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的记忆？”卡特眼里闪过一丝光，他夸奖道：“我也很喜欢这个词，也许马上就有机会，让您了解下我所谓的肌肉记忆。”

他取出腰间的警棍，抵着柯隆的下颌线，贴着他身体的，描出一圈奇妙的轮廓。巨大的压迫感向柯隆袭来，但一想到并肩作战的同伴，他已经做好了献出生命的觉悟。

卡特看到他的表情，像是看到一件好笑的事，满不在乎吹了声口哨。两个下级的警卫闻讯而至。

他的手在柯隆精致的西装垫肩上拍了拍，评论道：“那我想现在该听听你的说法了。”

卡特的皮靴慢慢踩在柯隆不能动弹的脚面上，黑色锃亮的皮鞋渐渐凹下去一小块，柯隆感到一丝丝底下传来的疼痛，但幸运的是，尚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这上面说的音符，字典一类，我不懂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当然，我会问清楚的。”

卡特将记录展现在柯隆面前，说道：“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柯隆先生，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无比怀念现在这个时刻。”

“不懂？”卡特加大了脚上的力道。他希望柯隆长了一双漂亮的脚，这样就可以在摧毁的时候，获得更大的成就感。

“根据调查，您每次在弹奏鸣曲的时候，都会在同样几处地方，故意弹错，圆舞曲，即兴曲，同样的曲子，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能错得这样统一，该说是钢琴家的天分吗？”

“这，也许是我的肌肉记忆。”柯隆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态度。

柯隆仔细辨认着印刷的字迹，尽管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卡特惊人的观察力仍帮助他敏锐捕捉到了柯隆转瞬即逝的动摇。卡特没有拆穿，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这场狩猎结束得这么快。他一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居高临下再次确认道：“柯隆先生，您对这些指控怎么看呢？”

“无稽之谈！”柯隆苍白的脸因激动而恢复了一些血色：“我只是个钢琴家！”

“钢琴家？”卡特笑了。他松开手，将材料在柯隆面前轻轻撕了个粉碎。看到雪片般掉落的纸片，柯隆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