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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恰好一旁路过的管理人看见正在和阮涯说话的赵小黑,大声斥怒道:”赵小黑,你怎么回事,这么没皮没脸的,快滚出来!若是被安妮小姐看见你这么不安分,你就一个人被关小黑屋里吧!“

赵小黑被管理员几声大喝脸彻底红了,绞着手慢吞吞地走出草坪,依依不舍地看着于悸,但是一听见要关小黑屋,她连忙拉住于悸,大哭道:“我不!我不要被关小黑屋!”

赵小黑哭声太大了,很快就惊动了一旁的岑夫人,管理员连忙把她带走,于悸牢牢被赵小黑抓住,他又不吭声,索性一块就被带走了。

其他人心领神会,各自去落实,此时的办事效率堪比财政掏钱进自己口袋的速度。

于悸和那群孩子被带到草坪上,平时那块是不允许有人在上面走动的,但这不妨碍孤儿院的孩子兴奋地在上面跑来跑去。

岑夫人看了一眼岑盎深,然后和负责人讨论收养事宜。

因为他是一个”小哑巴“,于是大家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偶尔吐露一下真心,也毫不在意。

七岁的于悸有过很多决定他命运的时刻,可没有一个人真正询问过他的意见,被送进孤儿院时没有,被寄养家庭收养时没有,被穿上不属于自己不合身的制服时没有,所以于悸还是决定还是当一个”哑巴“,他觉得做主不了自己人生的大概都是”哑巴“吧。

安妮小姐连忙和其他人负责人商量对策,因为暗自挪用公款这件事,有一就有二,如何糊弄赞助人也是一种手段:

大家原本命运一样相同的凄惨,可是在欺凌在任何地方都会存在,像濒死垂危的动物还在挥舞着拳头,妄图能从心里层面减轻自己的灾难和悲哀。

于悸今年七岁,长期营养不良造成了他只有五六岁的假象,他是三年前进的孤儿院,同样进来的还有他的一个哥哥和妹妹,他们很快都被领养走了,只留下他。

在他记忆里自己也曾住过漂亮的大房子,睡在舒适柔软的床上,可是后来他听过有人叫他的父亲”老赖“,父亲失踪后,母亲将他们三个孩子送到孤儿院门口就投河自尽了。

于悸还太小了,不懂教义里那些生涩的词汇,可是他知道他们是不受人喜欢跟眷顾的。

赵小黑比于悸大两岁,而且较为早熟,她舌头卷着那颗橘子味的糖果,把糖纸放进荷包时露出了手腕上那个红色的胎记,她道:“小哑巴,如果我可以被带走的话,以后我会有很多漂亮衣服穿,会念很多的书,会和电视里那样的人做朋友,会有比现在好一百倍的人生。“

赵小黑觉得跟于悸说话,就跟鸡同鸭讲一样,小哑巴总是呆呆的,偶尔情绪激动了才会发几个语气词,她站起来对于悸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你要懂得讨人家的欢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带你离开这里了,小哑巴,如果我能离开这里,我一定会活得很好,我要比谁都过得好。“

于悸虽然身世泯然众人矣,可是他模样确实乖巧可爱,不过有些瘦,一双眼睛就更显得有些大了,穿着院里已经被洗得快褪色的蓝领白色制服,显得像具没有生气的泥塑娃娃,每个动作都需要他人的指挥。

事实上,在孤儿院里,安分是比模样更令人安心的加分项,这是于悸知道的一个真理,可是麻烦也会永远自己找上来,这也是于悸的心得体会。

”她是上电视的明星!“赵小黑说到明星两字时,明显加重了语气,仿佛是平添了几分底气。

于悸是不是哑巴这回事,没人在乎,赵小黑还是能分辨出他对她拖累了他的不满,在管理员把他们扔进陈旧的活动室,赵小黑心里有一点愧疚,但又觉得和小哑巴道歉拉不下面子,于是只能独自坐得离于悸远远的。

她默默低头重新将勉强绑上脚踝缠了至少三圈固定的白色布鞋解开,重新绕了起来,于悸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这里的孩子总有一股可笑的倔强在,所以赵小黑转了个方向,因为于悸的眼神会迷惑人,让人总有办法觉得亏欠他,好端端的恃强凌弱,平白让人添了几分心虚。

岑盎然睡了一路,醒了发现车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司机把他抱下车,他就看见岑盎深了。

岑盎深很讨厌自己自己这个弟弟。

他听见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哭喊声,抬头看向那个方向,只见一个中年女人将一个黑成碳的东西拖走,另外一个呆愣愣地连带着也被拖走了。

岑氏本家对于岑瑜娶了一个戏子这件事其实颇有微词,甄忆之是个十分要强的女人,呆在家里势必会被岑家人指着鼻子嫌弃。

所以甄忆之能够下定决心复出,其中岑氏本家给了她不少力量。

安抚好岑盎深就是她的最大筹码。

于悸回头一眼看见岑盎司独自站在大槐树下,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外套,脚下穿的是一双白色球鞋,配上他黑色略卷的头发,在于悸眼里,比所有人都骄傲和尊贵。

岑盎深厌恶地看着不远处不断打量他的小孩,只恨不得自己身上带一股屏障。

突然不远处传来岑盎然的叫声:“哥,哥,你怎么一个人都下车了。”

“他跟你长的一样好看,小哑巴,”赵小黑兴奋地道:“如果我能被收养,那就再也不用和赵小丫穿同一天裙子了。”

赵小黑肤色很黑,明明是个女孩子,却没个女孩样,却是于悸在孤儿院唯一朋友,她悄悄地混了进来,于悸点了点头。

赵小黑拍拍手,雀跃道:“那我呆会主动找他玩,如果他喜欢我,那位夫人说不定会把我带回家。”

”把西边套房收拾出来,那是之前主任住过的地方。“安妮首先把岑夫人住的房间安排出来了。

另外一位负责人急忙道:“通知厨房,今晚加肉加蛋,不用太丰盛,但要有营养。“

安妮是做惯了大主的,拍板道:“取消孩子们的晚上活动,直接回宿舍睡觉。”

起初所有人都拿着同情的目光注视他,他的生活稍微改善了那么一点,可是论比惨,这院里的小孩一个比一个惊世骇俗,于是父母双双丧命的三个孩子很快泯然于人海成了孤儿院的成员。

岑夫人这次收养在孤儿院简直是将一块大石头投入平静湖泊里,落在谁头上无异于天上掉馅饼,于悸肯定没戏,因为已经不少人因为他”哑巴“而拒绝收养他,而且他的身体可以称得上是怪异。

他不是哑巴,他只是从未说话,偶尔发几个感叹词,可是从一个人嘴里吐出”哑巴“这个字眼后,所有人都这么叫他。

于悸瞪大眼睛表示惊讶。

”要是被她带走了,再不用过这种日子了。“赵小黑羡慕地说。

于悸眨了眨眼睛,心想:那被带走的小孩一定很幸运,因为安妮小姐曾说过,他们都是带着满身罪孽来的,出生就带着原罪,所以才会来到这世间受苦的。

不过于悸不会执着于莫须有的道歉,他从包里拿出一块包装一看就很廉价的硬质糖摊在手心。

”知道刚才那个夫人是做什么的吗?“赵小黑从林羡拿走糖果。

于悸收回手,用疑惑的表情看向她。

岑盎然指着于悸道:“那个小孩是傻子吗?他一直都盯着哥哥你看。”

岑盎然是岑盎深大伯的孩子,从小嘴上不饶人,不过面对着他表哥时没有那些臭毛病,虞衡看着面前那些衣衫破旧,灰头土脸的人,嫌弃地撇了撇嘴。

岑盎深也收回目光,他没有一个想要带回家的。

岑家给出的要求是要个男孩,于是基本上院里所有的男孩都穿戴整齐地候在那,像是可供人挑选的廉价商品,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尚在襁褓中。

孤儿院的孩子大多弃婴,所以孤儿院大多是统一给姓,和于悸一起进来的孩子只有他一个人姓于,其他全是姓赵。

孤儿院里“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风气很盛,于悸这个”小哑巴“理所应当的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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