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今潮脸就是通行证,带着他直接纵马出城,戴闲庭纵然晃得难受,方向还是知道的,他看出来,他是被带着往卓阴县去。
他曾经的封地,蒋家的祖地。
这是要杀了他祭祖?
一碗药其实没多少水,进了肠子也就没那么烫了,而且后穴里又没有味蕾,尝不到苦,但被蒋今潮从桌子上拉起来的时候,戴闲庭还有点发懵。
他适应着自己的新定位,跪在了地上,被劈头盖脸扔了几件衣服。
“穿好。”蒋今潮说,“你别又病了。”
蒋今潮踢着他的肩膀,说:“你以为病不好就能躲了折磨?还勾引小姑娘……戴闲庭,你贱不贱?!还闲药苦,你不肯喝,孤帮你喝。”
戴闲庭知道他是气狠了,而他疼得一时说不出来话,缓过劲索性就不说了,仰视着蒋今潮,嘴里的苦涩仿佛有点渗到了心里。
他被蒋今潮提起来摆到桌子上,剥了衣裤,只觉臀腿上一片凉飕飕的,而不远处有翻东西的声音。
蒋今潮关了殿门,走到戴闲庭跟前,居高临下地看他。
大奸臣还是瘦,但病好得差不多了,伤也是,一张脸气色不错,容貌如当年一般明艳,让他想起了他当年的嚣张气焰,简直刺眼。
“喝药。”蒋今潮将勺子递进笼子,“喝完了,咱们算账。”
戴闲庭缓过了劲,说:“蒋今潮,你会后悔。”
然而所有过往都付之一炬,他不知道怎样告诉蒋今潮真相,单凭一条舌头,他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那就,不说话好了。
只是他还有一点微薄的期待,在戴闲庭强撑着不肯俯首的时候,他按着他的肩膀和脑袋,问:“你构陷朝廷重臣,欺上瞒下那么多年,就没有半分亏心么?”
也许是如此,他才能在戴闲庭手底下安稳活着,虽然屈辱,到底习得一身本领。
“没有构陷,没有期瞒,没有亏心。”戴闲庭啐出一口血,言语漠然,“怎么,玩物翻了身,就得意起来质疑主人?还是……我说亏心,你才会不至于恨你自己的无能——”
蒋今潮绑了马,拖着戴闲庭上山,在半山腰停下,两座简单的墓立着,戴闲庭看着墓志铭,终于意识到蒋今潮带他过来是要干什么。
他瞪大了眼,就要矮身脱离,然而肩膀被死死按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法逃走
“跪下。”蒋今潮说。
亏他还对他心软,还想他那一副病容是不是太惨了些,想他到底曾是朝廷命官,他羞辱得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不值得,那人惯会装无辜可怜,现在为了活命狗都做得,曾经又为何不会为了权势冤枉人?
若父兄泉下有知……不,他自己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那死就死吧,他想,捂着小腹压抑呻吟。
可最后蒋今潮勒马,却是在距卓阴县还有段距离的荒山,戴闲庭茫然一下,记起来这是蒋巍和蒋河埋尸的地方,蒋今潮跪着求他,他就付了份棺材钱。
他厌恶蒋家人,那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等戴闲庭把自己裹严实,蒋今潮拉着他出殿,一路到马厩,解了战马就拦腰抱起他坐在马上,飞奔出府。
戴闲庭装了一肚子药水,一路晃荡得他肠中绞痛,而他又不得不夹紧了屁股,避免药水从穴肉与蜜饯的缝隙间漏出去。
夜黑风高天凉,他睁着眼,只能看到零星灯火。
片刻,一个冰冷的物件贴上他的臀缝,蒋今潮用一根手指简单给他扩张了一下,就将那物件粗暴地塞进了他的穴里。
戴闲庭忍着疼和羞耻任其摆弄,直到穴里的东西变得热,进而有几乎滚烫的液体流进去,他才知道,蒋今潮是把那碗不知加了多少奇苦药材的药灌了进来。
然后是那颗蜜饯,堵在穴口。
重逢以来,他说了太多次算账,但下手总是不太狠,戴闲庭知道,这次是真的了。
他就着蒋今潮都手喝药,眉头皱成一团,有些咽不下去,眼巴巴地看着蒋今潮手里面的蜜饯。
然后他就被蒋今潮从笼子里拖了出去,掼在地上,他脊背肉薄,一边肋骨都疼得厉害,只觉眼前发白。
他被蒋今潮踩着头,强行按在了地上,两条手臂再次脱臼,脑门磕在石头上,淌出血,紧跟着无法止流的眼泪。
剧痛让他一时失声,而他的手臂软垂在身侧,根本抬不起来。
“你要是学不会说话,孤可以帮你割了舌头。”蒋今潮用鞋底碾着脚下头颅,瞬间的愤怒已然平息,脸上是与脚底下的人刚才如出一辙的冷漠。
戴闲庭不肯,他就踢他的腿弯,踢不动就动用内力,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逼他疼得躬身,然后把他强按在地上。
膝盖落地的那一刻,戴闲庭只觉骨头都要被摁碎,他一下子屈辱透了,咬着牙负隅顽抗,在蒋今潮按他磕头的时候,哪怕手掌被地上的碎石割破皮流出血,都不愿彻底俯身。
他扛不住的,蒋今潮想,曾经戴闲庭让他跪轻而易举,如今他让他跪,也是同样。
*
回到怀王府,蒋今潮直奔寝殿,在笼子里找到了戴闲庭,他正隔着笼子逗给他喂药的侍女,小姑娘耳尖通红,给他递蜜饯。
“出去。”蒋今潮拿过药碗和蜜饯,将侍女赶出殿,她走出去,还有点担心地看了戴闲庭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