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后,将烟花递给林若,看着她被火光映得通红的脸。
林若挥了几下,觉得幼稚:“我小学毕业后就没玩过这种东西了”
“那正好,感受一下童年的快乐。”
“快过年了啊。”
叶洛高三寥寥无几的寒假假期,林若加大了补习力度,全天待在她家,争取让她在开学初考时能考得好点。
“洛洛,你虽然进步很大,但之前几次统考你都没到分数线,就剩半年了,要加油啊。”
车上,陆离说:“我想以后每个月都去看看我爸。”
不必再怀揣着秘密担心被陆宇发现,陆离自在多了。
“好,反正两边隔得也不远,就是赵媛玉……”
天越冷,林若就越喜欢窝在床上哪也不去,所以一回家就换了衣服缩进被窝。
“年过完了诶。”
“是啊,”陆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是第一年,以后我们还有几十年要过呢。”
林若噗哧一声笑了:“好了好了,我逗你玩的。”
“不行,老婆想要压岁钱,我说什么也得弄来,我就这就去偷电瓶养你。”
眼瞧着他还越来越起劲了,林若连忙把他推去厕所:“满嘴跑火车,没个正经样儿,快去洗漱,等会穿衣服去逛街。”
陈如许眉开眼笑,掂了掂分量,更加心花怒放了。
她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归于好,林若嘴角多了笑容。
真好,叶洛还给陈如许准备红包呢。
这是在这个出租屋的最后一晚了,陆离喝酒虽然不上脸,但是一粘床,倒头就睡,还罕见的打起呼了。
林若心里却颇为感慨,明天她会收拾一下家里东西,卖废品或送人,然后退租,坐上回学校的火车。
她翻了翻桌子,从屉子里找到了一本破旧的安徒生童话,大概是年代久远,连纸张都有些泛黄了。
她们两个都穿着新衣服,甚至还化了淡妆,显得林若陆离蓬头垢面,与新年氛围格格不入。
“主要是人不生地不熟的,也没法拜年啊。”
陈如许义正言辞地谴责了两人一番:“这哪行?一点都没有过年的样子!快去打扮一下,咱一起逛街,我可是放弃了压岁钱来陪你们的。”
“新年快乐。”
陆离的头靠在她胸口,像个找奶吃的孩提般蹭了蹭。
第二天。
“没有。”
“你看,就咱俩,没什么年味的。”
“胡说八道,”陆离用力的抱紧了她,“你在,就什么都有。”
所以陆离一直给林若举着手机看春晚。
林若觉得他这样托着手机会累,于是说:“不看了,年年都是这些。”
“那就没年味了。”
于是又点了一个陀螺旋转还会发光的,这次不是哑炮了,小陀螺携着噗噗的烟花,转的飞快。
“是不是超好看!”陆离眼睛亮亮的。
“嗯,好看。”
“平时我家那婆娘都不让我喝酒的,正好今天我高兴,陆离你可要陪我喝两杯。”
二锅头被服务员拿来,周老头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抿了一口,脸上浮现出享受的表情,像只偷腥的猫,咂嘴:“就是这味儿……”
林若笑了笑,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周老头有这嗜好呢。
陆离点了个火炮,然后跑到一边,捂住林若的耳朵。
然而他高估了这火炮,居然是哑炮。
陆离愤愤不平:“那老板还说这个很响呢,他坑我。”
叶洛咬着笔头:“我会的。”
她会努力离如许近一点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陆离买了烟花和火炮等小玩意儿,说是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应该不会再揪着不放了。”
“嗯。”
林若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风景飞速倒退,白雪压弯了沿路的树枝。
林若把书放到了枕头底下,还记得小时候,林瀚海每天晚上都会给给她讲故事,后来林若总喜欢枕着这本书睡,好像这样就能梦到书里的童话故事了。
希望今晚好梦。
次日,将出租屋的杂物处理完,两人坐上火车回去。
说起过年的新衣服,林若没准备给自己买,她一向不在意这些东西,有的穿就行了,可陆离穿得单薄,所以就给陆离买了一套。
结果陆离也给她送了一套新年衣服,为此林若故意还撅着嘴生他气,控诉他藏私房钱了,陆离为了洗刷冤屈,就差没以死明志了。
街上人来人往,大多穿得喜庆,陈如许带着他们到处跑,把p市还开着门的景点玩了个遍,直到傍晚才回家。
她歪头看向陆离:“我的压岁钱呢?”
陆离哭丧着脸:“压岁钱?你还好意思问我要压岁钱?”
他把口袋的钢蹦零钱掏出来给林若看:“我所有钱都上交给你了,好不容易攒一点私房钱,还都花来给你买过年新衣服了,现在兜里连张百元大钞都没有,资本家听了都要流泪!”
叶洛笑着打趣她:“你都大学了,还做梦想要压岁钱呢?”
陈如许瞪她一眼:“我就是想得美!你给我发压岁钱不?不发就绝交!”
叶洛乖乖递上红包:“呐,都准备好了。”
虽然是大年初一,但两个人心安理得的在床上赖着不肯起床,以为不用过年了,没想到外头却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居然是陈如许和叶洛。
陈如许大惊小怪:“不会吧,你俩居然还穿着睡衣,都不准备过新年了吗?”
林若把头埋在他肩膀:“也是,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年。”
主持人还是那几个,他们一起倒数着倒计时,最后敲响钟声,一起说着新年快乐。
“若若,新年快乐。”
林若笑:“什么年味啊,会有人来我们家拜年吗?”
陆离想了想:“不会吧。”
“那有我们能走的亲戚吗?”
林若笑起来,他啊,怎么跟没长大一样,永远心怀热枕,相信生活美好。
放完烟花,两个人窝在被窝看春晚,毛茸茸的橘子就待在他俩中间,也不嫌挤得慌。
租的这房子什么都好,就是没电视没冰箱。
最后周老头喝得满脸通红,絮絮叨叨的问着他们在大学过得怎么样,反倒陆离一副千杯不倒的样,还打车把周老头送了回去。
到家时,周老头的妻子闻到一身酒气,炸了毛:“老东西,谁准你喝酒了?!”
替周老头默哀三秒后,他们回到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