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凌想了一会儿,竟然摇了摇头,一直蹭着他的脖颈嘿嘿地笑。
“那是和谁?”关望不满道,“是不是那个照片上的小子?”他打了个嗝儿,肯定道:“我就知道是他。”
程见凌又摇头,贴着他的耳朵说:“是你。”
关望却直接把他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一边拍他的背一边亲他的脸,半醉地笑着:“小时候妈妈就是这么哄我的。我真想她啊。”他的脸上都是怀念的神色,又再连声叫了几遍:“宝宝,宝宝。”
程见凌靠在关望的怀里,红着脸抬头看到他满眼的温柔,已经意乱情迷,竟克制不住朝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关望怔然,呆滞地看着程见凌的脸,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做。
“妈妈那么漂亮,人又善良,为什么不能有好命?”关望已经有一点醉了,喃喃着说道,“她死得好早,偏偏坏人活得长,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程见凌听出了蹊跷,问:“妈妈怎么了,谁是坏人?”
关望摇摇头,举起酒瓶又往嘴里灌酒。程见凌坚持道:“哥,你和我说说妈妈的事。”
程见凌愣了一瞬,陡然被关望抓住了肩膀摇晃,听见他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你明明会看别的人,为什么就是不看我?为什么啊?”
程见凌吓了一跳,关望却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然后拿起桌上那瓶酒对着瓶口一口气喝光了,身体往后瘫在椅背上,疲惫地向他道歉:“对不起。”
他闭起眼睛,轻声又说:“我想妈妈了。”
两个人像小孩子似的,互相缠闹着脱掉了对方所有的衣物,终于一丝不挂地袒露在彼此面前。
他们反复地亲吻,对彼此相似的脸和身体有着本能的渴望。
他们赤裸着身体亲昵地相拥,头靠着头,四肢交缠,就像回到了最初在母亲身体里的形态。
程见凌又吻上他的嘴唇,含糊地说:“哥,我们去床上,我想和你睡觉。”
关望问:“怎么睡?”
程见凌在他耳边用气息声说:“脱光了衣服睡。”
关望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也说:“生日快乐。”
一桌子菜肴很丰盛,但关望的兴致并不高,程见凌也一直很安静。兄弟俩面对着面吃饭,竟然也没说几句话。
“对了。”关望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我之前给你买了点东西。”
关望想不明白,盯着他看了半天,点点他的鼻子:“骗人。”
“上回你生病的时候,我趁你睡着了,就偷偷地,偷偷地……”程见凌害羞了,又蹭着他的脖颈不停地笑。
关望总算是听明白了,揪住他的脸:“好啊,原来你这么坏。”
程见凌退开一些,又再次吻住了他的嘴唇,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关望不禁也回应起他的动作,张开嘴唇接纳了他,唇齿互相厮磨,舌头也勾缠在一起。
关望意识还存有一半的清醒,觉得他们俩正在做的事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程见凌主动送上吻来,又有谁能拒绝呢?至少他不能,那是他全世界最可爱的弟弟。
四唇分开时,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关望搂着程见凌,缱绻地吻在他的耳边和面颊,问他:“第一次?”
关望指着桌上的另一瓶酒,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你喝了它,喝了我就告诉你。”
程见凌打开酒塞,也学着他的样子对着瓶口喝酒,喝了小半瓶就被呛到了,停下来不住地咳嗽。关望坐到他身边那张椅子上,轻轻拍他的后背:“别怕,宝宝别怕。”
程见凌的酒量不好,喝到这个程度脑袋已经晕乎了,他见关望这样哄他,慌乱地要避开:“不行,哥,不要对我这么好。”
程见凌能感知到他在痛苦,却不明白这痛苦为何而来,是因为自己的冷淡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他只是也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酒,说:“真好,我都没有妈妈可想。”
关望起身去酒柜里又拿了两瓶酒来,给程见凌的杯子满上,自己则直接拿着瓶子喝。
一别二十三年,终于又回到了起点。
倦意渐浓,他们在又一个吻结束之后,悄然进入了彼此的梦。
关望从椅子上起来,两个人拉拉扯扯地一起进了卧室,倒在床上。程见凌穿着件套头的t恤,关望想帮他脱衣服,一把将t恤翻了起来,却把程见凌的脑袋捂住了。程见凌茫然道:“哥,我看不见了。”
关望抚摸他袒露出来的胸腹,在上面流连亲吻:“宝宝,你身上好白。”
程见凌总算甩掉了t恤,也要去脱关望的衣服,关望却往旁边一躲,不让他得逞。程见凌鼓起嘴来:“你也要脱,快一点。”
他起身去拎来一个袋子,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给程见凌:“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几样,都是能用得上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程见凌看到了一块手表、一支皮带,还有一双户外登山短靴,微微地笑道:“喜欢,谢谢哥。”
“见凌,你说话时为什么都不看我?”关望突然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