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顾宴的面子上,刚才他连手都不会伸一下。
“南队长,你特地来会见室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那人为何要指定易白哥做辩护律师……”南镜司笑笑,不在乎沈易白淡漠疏离的语气,仍旧一口一个“易白哥”亲昵地叫着,好似两人关系真的多亲密熟悉一般。
小刑警看了一旁的南镜司一眼,道:“马上,沈律师你坐会儿。”说完,在他们队长的眼神示意下,直接出去了。
“听说易白哥以前也是他的辩护律师,开庭那天怎么又换人了。”
“我记得你们警察上班是要穿制服的吧?怎么南队长还能搞特殊?”沈易白看着一身名牌,怎么看怎么吊儿郎当跟刑警沾不上边的南镜司,出言嘲讽。
一旁的小刑警见二人熟稔的样子,惊讶地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南队,你跟沈律师认识啊?”
“当然认识,我跟沈律师可是亲戚。”南镜司说着,还要去搂沈易白的肩膀,被他不动声色地躲过了。
“真的吗?”小刑警惊讶,视线又在沈易白脸上停留了两秒,语带羡慕地说道:“果然长得好看的都是一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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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师,请!”
卢军坤霎时捂着脸又哭又笑,而一旁看出端倪的南镜司对着押送他出来的警察吩咐道:“将人带回去!”
“是!”
“沈律师,根据你方才与犯人的交谈,合理怀疑你有帮助、指示其隐匿、毁灭、伪造证据及串供、翻供等通风报信的违法行为,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沈律师,我……”卢军坤清醒了些。
沈易白再接再厉,“难道你不想活着见他们吗?”
“沈律师!”南镜司“哗”地一声站起来,冷冽的嗓音里带着警告,“请注意你的交流方式,不要给犯人传达不该传达的意思。”
他是“童奴案”罪恶团伙明面上的保护伞和组织者,虽然他身后还有更大的黑手,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冤枉的。
也许他唯一的冤枉,就是被当作祸首抓了。
“沈律师,你救救我!无期!他们判我无期啊!”
南镜司脸色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噗呲”笑了一声道:“易白哥……”他喊着他的名字,张了张嘴又没有说什么话。
这时,沈易白耳尖地听到会见室另一扇门后有动静,提醒了他一句,便去会见位上坐着了。
南镜司扭头看了他和一进门就激动的卢军坤一眼,放弃了出去叫其他人进来守着的想法,自己坐在了沈易白身后刑警的专用监督位上。
难道说卢军坤现在在第三方势力手里,他们两边人都接触不到他?
“是这样的,他现在因为特殊程序人被临时调去了市刑警队配合调查,经过斡旋,刑警队那边同意让他的辩护律师见他一次。”
“……”人都被关押在监狱里了还能被刑警队的人调走扣住?
“对了易白哥,此人身负如山罪恶,如果你有什么线索,还请及时告知我们刑警队……”
“他是你扣在这的吧。”沈易白肯定的问询打断了南镜司的话,面对突然转变的话题,南镜司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并没有回答他。
沈易白只当他是默认,警告道:“南队长,希望你跟小宴的感情是单纯的。”
“哎呀,我就是随口问问,易白哥怎么还生气了?”
沈易白冷眼看着故作尴尬的南镜司,面无表情。
这人自他打一个照面就觉得不简单,他根本不想跟这人有过多来往。
听了这话,俩人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他们二人都是高鼻深目,棱角分明的长相。
只不过南镜司皮肤更白,嘴角时刻噙着笑,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放荡不羁的痞意,气质成熟年纪稍长的沈易白跟他相比,更显得冷漠疏离些。
“警官,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的委托人?”
沈易白收起手机,跟接待的刑警进了会见区,没想到在这看见了一个意料之中,不算熟的熟人。
“妹……易白哥,果真是你?”
好在南镜司改口及时,否则沈易白绝对不会因为客气就伸手与之交握。
沈易白闻言起身,嘴角轻勾,“好啊,南队长,你说我哪句话是在帮助、指示他隐匿、毁灭、伪造证据及串供、翻供了?”
“南队长,我这句话哪里不合适吗?”
一冷漠一凌厉的视线刹那交汇,一旁的卢军坤感受到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猛然清醒过来,他怔怔地唤了两声沈易白的名字,喃喃问道:“沈律师,我们都会活得好好的是吗?”
沈易白点头。
又不是死刑。
沈易白冷眼看着激动愤懑到痛哭流涕的老男人,脸色更是不耐烦,好在他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并没有让他这个“委托人”看出来。
“无期跟死刑哪个好?你得为你的家人考虑……”沈易白话没说完,一道凌厉的视线立刻从后锁住了他,“无期总有出来的一天,他们还有见你的机会。”
“沈律师!沈律师!我冤枉的!”卢军坤屁股还没沾着凳子,人就激动地站起来想去拉沈易白的手,好在他身后的警察一把将他按在了椅子上,不许他再动。
会见室跟其他探监室不一样,没有玻璃,探监人跟犯人是面对面交谈,这种会见方式只有特殊情况才用,且必须要有警察守着。
“冤枉你应该给警察说。”沈易白神色淡漠,“童奴案”的真相他知道的不少,这人不仅不冤枉,还是残害狎玩那些孩子的变态客人之一。
等等,市刑警队?
那不是顾宴那小男友的工作单位吗?
“好,需要我传什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