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今潮走入寝殿,在笼子外面蹲下,乌羽大氅轻飘飘落在平整的石砖上。
“怀王千岁,咳,千岁千千岁。”
戴闲庭披着单衣,从糟乱的被褥里翻出,跪直在笼子里,身形有些摇晃,不住地咳着,脸色也苍白得吓人。
蒋今潮稳步走上玉阶,站在了龙椅旁新置的椅子前,居高临下,冕前九旒在俊朗面庞上留下幽深晦暗的影。
他握着案上玉玺,勾起唇角,道:“诸位臣工,来定个新年号。”
声音不大,至少未能遮挡寒刀出鞘的声响,殿两侧的阴影中透出点点银光。
*
翌日早朝,皇帝赵项未能临朝。
大太监张许亦读圣旨,言陛下身体不适久矣,难堪朝政负担,今怀王归朝,文武双全战功赫赫,政事悉交给怀王主理。
他将湿漉漉的手递到戴闲庭眼前鼻端,又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收回来轻易将两指插入戴闲庭翕张的穴口。
他说:“你真的好湿,好容易湿,果然是个贱胚子,正常男人哪有像你这样的,天生就是被肏弄的料。”
“都快看不着你秀艳容貌了,真可怜。”
戴闲庭轻声喘息着,没有挣动,脸上一片难堪狼狈,身下秀气挺直的玉茎却缓慢翘了起来。
蒋今潮自然看到,便笑:“孤倒忘了,你是个单羞辱痛苦就能泄身的淫贱货。”
他声音尖细,语气小心:“王爷,陛下不肯交出印玺,道,除非王爷赦免卓阴侯死罪。”
蒋今潮神色阴沉,太监头都不敢抬。
“他倒是面子大,不仅有人照应他旧病,还有人手中只剩最后的一点权利,也要给他上一重保障。”蒋今潮笑得讽刺,“明知道孤杀不得他。”
他一动不动,凤眸睁得很大,有些愣怔。
蒋今潮粗暴地把戴闲庭从床褥中拉起来,单衣扯落,用床帐上垂落的绦带,缠起戴闲庭的胳膊。
片刻,戴闲庭被赤裸着吊起在半空,只得跪在床上,偏生膝盖落不到实处,跪得格外辛苦,胳膊也渐生酸痛,颤抖不已。
到头来,不过如此。
狼狈得像一条断了爪子就驯服苟活的野大虫。
蒋今潮转而去拽戴闲庭的衣领,把他拖到床上,扔进被褥里。
他打开笼门,拖着戴闲庭的头发把他拽出来,看着他皱眉痛苦又顺从匍匐的模样,憎恶地踢了踢他后臀。
脚尖的触感很肉。
“戴指挥使,戴侯爷,敢问您的骨气哪去了?”蒋今潮满怀恶意地问着。
蒋今潮转过身时,是咬着牙的,他双手握紧有均匀凹痕的铁条,道:“戴闲庭,赵项不许我杀你,孤也不会杀你,但你要知道,你的罪责死不足惜,你这辈子都还不尽!”
戴闲庭笑一下:“看来做笼中囚还不是最苦的呀。”
蒋今潮咽下怒气,只余嘲讽:“你以为呢?”
戴闲庭抬头望着他,颔首,声音闷哑:“挟天子以令诸侯嘛,怎么,还能有什么新奇手段?”
他一双点漆般凤眸中有些微笑意,挺狡黠,道:“殿下可是我教出来的。”
“你还笑得出来,你就不好奇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蒋今潮踢一下铁笼,转身将大氅和外袍脱掉。
一声惊雷炸响,千万行雨丝坠如银线,是到冬去春来,万物生发的时节了。
蒋今潮披着乌羽大氅,看廊外春雨淋着草木假山,碧色池塘上波纹一圈圈漾开,五色鲤浮游至水面,有些愣怔。
那人比外贡的波斯猫还要娇贵,这会儿骨头该疼起来了吧,他已身无内力,比之以往更是熬不住。
蒋今潮就淡淡地看着他,直到戴闲庭再也跪不住跌坐下去。
或者是他不想跪了,干脆坐在笼子里揉起了膝盖,权当没有看见笼子外面的人。
“想来今日发生了什么,你也猜到了吧。”蒋今潮站起来,低头看着结实的漆黑铁条。
至午退朝,年号由尚阳十一年,改为兴怀元年。
诸臣敬称:“怀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
而陛下愿在宫中颐养病躯,与太子享天伦之乐。
太子赵昀翻过年来才虚六岁。
圣旨一出,半个朝堂哗然。
太监装成一座雕塑,只是高举圣旨的手颤抖着。
蒋今潮也不看他,道:“去告诉陛下,孤不杀戴闲庭,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拦不得!”
他甩袖转身,乌黑的大氅荡开又落下,跟着脚步飘走了。
他取下束发的系带,扎在了戴闲庭玉茎根部,收紧:“如今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泄了精华,丢了根本可不好,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说完,蒋今潮将戴闲庭推转过身,绦带带着手臂绞缠,疼得戴闲庭呻吟出声。
蒋今潮不以为意,也不管戴闲庭支撑躯体是如何辛苦,分开他两条修长的腿,在他身后摸了一把,果然摸出了一片盈亮水泽。
蒋今潮拍了拍他高肿的脸,脸上有有追忆神色:“五年前你给孤下春药,强迫孤上你,孤挣开绑缚打了你一耳光,你赏孤杖责三十庭中枯树上吊了一天一夜——现在,你又能如何呢?”
自然是不能如何的。
他便一巴掌一巴掌缓慢又用力地落到戴闲庭脸上,将他白皙面庞打得红肿一片,又捏着红烫的脸肉揉搓。
戴闲庭衣衫单薄,一路折腾过来袍带松散,裸露出肩膀和胸膛上大片玉白肌肤。胸前殷红一粒激凸,主人越是战栗,它越是兴奋发硬。
蒋今潮脱去里衣,裸着上身上床时,戴闲庭偏过了头,眉头微蹙着。
然后蒋今潮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直打得戴闲庭半边脸埋入被褥,挨了打的白玉面庞上浮现清晰指痕。
戴闲庭只是本能地追着他手的动作,以减轻头皮上的痛处。
“哈哈哈哈哈。”蒋今潮朗声大笑,可心头一阵酸涩不已。
戴闲庭曾将他带在身边三年,他深恨之余,也仰视过他威风硬气,也敬佩过他惊才绝艳。
“罪臣哪还敢有什么以为。”戴闲庭跪起来,低下头,长发散落,露出一段柔白的脖颈。
“成王败寇罢了,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就做。”
他换了自称,动作暗示告饶意味明显,让蒋今潮心中快慰无比。
春雨绵绵下个没完,寝殿里烧着地龙还另点了炭盆,怪热的。
“我只剩这一点可得意,还不允许我苦中作乐一下么?”戴闲庭垂眸,神色怏怏,“想来,殿下已经给我定罪了,多少条?”
“十七条大罪,条条有实据,比之你构陷蒋家的,一条不多,一条不少。”
“去给寝殿里的人添个炭盆,烧盏姜汤,换套新被褥,从前几日熏晒过的那一批里挑。”他对侍卫吩咐得细致。
侍卫领命去了,蒋今潮仰头望着湿漉漉的天空,叹息一声。
这时一个太监来的匆匆,双手捧着一卷明黄圣旨,跪伏在地上,圣旨举过头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