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你怕杀头么？」

「嗯。」船伢子回答，又马上摇了摇头.

「七小姐同冯家人不一样，她真是好人哩。」他大说.

「没有抽过烟就莫要抽，呛人哩！」他大说.

船伢子没说话，只是拿着烟管坐回去，低着头不说话。

沉默了半晌，他大又说：「过了今天，她们的尸首就要扔到乱坟岗去了。」

「伢！快撑船！」

见船伢子不动，他大又骂道：「衰伢子，你无法无天喽！」

一边骂，一边自己走过来夺了槁来撑，船伢子委屈地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吭。

「你是说那个穿裤衩儿的？你那是么子时候的黄历喽？刚才那几个富家子走　之前，才刚刚把冯家七小姐的裤衩扒喽，还拿个抽土烟的烟杆杆插在那个地方！」　船伢子傻了眼。

「这都是他冯家为富不仁，祖祖辈辈作恶多端，老天爷罚他，叫他家女伢子　丢他冯家的人！」

「你们胡说，彩儿是好人，丢人的是冯三公，不管那些人对彩儿怎样，她都　是最好，最乾净的！」船伢子听到这里，突然冒起火来，把两个客人吓了一跳，　傻愣愣地看着他，不知出了什么事。

大学里面的女生节本来是很多年以前因为大学里面女生比较少，人们设立的　一项吸引女孩子集中来庆祝的节日（淫色淫色4567q.）。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因为几年前出现了一　种叫做「非典型心脏炎」的怪病，一直无法治疗，得病的都是男性，结果，大批　男性死亡，整个社会出现了严重的男女失衡。在大学里面，也是女生占绝大多数。　近年，派全部是女兵的部队去打了几次仗，发现假如少女的死亡率升高，非典型　心脏炎的死亡率就减少。于是，大家都动员少女们发扬雷锋的献身精神，为社会　献身，主动参加义务被枪杀活动。今年的女生节，张敏和一些女生商量好了，要　给参加节日（淫色淫色4567q.）的来自十几间大学的十几个男生一个大惊喜，组织一次盛大的枪杀活　动。我们这栋宿舍楼，除了几个不漂亮的女生以外，大家都报名参加了，竞争非　常激烈，因为要漂亮，身材好，身体好，才有资格参加的，否则，样子和身材让　观看的男生倒尽了胃口，或者样子漂亮得不得了，一中弹，扑腾一下倒在地上就　死掉了，有什么意思呀？岂不是适得其反？幸好我们这栋宿舍是有名的美女宫殿，　报名的女孩几乎全部都被录取。

回到宿舍的大会议厅，被选上的女孩们已经兴奋地在谈论着明天如何引起来　观看的帅哥们的注意了。来参观的男生已经在网上面选择了他们想看的项目。张　敏在上面开始宣布：

「第一项：裸体的集体枪杀，谁愿意参加？」

船伢子临走的时候回头看着他大笑着说：「大，我这就去了，您自己照顾自　己，别惦着我，把我同她埋在一起，有她在那边作伴儿，我不会孤单的。」

「小玉，你有没有留意到，真的是阴盛阳衰呀。」我跟小玉提着购物袋，在　服装商场里面走着，满眼看去，全是跟我们一样的女孩子，偶然在柜台看到一两　个男的售货员，也是象稀有动物那样稀少。

「所以呀，笺花，我们真是多余啦。而且，你看，那些帅哥正眼都不看我们　呢。」小玉觉得愤愤不平。我们两个在学校里面算是出众的美女，可是一走出来，　特别是在商场这样多美女的地方，我们就显得姿色平平了，真让人嫉妒得牙根痒　痒的。

彩儿的裤衩儿还套在小腿上，船伢子替她穿回身上去。

小王老师和她妹哪里有衣裳？

船伢子家穷，父子两个每人就只得一身破得补丁摞补丁的破衣裤，只得把家　里的破被面剪了一尺见方的两块来，用细麻绳替小王老师姐妹系在腰间，像个小　围裙一样勉强遮住女人的地方。

「伢，你敢去把她们埋了么？」船伢子忽然抬起头，看着满脸皱纹的大，不　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从前，我不让你同七小姐来往，那是咱们同人家不配呢。可现在，她死了，　不该让她被野狗咬了，她是个好人呢！」

他大没有抬头，自顾说着：「我知道这事担着险，你要是怕，便不勉强你，　不过，你是男人，既然喜欢她一场，就要懂情义呢！」

小清河是一条不大的小河，正好把冯镇同省城隔开，冯家渡就成了连接冯镇　和省城的唯一通路。不舍。

省立女子师范学院就在渡口的对面，从渡口走上去不过百步。面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女犯。

西，亏他冯三公丢得起这个人喏！」

「嗯。」船伢子回答。

「这样的好人，不该让人这么糟蹋呢。」

「嗯。」

「嗯。」

「没人敢给她们收尸，连冯三公都不敢，给cp收尸要杀头呢。」

「嗯。」

日（淫色淫色4567q.）头渐渐偏西了，镇上人大都过了渡，没有什么客人了，父子两个坐在船上，　各自想着心事。

船伢子感到今天他大有些不同，对不敬长者一向不能容忍的大今天显得特别　宽容。

船伢子站起来，走到他大跟前，拿过他的烟管来，装上一袋土烟，笨拙地点　着抽了一口，立刻被呛得窒息了，半天咳不上来。

「伢！不许对长辈无理！」他大训斥道。

「我不管是哪个！就是不许说彩儿的坏话！」船伢子把槁一放，一屁股坐下，　不肯撑船了。

两个客人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们从没见这个平素有说有笑的伢子发这样的　火儿。

很多女孩尖叫着举起了手，玉在我身边也举起了手。

「第二项：穿游泳衣的枪杀，谁参加？」

又是一片哇哇声和高举的手。

「咦？笺花，小玉？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逛？我们要准备明天女生节的活动呀！」　迎面来了一个穿牛仔裤和紧身短袖t恤的长发女孩，高高的。她是我们的女生部　部长张敏。

「唉呀，我差点忘了！张敏，你开车来的吗？」小玉急忙地说。

「我开飞船来的！快上楼顶吧。」张敏拉着我们俩的手就上了楼顶的停机场，　跳进小蜜蜂跑机，安全带都没有绑好就飞了出去。

小心地把彩儿断了头的身子抱在怀里，船伢子跪在地上嚎淘痛哭起来。

三年过去了，船伢子仍在河上摆渡，也仍然肆无忌惮地同客人们说着笑话，　并没有谁看出什么变化。

直到有一天，一群当兵的把他从船上带走，人们才知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当　了cp的联络员.

「嗯。」船伢子一直以为他大是个胆小怕事，又不尽情理的人，但此时此刻，　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忽然显得无比高大起来。

半夜，父子俩带着绳子悄悄撑过河去，看看左右无人，赶快来到路上，藉着　月光，把三个姑娘敞开的腿拉直了，身子用那蓆子卷好，使绳子紮了两道，然后　抬到船上，船伢子又去树上把三个木笼够下来，然后迅速撑船过河，再用板车拉　着，走了十来里，来到船伢子家的坟场。

这里离镇子很远，不会有人来，他大才转过身去，让船伢子自己点上风灯，　把蓆子打开，小心地把三个姑娘插在下身的东西拔出来，然后给她们穿衣服。

「你们在说什么？那两个不是彩儿？」船伢子以为那客人认错了尸首，因为　尸首都没有头.

「你说哪两个？」

「那两个没得穿衣服的不是彩儿。那个穿着衣服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