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峄便是他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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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和的确是智商超绝，但他更多的是沉溺于自我思想，甚至于他对沈峄的热爱也由幻想而生，他认为自己爱沈峄，可以为沈峄穷尽一切，那便如此。

沈峄没有开口，也无须开口，眸光交汇间他们便能明晓彼此心意。

李肆和熄了烟，含着清冽的晨雾去吻沈峄，沈峄拉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泛凉的指节彼此交叉，渐地生出温度来。而垂垂危矣的木栏挣扎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呐喊，却无人倾听。

一吻毕，李肆和面上寒意尽散，他虔诚又宁静地注视着沈峄，用目光描绘他的轮廓。肆意潮涌的议论喧嚷在这一方寸天地都不见踪影，目光所至唯有泛白的天际、青葱的林木，以及沈峄。

如果说李肆和是里的亨，那么沈峄就像中的瓦尔特一样——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即使沈峄深切地明白李肆和真实的本质，他也依然为李肆和而心动，他的山河也依然因李肆和而熠熠生辉。

沈峄执着他的手：“回去吧。”

李肆和低声应一声，踩着来时路跟他回了家。身后鸟鸣林木逐渐远去。

沈峄向来就是如此，将他带离清冷的云端，让他脚踩实地，目有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