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让利亚斯成为一个充满争议又迷人的男人——当然了,搞艺术的总是被允许争议,我们甚至津津乐道于此,不是吗?
说起利亚斯的“争议”,可能还包括他此时此刻刚刚走出的高级会所。
但在这间会所里,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毫无争议:风流英俊又出手大方,虽然口味挑剔却也没有什么太过分变态的癖好。这里所有人都渴望被选中和利亚斯春风一度。
“想坐上来吗?”车主挥挥手。
阿桓毫不犹豫地跳上了副驾驶。
15岁,阿桓想都没想跳上了一辆顺风车来到了电视剧里的大都市。
店的工作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偷吃一点巧克力。
闲下来时阿桓喜欢坐在面包房的角落里看电视。电视里的花花世界总是那么吸引人。
“你说那些都是真的吗?”阿桓有时候会指着电视问爸爸。
阿桓打开门把利亚斯让进来:“先生,您先坐。我这就去洗澡,很快就好。”
利亚斯点点头,阿桓利落地冲进了卫生间。
利亚斯在房子里打量了一圈:房子很小,只有一间屋和一个卫生间。房间里东西不多,稍微有点乱,倒还干净。
下了一周的雨,好不容易晴天了,昨天一晚上只接了一个警察,办完事还不给钱,阿桓也没敢讨,还倒搭了两个套,晦气得要命。再这么下去泡面都吃不起了。
这条街离大学很近。经常有大学生来寻欢。
对他们这行来说,大学生是非常不错的客户——大多青涩干净,人也斯文些。
利亚斯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真的有点生气。他明知道那个男孩只是个万人操的站街男妓,却忍不住觉得他是个只被自己操过的清纯男孩儿。
“嘿!”利亚斯喊了一声。阿桓扭头看到他,机灵地小跑过来:“先生?”
看得出阿桓还记得他,利亚斯的心情好了一点,但仍忍不住嫌弃地皱着眉头:“你,住的地方——能洗澡吗?”
街上有车鸣着笛呼啸而过,利亚斯一哆嗦射了出来。把扯下的安全套在阿桓的嘴角蹭了蹭。阿桓乖巧地伸舌头舔了舔。利亚斯的欲火腾地又冒了上来,低头把舌头塞进了阿桓的嘴里狠狠地吻起来。
利亚斯心情颇好地看着阿桓把内裤提上,从钱包里掏出一打钞票塞进了阿桓的内裤,然后转身离去。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野战这么有意思。
利亚斯最近总忍不住回味那个偶然的晚上,那条他不屑一顾的街上,能打到会所里从来没有的新鲜野味。
阿桓站起身来,轻车熟路里掏出一包安全套给利亚斯已经硬挺的分身套上。然后自觉地拉下裤子,背过身扶着墙抬起了屁股。
利亚斯掐了掐阿桓的臀肉,阿桓闷哼了两声,身子抖了抖。利亚斯扬起了嘴角,向手指上吐了两口吐沫,探进了阿桓的体内。
草草扩张了几下,利亚斯遍迫不及待地挺身送进了阿桓体内。
“真的!”阿桓一脸真诚,小鸡啄米式地点头,让利亚斯忍不住翘起嘴角。
阿桓得到了鼓励似的,拉起利亚斯的手腕指了指后面的楼:“我就住在后面,三分钟就走到。”
“就在这儿。”利亚斯盯着阿桓,一字一顿。阿桓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派头十足的男人愣了一下,马上又挂起乖巧的笑容,跟着利亚斯走到拐角的阴影里。
“嘿,先生。”路灯下有个身影叫住他,糯糯的少年音倒是好听。
利亚斯扭头看过来。
“嘿,先生,需要服务吗?”阿桓快步走过来,熟练地黏进眼前这个“老男人”怀里,手按到对方裆下,踮脚把头蹭在对方脖颈间,暧昧地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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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桓踌躇了半天,还是把巧克力放回货架,只拿了一盒安全套去结账。
回到出租屋里阿桓翻出一包泡面泡了,大口吃起来。老旧的电视机里播着时下最火的言情剧,阿桓时不时停下来入迷地看着。
利亚斯喝了点酒,没开车,就顶着夏天的夜风漫无目的地走着。
意识到自己越走越偏时,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昏暗的斜街上稀稀拉拉站着些搔首弄姿的人。
利亚斯了然地耸耸肩调头往回走——他虽风流,倒也不至于有兴趣来这种低级地方寻欢。
利亚斯有个绰号叫“疯子教授”。
表面上看,作为曾经全学院最年轻的教授,教授美术史的利亚斯高挑瘦削的身材上总是套着合体的风衣,一双桃花眼时不时飞个wink——即使现在奔四的他已经谢顶成了一个光头,还是那么迷人,温柔起来没人招架得住,和“疯”一毛钱也不沾边。
事实上利亚斯在专业上对于自己和学生严苛得令整个学院闻风丧胆,在讲台上时而大喊大叫暴跳如雷,时而动情流泪,时而静默微笑。
“别做梦了,赶快把面粉扛过来。”爸爸总是会翻个白眼。
直到有一天,一辆路过的车停在面包房前,车主吹了个口哨招呼他拿个面包给自己。
“先生,您要的面包。”阿桓兴奋地打量着这辆挂着大城市车牌的车。
遗憾的是,阿桓才刚过了19岁生日,加上个子不高,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透着无辜和稚气,和巷子里高挑性感的同行们比起来,对于大学生们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对他感兴趣的大多是些变态老男人。
但阿桓总是很乐观,一边哼着发音并不标准的“so sally wait~~”,一边晃着肩膀寻觅着潜在客户。
这个年纪,本来阿桓也应该在大学里。但是阿桓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阿桓出生在贫民窟,上有姐姐下有弟妹,小学毕业就跟着父亲在面包店里学徒。对于阿桓来说,面包房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流水声哗哗地传出来。利亚斯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推了下门。门慢悠悠地旋开,阿桓赤裸着站在花洒下,愣愣地抬起头。
利亚斯走进去,伸手抓住了阿桓的分身慢慢撸动着。头顶的水流下来,利亚斯的白衬衣很快湿透了贴在身上,阿桓伸手揽住了利亚斯的脖子,呼吸越来越急促。
利亚斯关上水龙头,抬手抱起湿漉漉的阿桓,两步跨出卫生间,把阿桓扔在了床上。阿桓在床上打了个滚,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利亚斯。
阿桓愣了一下,随即大力点头:“能能能!”
“走吧。”利亚斯用鼻子哼出这句。
阿桓就住在街后面的居民楼里,利亚斯皱着眉头跟在他身后穿过逼仄的楼梯间。
终于,在周末的晚上,他忍不住再次走到了那条街上。
街上时不时有搔首弄姿的男妓贴过来招揽,利亚斯皱着眉推开,一路寻觅着。他想找人问问,但又想起自己对那个男孩根本一无所知。
走遍了整条街,利亚斯终于借着昏暗的路灯看到阿桓拉着裤子从路边的一辆车里钻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腰带,后面跟着一个一脸餍足的男人,男人最后又捏了捏阿桓的屁股,坐上驾驶位开着车扬长而去。
“嘶——”两人同时叫了出来。利亚斯缓了一下,大力顶弄起来,阿桓配合地摇着腰叫起来。利亚斯突然停下,阿桓迷惑又探究地转头过来看着利亚斯,脸上带着潮红,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着。
“这太可笑了,我居然觉得一个站街男妓清纯可爱。”利亚斯嘀咕着:“但是上帝啊,你看他这副模样,活像第一次挨操。”
利亚斯抓紧阿桓的腰,再次用力顶了进去,手绕到前面大力揉捏着阿桓的乳头。阿桓趴在墙上,带着哭腔呻吟着。
阿桓熟练地解开利亚斯的腰带,拉下裤子,便跪下舔弄起利亚斯的分身。利亚斯舒服地哼了一声,手插在阿桓的头发里,用力又按了按。
阿桓喉咙里呜咽了两声,鼓着腮帮子努力吞吐着,抬头小心地观察着利亚斯的表情。圆溜溜的眼睛,像个探究的小动物。
“起来。”利亚斯哑着嗓子命令。
利亚斯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借着路灯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蜜色的皮肤,一张少年脸,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咬着下唇冲他讨好地笑着,像个狡黠又呆萌的小动物。
“先生,我很便宜的,200块!什么都干!”阿桓并不气馁地推销着自己。
“是吗?”利亚斯鬼使神差地收回了已经跨出的脚。
吃完饭又翻来覆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阿桓用手机放起了绿洲乐队的歌儿,爬起来翻出了速写本,托着腮照着一本绘画入门书一笔一笔画起来,时不时跟着音乐哼两句。阿桓其实不懂英语,有样学样地哼着不清不楚的单词,倒也兴高采烈。
天色才稍稍暗下来,阿桓便合上本子站起身来,把新买的安全套塞进裤袋里。
“祝我好运。”阿桓照了照镜子,给自己打了个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