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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一日(第2页)

指尖在锁骨挑过,纯白包装滑开一角,饱满翘挺是拆开的礼物。

粗沉的喘息汇成交响,加速的伴奏叠催向高潮,乐的终章。

温娇勾起吊带,施施然回到沙发,躲进毯子里,蜷缩着闭眼。

想来一时难休,温娇关了灯,滑入梦乡。不多时,渴醒了,不知是因那无痕春梦,还是晚餐太甜。

温娇打开冰箱,比钱包还干净,真是作为装饰物的存在,纯粹沾染资本主义恶习浪费电力。她记得书包里保温杯里还有半杯水,下午章悦帮她接的。

路过半掩的门,高昂的呻吟仿佛来自比嗓门大赛的胜利宣言。

只看了两页,门口传来轻浮浪笑。连忙坐起身把书塞回去,抓来旁边的一份政治报摊在腿上。

钥匙扎了两回才找对孔,门锁旋动,一圈两圈,咔哒。

门打开了,浓烈的笑声汹涌扑来。

看猫吃了会儿饭,温娇走到街边等公交,倒了三趟,才回到家。

她的母亲的家。

按了两回门铃,不管里面的在做什么,也该有准备了。温娇找出钥匙打开门,黑黢黢的,没有人在家。

她想,温娇这个人的一天已经谢幕,现在,让她这个无名演员休息片刻吧。

温娇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被人握在手里,湿纸巾的凉让她骤缩一下。白到透明的手比想象有力,握住她的脚,半分不得动弹,淡淡解释道:“店里只有冷的卖。”

温娇靠着墙,合上眼,随便他做什么。

男生擦完另一只脚,关灯出门。锁合,狭窄的黑暗包裹住她。

收银台后的男生抬头,切成中文冷冷道:“你迟到了。”

迟到意味着扣薪水,可怜的几元还要和分数相乘。温娇以沉默抵抗已降临的必然,挤进更衣室。

尾随的男生拉扯她的胳膊,将人压在墙上,冰凉的唇碾压,湿滑的舌入侵。

教她失望了。

温娇蹲在角落里,考虑向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求救的可能。钞票别在新换洗的内裤上,崭新的纸角扎得皮肤疼,提醒她两人的关系。

谁家窗户里传出午夜新闻,絮絮叨叨讲着民主。

温娇有一秒时间将钱藏在沙发靠垫的缝隙里,脱鞋撞击地板,咒骂的风暴铺天盖地而来。粗肥的五指插在发间,沙发到地板的距离不足半米,拳击手失了精准,破坏了维持生计的美丽。温娇蜷缩着,做一个称职的陪练,红色的味道是咸,糖醋和甘平在胃里碰撞。感谢章悦的半杯水,减少她明天不必要的打扫工作。

潘女士一回合压倒性胜利,乒乒乓乓去,跑到更衣室翻找。

温娇抬起手臂护住脸,防止脑细胞为解释淤痕过劳死。

温娇穿上内裤,拿出两枚别针将钞票别在内裤内,再一一套上衣服。并不打招呼,穿上鞋,甩着黑色长发走了。

日复一日,一般无二的行云流水,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还愿意再盯着看一遍。听到门锁扣上的声音,男人慢慢走到桌边,拿起她用过的筷子,将菜都尝了一遍,端起她的咖啡杯,看着杯底残留的一堆砂糖山,最终还是放弃了。

19点30分,钟敲了一下。

茶凉的功夫,皮鞋碰撞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止住,腿边的沙发坍陷,滚烫的手沿小腿上移,停留在危险前沿。卷钞塞进腿根间,叹息调般的卷舌在说话。

“明晚请来听我为你歌唱。”

沉重移开,锁开锁合。

温娇端着保温杯,站在门口,一边喝水一边欣赏。女人赤白的圆形腿子盘缠在男人精壮的腰身,黑色波浪拍打弓起的背脊,男人的大手陷在软腻的一团里,像要抓烂那块热的肉,充血的肿胀创作出原始的音响。

那双绿眼睛忽然看来,在昏暗里,如一匹狼散出贪婪的光。

温娇笑了。

温娇侧头去看,她的母亲潘女士吊在男人身上,红色的裙摆绽开成一朵曼陀罗。

绿眼睛的男人见到一张诧异的小脸,微微一愣,放大的瞳孔在角落的女孩身上游移。真丝吊带裙蒙着一层微光,漆黑的长发柔顺贴在后背,饱满的胸脯翘起一对意味不明的凸点,修长的小腿陷在暗色沙发里,纯白色的圣女静静看着他们。

男人低声问了一句,潘女士回了声,勾着他的脖子忘情深吻。两人热吻着,踩着舞步往温柔乡游走,只那双绿眼睛直直盯着沙发上的女孩,直至墙阻门隔。

打开灯,红色绿色碰撞出一种独特的法式风格。温娇不确定她的母亲是否从知名电影里获取灵感,在法国人面前打造一种法式风格,或许是一种班门弄斧的行为艺术也不一定。

进入最里间换衣服,小小的更衣室挂满各季大牌,温娇拿了唯一一件睡衣去淋浴室冲洗。

躺在客厅只有夜里属于她的“床”上,温娇从各语种vogue杂志最下面掏出一本德语动物医学翻看。

有人替她值班还不要她的薪水,迟到的事就此揭过,代价只是单纯的接吻,传统东方教育的优势尽数体现。

温娇的意识倒进黑暗里,遗留的接收功能听到有人在问,温娇在吗?

不在,她想,世界上并没有温娇这个人。名义上的母亲盗取他人的姓,匹配失踪女儿的名,冠于一个无来处的人头顶。

温娇尝出薄荷味道的烟。

“预支的报酬。”

说完,男生打开柜子,扯出外套丢在她身上,出门又进来。

温娇下到街上,贴着打烊的店铺飞速奔跑。两个街道外,温黄灯光透过澄清的玻璃引诱无家可归之人。

铃铛声响过,干净的男声礼貌问候。

温娇不答话,径直往里走。

乒乒乓乓来,书包里沉重的大部头倾泻,砸中,跳开,像一群蝴蝶陈尸。

潘女士为女儿叛逆的消费和微薄的收入忧心,拽住丢出门外,以响彻的掼声宣告改造女儿的决心。

欢闹的寒冷熙熙攘攘拥缠上来,温娇赤脚跑到楼顶,幸好早上晒的床单还在,大概是邻居今天忘记投诉。披上床单,温娇扫了一圈,期望哪位醉酒的好心人忘了鞋。

男人上到二楼,倚在窗边,看那个女人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罐头,蹲在路灯下喂猫,美得炫目的脸上露出真挚的笑。

温娇并不知道金主在观察她,偷偷伸出手指搔弄小猫耳朵,笑着对它说:“猫妹妹,姐姐有点穷,你先凑合吃着,等姐姐发达了带你吃鲨鱼。”

小猫抖抖耳朵,只一心一意吃饭。温娇也不知道法国猫能不能听懂中文,她甚至不知道这只猫是公是母,反正小猫也不能反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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