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个绝望本身就是她赐予他的。
可是人啊,为了能够存活,为了能够回避更大的痛苦,总是会渴望着那一寸光明,一点希望。
以至于她现在成了他的光,成了他不能放手的“未来”。
可话音才落,那生理性的恶心便惹的他再度干呕了起来。
他害怕自己会被她厌恶,双手紧忙捂住自己的嘴,瘦弱的身板因为干呕而弯下腰,肋骨伴随着干呕而突出明显。
顾蔓借着微暗的黄色灯光,以上至下的视角俯视着他。
这时候的顾楚应该要高兴的。
高兴那个囚禁他,逼迫他发骚的女人终于走了。
可是不知为何,他就像是犯错误的小孩子,此刻无比的慌乱和恐慌。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与思想在疯狂拉扯着他,以至于一种生理上的呕吐感直接涌上来,让他干呕着侧身反胃。
没有吐出来东西,可是那种无比厌恶,厌恶到极致的呕吐感令他难受到快要崩溃。
顾蔓审视着在不停干呕的他,而后讽刺笑着摇头:“废物。”
他也想像她的那群玩宠们一样,获得她的调教与抚摸。
他渴望这一切,渴望到快要疯了,每天晚上他都会对自己进行开发和自慰,迫切的希望给自己带来这一切快感的是她。
他的菊穴为之绽放,硬硕的生殖器高高硬起,在锁精环的压制下,他被折磨到发疯瘙痒凌乱。
片刻后他才低声说:“我也不敢的。”
“恩?”顾蔓淡淡撇过他一眼。
齐钧甚至不敢正眼看她,听见地下室门内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后,很是懂事的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顾少爷要出来了。”
他不可能杀她,也不敢杀她。
一是因为他把她当做是黑暗中的光明。
二是因为之前逃跑一事给他带来了重创,让他恐惧逃跑,畏惧她的存在。
如若深夜里顾楚想要杀死顾蔓,那将会是轻而易举的事。
顾蔓慵懒淡漠靠在墙壁前,手指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肩膀。
齐钧见此,很是熟稔顺畅的过来为她揉捏起了肩膀。
顾楚的睫毛颤抖,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
他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她,那红唇齿白,梨花带泪的模样别提有多诱人了。
顾蔓眼底涌过一阵翻涌,指尖拂去他的泪珠,声音慵懒魅然道:“自己把衣服穿好,我在门口等你。”
一起去死吧,都一起去死吧!
他想要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拿刀捅入她的心脏,疯狂的将刀捅入再抽离,让她的鲜血喷洒出来,让她的瞳孔充满了恐惧与痛苦。
他会杀死她的,他会切割下她的每一寸肌肤,将她的心脏挖出来狠狠的踩碎!
可悲,也可笑。
暂时不想折磨他了,看在他如此可怜的份上。
顾蔓微微弯身,抬手揉过他柔顺却凌乱的头发:“今晚跟我去房间里睡。”
看来弟弟是真的疯了。
他正在病态的依赖她,因为他恐惧孤寂的黑暗,所以便渴望她给他带来的那点点光明,哪怕那光明如此的沉重如刀一般,他也不敢抛下。
毕竟她是他能生还的唯一希望。
因为干呕,他的眼角通红泛着泪光,门外微弱的灯光闪烁在他脆弱不安的瞳孔中。
他想哭,不安到快要疯掉。
他卑微如条被抛弃的狗一般,抬手紧紧拽住顾蔓的裤腿,崩溃的不断摇头哭泣:“我错了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把话说好的……”
他从小在她身边长大,一个被变态关注到如今的人,竟然还承受不了变态的调教。
弱死了。
顾蔓嗤笑一声站起身,不再理会他,拿起吃完的碗筷准备离开。
无法满足。
如果不是她来折磨自己,那么就算他用尽一切残忍的方法来调教自己,都无法获得令人颤抖的满足。
在他低头后退时,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疯狂。
他想说。
他也不敢忤逆她,不敢伤害她。
同时……
两种结合到一起,就可以下定一个结论,他不敢杀她。
哪怕他心中依旧有一个领域,是无比憎恶她,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他也一样不敢真正动手。
齐钧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微微垂眸,手指轻柔按在她的肩膀处。
他温柔又专业的手法,缓解了她不少疲惫。
顾蔓放松的闭上眼,声音含着丝丝沙哑:“他不敢的。”
可能是因为之前半个月他一直孤身一人被关在黑暗的地下室中,以至于他的情绪和神经都受到了影响,说白了,他现在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
齐钧觉得顾蔓在玩危险的游戏。
“顾少爷真正被您调教的时间不超过两日,眼下就放他出地下室,是否还太早?”齐钧恭敬站在门口,低眸认真道:“我担心他会对您的生命造成威胁。”
可是……
这只是幻想。
他不敢的,他杀不死她,也不能杀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