陆续续全走了出去。
陆成毅回过神，“嗯？”?
白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眶发红，“你不回学校上课吗，下节课还跟着我啊？”
陆成毅偏开头，“别自恋。”
“那你昨天发什么疯？你喜欢苏学长？”
“......”陆成毅揉了揉眉心，“昨天我说的话你都没往心里去是么？我说我烦他，让你离他远点，你就得出来这么个结论？”
再后来，有人往他邮箱里传了一段录音。录音里的白琛叫的娇媚又妖娆，黏腻的水声，肉体碰撞的交合声，每一秒都让陆成毅感觉恶心，极度的恶心。
他查了对方的邮箱，又查了ip，最后锁定在一家网吧里，然后发现发件的那个人是白琛的好邻居，他的好同桌，那个总是笑着的苏甄。
他忘记了自己当时是伤心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他只记得自己大半夜跑去苏家发了一顿疯，回来的时候还踢坏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
白琛一脸黑线地看了眼旁边抿唇笑的陆成毅，合着教授刚刚叫的是这个“旁听生”？有毒吧......
一节课漫长又枯燥，白琛被抽查了一次之后还是没改，继续跑神，陆成毅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陆成毅记得初中时候的白琛长得已经很漂亮了，连脸颊上未褪去的婴儿肥都很精致，他那时候像个变态一样跟在白琛后面，每天逃课送白琛上课，接白琛放学。
“那个，中间第四排的那个男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教授扶了扶眼镜，伸手指着陆成毅的方向。
前面的同学回头看了眼，白琛没看清教授指的谁，左右看了下发现第四排中间只坐了陆成毅和自己两个男生，他下意识站起来，一脸懵的看着白板上的题目。
“会吗？”教授问。
“不行？”
“没说不行。”白琛叹口气，主要是说不行也没用啊！陆成毅想做的事，他哪有反对的资格。
就像几个月前，学校里规定大一新生不能外宿，他也不想外宿，可只要陆成毅想让他回家住，别人什么规定、什么意见就从来不重要。
“.......”得，白琛觉得自己就不该跟他说话。
“你只要记住你现在和谁在一个户口本上就行了。”
“......”傻逼。
“怎么着？给老公叠个衣服都不乐意？”
白琛这次是真无语了，“说话就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今天撞见苏学长纯属是意外，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根本就跟他没话说，你不要再找事了好吗？”
“我在找事吗？”陆成毅挑眉笑了下，“我没有在找事啊。”白琛以前也是装的这副和苏甄不熟的样子，从来没有在自己跟前提到过他的‘邻居哥哥’，结果呢？那个录音不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嘲笑吗。
白琛无辜被怼了一嘴，气的肝疼，索性不理他了，抱着胳膊在车上补眠。
.......
陆成毅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暴躁易怒，小心眼儿，有什么事儿不说，却总爱发号施令。
苏甄往前一步站在白琛身边，“有点事，成毅也在啊，这么久没见了，一会我请你们吃饭？”
白琛看到陆成毅的脸色一下冷下来，赶紧摆手打算委婉拒绝。
陆成毅在一旁嗤了声：“跟你很熟吗？”
“下午还有课吗？”
白琛一边下楼梯一边点头，“有，但那俩老师都不点名，来不来都成。”
陆成毅没说话，静静跟在白琛后面往外走。
“不行吗？”
“跟着我有事吗？”
陆成毅凑过去把他搂怀里，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有事啊，看有没有人惦记我老婆。”
白琛噎了下，“你好奇怪。”
“不奇怪也不会跟你上这狗屁公交车，都他妈开反了。”
路人侧头看他，陆成毅瞪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