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晗,我想上次我同你应该已经说清楚了。我们的父女关系以后也仅有血缘上的关系了。”
“爹!您真要如此绝情吗!”林玉晗急了。她从没想过父亲会真的与她毫无牵挂。
“玉晗!”林正文露出少见的严厉神情,“究竟是谁令你我父女走到今天这步?你难道从无悔过?”
“您若是怨恨女儿,直说便是,何必这般折辱我。”林玉晗语气愤愤。
“我怎么折辱你了?”林正文对自己女儿知之甚深,也知道自己留在江城的事迟早会被林玉晗知晓,因此挂了电话就在等待她上门。面对女儿此时的态度,他不以为意。
“奉杰下属跟我问起您,我都说您去了国外,结果呢,您人就在江大!”
“玉晗?”
“嘟嘟……”话筒里传来挂断的声音。
见林正文片刻放下话筒,高云英有些诧异:“说完了?”
“你已经得了君念,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再做回我的女儿。”
“您还是为了君念,是吗?我从没说过不让您见他啊!我们还是一家人,不是吗?”
“玉晗,回去吧。”林正文闭了闭眼,无力地摆了摆手,“我们已经做不回父女了。”
“您让别人怎么看待女儿?!怎么想我们的关系?”
“你想别人怎么看?”林正文依旧平静。“父慈子孝吗?”
林玉晗噎住:“……”
“可能是线路断了。”电话线路不好通话中断是常事,高云英顿时了然。
天色渐晚。教研室里人走了个光,只剩下林正文一个。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身前时,他抬头,看见神色非常不好的女儿。她似乎来得匆忙,初冬的天气,只在外面套了一件呢大衣,里面还是居家的旗袍。教研室背阴,寒意比外面还重几分,平常有人进来,常要本能地哆嗦一下,林玉晗却恍然不觉。
“爹,您没有离开江城。”话语是陈述句。一路上,林玉晗都憋着一股气,到此时,亲眼见到本人,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电光火石间,林玉晗恍然明白百日宴上陈督理那欲言又止的含义。她的父亲,人就在江城,在他一直工作的地方,可笑她居然当着那么多宾客,说出自己父亲出国在外的话来。这脸,打得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