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睁开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一个破旧的房子。 自己被捆着。喊我的是灵儿。百合还在昏睡。 三个人都被绳子牢牢地绑着。小德子呢? 灵儿压低了声音喊我,看见我醒来,竟高兴地笑了笑,随即恢复了刚才的焦急。她的手脚被绑在桌腿上,看起来我应该绑在另一个桌腿上。百合也是。我们都无法靠近。 这是什么地方呢?房子很小,很破。 天色已晚。 百合也醒来了,喊了一声公主,眼泪就落了下来。我安慰着她,自己也慌乱得很。 灵儿按捺不住,大叫了一声,“来人啊!” 果然来了人。还不是一个。 四个年轻的壮汉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搬过椅子坐下。就在我的前面不远。 “哦,都醒了?我的蒙汗药味道不错吧?” 四个人放肆地笑着。 “你们是谁?居然如此大胆?” “哈哈哈哈,我们四个如果不大胆,还有谁敢说大胆?” 灵儿喊着:“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们是三个漂亮的美女,一看见你们,我就忍不住,我们都忍不住。” “如果你敢无礼,你会后悔的。” “嗯,看这个样子,似乎倒真是什么名门望族家的千金,不过,我们兄弟几个从来就不怕。只要能快活,死了也值。哈哈,大户人家的小姐,居然跑到酒楼里喝酒。” “还有一个人呢,在哪里?” “哦,那个家伙在外面,还在睡着呢,我们对他不敢兴趣。” 老二似乎不耐烦了,上来在灵儿的脸上摸了一把。“嗯,这个脸真够嫩的,哈哈。” 老大咳了一声,老二退了回去。“别着急,慢慢来,先看看,谁最漂亮。” 几个人淫笑着,谈论了片刻,老大转过脸来,盯住了我。 “兄弟们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你这个小娘们比较水灵,就先让你辛苦一下了。兄弟们你们先看着,待会你们都有得乐。哈哈!” 几个人都狂笑着,那几个人退到后面,留出一片地方给老大。 老大伸手过来,在我脸上抚摸着。毛茸茸的手,粗粗的老茧,得意的笑声。 灵儿哭喊着,“别碰我们家小姐。我………我………代她。” 老大看了她一眼,“你,代不了。你也跑不了,下一个就是你。” 老大说完,不再理她。手继续在我的脸上摸着,让我恶心的感觉。 那手渐渐下去,在我的脖子上绕动着,捻着我的皮肤。 手,到了我的胸口。隔着衣服,按着我的乳房,一点一点,寻找着我乳头的位置。 渐渐地,他失去了耐心。挥了挥手,三个人走了上来,解开了我的绳子,抓住我的手,我扭动着,无济于事。 被按在了桌子上。双手被拉开,头仰着。腿悬在半空。 老大站在了我的两腿中间,双手在我的衣服上揉着。寻找到我的下摆,手缓缓伸了进去,我觉得象是很多只毛茸茸的虫子在我的皮肤上爬着。 虫子,爬到了我的乳房上。 衣服被撑开,被撕扯。我的乳房,我的整个上半身,裸露在这个粗野男子的面前。 “真是好东西。”他的手揉面一般在我的乳房上揉着。 乳头被捏着,好疼。我的眼泪忍不住流淌下来,从倒悬着的脸上流下去。 过足了瘾之后,他的手开始向下移动。我的裙子被一点一点捋下去。当我感觉到自己的阴部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几个人都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呼。 老大得意地笑着,“好久没看见这么细嫩的东西了,到底是小姐,和一般的娘们就是不同。” 其他三个人的手,也放肆的在我的四肢上揉搓。 老大的手离开了片刻。再贴上来,我感觉到了他赤裸的身体。 我的两腿被大大地拉开,我觉得阴部快要被撕裂。 手指,在我的阴部拨弄,阴唇被拉开。 “哦?这个大小姐原来已不是处女了。没想到啊,是私会过哪个情郎啊?” 放肆的笑声。 “既然如此,就不用客气了。” 手指,野蛮地伸进了阴道,抽动着。 手指,按揉着阴蒂。 水,似乎有了水,从阴道里流淌出去。 一个火热的东西在我的洞口摩擦着。 我看不见。 被挤压,撑开的感觉,一个火热的柱体,插进了我的身体。 有点痛。 “被开过了,不过还很紧,哦,真紧,好,过瘾。”老大的声音。 那东西似乎顶到了头,他的腿撞击到了我的臀部。 亮光,闪过。 剑刺进身体的声音。 灵儿和百合的尖叫。 两腿之间的压力陡然减轻,那个柱体从身体里无力的退了出去。 四肢也被松开了。 一阵剑光。 几个人都倒了下去。 我用力坐起来,面前是一个年轻的侍卫。 顾秋松。 我这样赤裸在他面前。 他愣愣地看着我,如同看见一件宝物。 片刻,他忽然缓过神来。跪倒在地。 “顾秋松救驾来迟,罪改万死。” 我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也不敢动。 我把身边的已经破烂的衣服拉起来遮住了身体。 “起来吧。” “臣不敢。” “你快放了她们两个。” 顾秋松跪着挪到她们身边,挥剑斩断了绳子,又跪着不动。 灵儿和百合站起身来,扶我下来。坐到椅子上。百合解开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我。自己半裸着身体。 “起来吧。” 顾秋松站了起来,不敢抬头。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顾秋松忽然转身出了门口,掩上门,朗声喊道,“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声音渐小。 顾秋松转身进来,低头道:“是前来救援的侍卫。” 我沉默了好久。灵儿和百合抱着我。 终于缓过神来,“回去吧。” 顾秋松抬头看见百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百合身上。小声说了句:“姑娘委屈了。” 转身出了门。 我们几个也跟着出去。 小德子被抬着,还是昏迷。 外面的侍卫来了十多个。 回去的路上,顾秋松讲了经过。 我们出宫之后,顾秋松总不放心,于是带了一些人寻到仙来居。没敢惊扰,只是带了些侍卫守在外面。 后来看见我们上了马车,远远地跟着,却不料马车忽然间转了方向,进了小巷,几个弯一转竟不知去向。各人分头来找。却被他先在这一处旧房子里发现。 想来那马车便是他们的。 到了皇宫的门口。 顾秋松小声告辞,“公主放心,臣不敢有半句泄漏。如若有违,必遭天谴。” 我挥了挥手。他领着众侍卫离去。 回到寝宫,躺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
十四、男人
时间过得很快。我渐渐忘记了那一天的事。日子又回到以往。 只是会偶尔想起了男人,男人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下,却让我感觉到不同。 火热、坚硬、却不粗糙。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是很恨那个人。虽然他的野蛮和粗鲁,让我实在觉得恶心。 想象着如果换一个人…………谁呢? 和杏儿、灵儿随随便便地聊着,一起想象着,找个男人来看看,我这样决定了。 小德子不是男人,虽然曾经是。 宫里好像就没有男人。 忽然想到了侍卫。不算太远。 我说出了顾秋松的名字,灵儿笑了起来,好啊好啊,她很开心。 杏儿想着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但最终还是定下了。 让杏儿去传他。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来了。满脸恍然。 打发了别人出去,只有贴身的四个宫女,和我。 随便谈着,他很恭敬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无趣。 灵儿终于忍不住。让他脱衣服。 顾秋松一下子愣住,看见我们四个眼神里的好奇。忽然放松下来,笑着,开始动作。 也是一样年轻的人,也许都有着同样的好奇。 我看见了一个赤裸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宽大的身躯,仿佛占满了我的眼睛。我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但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 笑容和羞涩在他脸上弥漫,双手不住在身体两侧晃动。 起伏的肌肉顺着肩膀延伸下来,到胸部,到腹部。 我的眼睛停留在他的腹部,我看见浓密的黑色毛发从那里伸展下去,下去… 我看见了一条蛇,从黑色的毛发中挺立起来,微微颤动着…… 转头看了看,杏儿她们一样在呆呆地盯着那里 “杏儿,你去摸摸?”我轻轻在杏儿的耳边说。 杏儿被我惊醒,向后面一退,惊慌地摇着头。 我们都笑起来。 顾秋松跪了下来,他的头就在我的膝前,他俯下头,吻在了我的手上,我惊呆了,一动不动地任凭他滚烫的唇在我的双手上游走。 我的全身都被这亲吻温暖了。看着他暗红的身躯俯倒在我面前,他的手扶着我的双膝,不住抖动,我感觉到他心里的兴奋。 我把手从他的嘴下抽出来,绕在了他的脑后,把他紧紧搂住,他的脸埋在我的双腿之上,深厚的呼吸让我的双腿一阵阵发痒。我笑着夹紧了双腿。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公主,你是这天下最美丽的女人。知道吗,公主,自从我看见你的身体,这些天来就不再能停止让你在我面前出现,每时每刻你都如幻觉一样在我面前。” 他伸手到我膝下,把我抱起来,如抱着一个孩子一般。我也抱紧了他。 我们到了卧室,他将我放在床上,吻上了我的嘴唇。 他粗重的呼吸在我耳边。 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在我的乳房上揉动着。乳房涨涨的,乳头挺挺的。我的身体有着强烈的反映。 听得见杏儿她们的轻笑。渐渐不再在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已经除去,赤裸着在他眼里。 他象一个小孩一样抚摸着我的身体。 我抱紧了他,象一座山一样压在了我的身上,很实在的感觉。 他的嘴唇吸着我的乳头,让我浑身绷紧。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两腿之间乱动。我想伸手去抓,却没有能抓到。 火热坚硬,滑滑地在腿上。 他俯身到我腿间,我的身体被轻抬起来,臀部悬空着,双腿被掀开,我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我的阴毛上,痒。 他尝试着把他的东西抵在了我的洞口,滑腻的液体在我们之间。 他在用力,全身压下来,我的洞被撑开,滚烫的肉体和我连在了一起。 他轻轻的向前推进,在我耳边问着我是否疼。我摇了摇头。 他渐渐推到了深处,开始进出着运动。 酥麻的感觉从阴道里传到小腹上,散播到全身………… 我抓紧了他的身体,阴部向上顶着,呻吟,从我的喉咙深处渐渐涌了出来 哦…………不一样的感觉。 时间似乎停止了。 远处,传来灵儿的轻轻的笑声………… …………………………………………………… …………………………………………………… 忽然,那笑声变成了数声尖叫,将我从迷糊中惊醒。杏儿、灵儿、百合、素儿惊恐的尖叫,持续在深夜里…………
回到寝宫,一身的疲惫。 还有什么能比洗一个热水澡更能解乏的? 热水早已备好,宽大的浴盆,散着温暖的水汽。 解去全身的衣服,一丝凉意,毕竟夏天已经过去。迫不及待地躺进暖暖的水里,让柔软的水拥抱着我的身体。 陪着我的是灵儿。 她穿着紧身的小衣,娇小的乳房在抹胸的包裹下却依然坚挺。浓浓的水汽掩盖住了她的脸,双手将水轻轻抚上我的肩头。 “灵儿?” “什么事,公主?” “我怎么不记得你是哪里人了?” “公主自然不会记得,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宫,听杏儿问长一些的宫女,说是捡来的,进来的时候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原是一口的江南口音,后来待了些时候,便改过来了。” “怎么捡来的呢,宫里一向进人讲究,哪个进宫的不是费了好些功夫。” “这个灵儿就不知道了,想来该是江南人了,又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更不要说父母兄弟了。好在灵儿也不打算回去,就陪着公主一辈子多好。” “那你一点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吗?” “说不记得,倒也不全是。只是很多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亲眼见过的,还是做梦见过的。” “哦,那你记得什么?” “倒是记得好些人舞枪弄棒的,整天都是。我就在里面走来走去,也不害怕,人人都对我特别好。” “该不是看见宫里侍卫操练吧?” “那倒不象,那些人都是一般穿着,哪有侍卫那副神气的装束。再说侍卫操练,也就远远偷看过一两次,离着远呢,也不该老记得了。” “难不成你是什么练武之人的千金?” “灵儿也不知道了,记得不清,也许真的只是做梦吧。” 灵儿的手抚摸上我的乳房,呵呵笑着,调皮地拨弄我的乳头。我的乳头很快有了反应,硬了起来,红红的,如熟透的葡萄。 我把灵儿用力一拖,将她大半个身子托进了浴盆,她狼狈地抬起头,整个上身都湿透了,看得见里面凸现的乳头。 “你进来吧,我们一起洗。” 灵儿一边皱着眉,撅着嘴,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裳,一边解开衣裙,赤裸裸躺在我的身边,抱着我,依在我的胸口。 “听说今天招状元的,是吗?”她的脸正对着我的乳房,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捻着我的乳头。 “是啊,本来想待会等杏儿她们一起说的,你既然问了,就先讲给你听。”我也伸手去摸她,可她把乳房紧贴在我身上,却是摸不顺手。 于是从头讲起,一个个的身形样貌,一个个的学问谈吐,一个个讲过来。灵儿却是半听半玩。嘴巴在我的乳房上吻着,痒得我不时去捏她一下。 正说着,忽然灵儿一口将我的乳头含了进去,湿漉漉的舌头,舔在早已灵敏的乳头上。我一下倒抽了一口气。死死地捏着灵儿的肉。 灵儿吐了乳头出来,“哎哟,捏疼死我了。” “你干嘛呢?” “我以为你会喜欢呢” 我一时无言以对,好像真的很喜欢。 灵儿又躺下了下。我把她的头又扳了过来。 灵儿轻轻一笑,“原来还是喜欢的啊。”嘴巴又含住了乳头。 放松了自己,享受着这异样的感觉。一个灵巧的舌头,在我的乳晕上转动。乳房是那样的胀,那样的挺。 又有痒的感觉从阴部发散出来,我不自禁伸手下去,抚摸自己。 灵儿的手和我碰到了一起。她抬起头来笑着。我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 灵儿又一次让我惊异,她低下头去,鼓起的嘴唇,穿过薄薄的水层,和我的阴唇贴在了一起。 嘴唇是湿热的,水是湿热的,阴道是湿热的。 湿热的我,躺在湿热的水里,和同样湿热的灵儿,做着这淫荡的游戏。 放纵自己,真的很快乐。 我的阴户向上用力挺着,灵儿的舌头在我的洞口搅动着。细软的阴毛随着水飘动着,在灵儿的脸上抚摸着。 灵儿的嘴用力吸着,把我的软软的阴唇吸进了嘴里,嘴唇和阴唇,接着吻。 感到自己的阴蒂被挤压,感到自己的淫水已涌出,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瘫软。 觉得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灵儿也躺在身边喘着气。 “怎么想到这样的?”我问她。 “其实,我和杏儿已经试过几次了。” “那里……脏吗?” “公主那里,有股香气,诱人的香气。” 我缩身下去,靠近她的阴部,扳开她的腿,把嘴贴过去。 灵儿忽然用力并紧了双腿,“公主!灵儿不敢让公主这样!” “灵儿,我们是姐妹,不要当我是公主,我愿意试试这样的感觉。” 灵儿胆怯地张开了双腿。 我看见灵儿的大腿内侧,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如一只蜈蚣,弯弯地绕在灵儿雪白的肌肤上。 灵儿看见我在看,“杏儿也看见了,我也不知道,从小就有了。” 那疤痕,让我惊恐。为什么这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妹妹,这么美丽的少女,却有着这样一道不相配的印记?
十一、武试
今日武试。 听见比武,几个丫头都嚷嚷着要看热闹。 出了半天主意,最后让杏儿百合代替了原先上茶的两位宫女,灵儿怕她出差错,安排在我身边伺候。原先这些琐事,我的贴身宫女不该去做的,不过为看热闹,却一个个都喊好。 八位。 都是身披盔甲,威风凛凛。 先点了姓名,报到一个“李国化”。瑞公公在耳边小声说了句:“这位是李尚书的公子,年方二十,据说武功很好,本不必参试也能作个大将,他自己却非要来比试一番。” 我点点头,如果真的不错,自然要给李尚书一个面子。 再报了两位,却听得一个“容丘远”。我一疑惑,转头看瑞公公,他低声道:“正是文试榜眼。” “哦,文武双全,真不容易。” 灵儿在边上听见,凑过来说话:“什么,就是你说的那个才子?” 我转头瞪了她一眼,灵儿舌头一吐,缩头回去,不敢再说。 先是各人依次耍了一通擅长的拳脚兵器。 看了几人,个个精彩,却分不出个高下。灵儿倒是按捺不住,总在身后轻声叫好。 正疑惑着,轮到了李国化。 李公子提刀进场,一身乌金盔甲。 瑞公公又俯身过来说道:“李公子使的乃是家传刀法,当年李尚书也是凭着一身好武艺,得了先皇赏识,才有今日辉煌。这口宝刀当年就是李尚书的兵器,如今传给了公子。” 我点点头。 半天没听见身后的灵儿的声音,有些奇怪,转过头来。 灵儿的双眼圆睁,双眉紧锁。让我吃了一惊,何曾看过这丫头如此严肃。 场子中李国化已舞得呼呼生风,正是精彩的时候。 片刻功夫,一套刀法演练完毕,四面都知是李公子,掌声格外热烈,李尚书也甚是得意,频频点头致意。 身后的灵儿还是没有动静。回头看她,眼睛瞪着已无人的场子,眨也不眨。 我轻轻碰了碰她,她缓过神来,却低头不语,没了刚才那看热闹的劲头。 容丘远也入得场中,兵器乃是剑。 他的剑比我的自是要长些。舞动起来,如龙飞九霄,四下一片喝彩。 我转头问瑞公公,“这人可有些来历?” 瑞公公摇摇头,“倒是不太清楚,只知是山东人氏。” 人人演练完毕。高下却是难分。 又是马术,箭法,诸般比试。转眼已是黄昏。 名册又递了上来,我心里却是没底。 左右看看,想着还是找个人的好,看见李尚书,提高了嗓音,“李尚书,这武艺我不敢轻判,还是你点这名次吧。” 李尚书原是武将头领,推辞几下,朗身说道:“老臣看来,依次该是林赫、容丘远、张辰三位名列三甲。” “李尚书谦虚了,令郎该为状元。” “正是正是。” 四面一片喧哗。 僵持片刻,张丞相站了起来,“老臣虽不懂武艺,但也看得出来,李公子武艺超群,有大将风度。该当三甲。不过李尚书如此谦虚,我看便列为榜眼,公主你看如何?” “好吧。那就依次为林赫、李国化、容丘远。” 瑞公公又例行公事地读了名单,依次授了官职。 众人散去。我也和杏儿、百合、灵儿回去。 一路上,灵儿竟依然默默不语,问她也没有反应。满眼的茫然。
十五、刺客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从我身上一跃而起,充满的感觉随着他的身体一起离去。 我慌乱地穿上衣服。 跑到外间,却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厅内,黑色的布蒙在脸上,冰冷的长剑在他的手中,剑斜斜地指向前方,对面是顾秋松,衣服还没有穿好,赤裸着身体,手中是一柄铜烛台。两人互相打量,谁也不动。 他的身后是吓得缩成了一团的杏儿、灵儿们。 看见我出来,她们急忙跑到我身边,围着我,看着厅内那对峙的两个男人,一边小声说着经过。原来,先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口闪了数次,最后竟一下冲破窗子,闯了进来。 我轻轻拉了下灵儿,作了个手势,灵儿最是聪明,明白了我的意思,悄悄进了屋。 我转身对着那黑衣人,“你是什么人,胆敢闯进皇宫?” 黑衣人轻轻一笑,却不答话,手中剑一摆,和秋松过起招来。顾秋松是侍卫首领,武功自是不弱。那黑衣人却毫不落下风,一来一往,应对自如。 灵儿从内屋走出来,手中提着我的宝剑,转到顾的身后,喊了一声,“给你剑!” 顾秋松手中烛台一挥,直奔黑衣人面门而去,黑衣人缩身后退一步,顾也向后一跃,到了灵儿身边,伸手去拿宝剑。 黑衣人一跃而进,剑直奔两人的中间而去,灵儿吓了一跳,手中宝剑落在地上,一退身却跌倒在地,又是一声惊叫。那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居然迟疑一下,顾秋松趁着他迟疑,一掌拂过,黑衣人的蒙面已被扯下。 那人吃了一惊,跃后一步,喊了一声:“好!” 那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上下,面目清秀,只是眉目间一丝寒气。 顾秋松已拿了宝剑在手,轻轻一弹,上前逼住那人。两人又是缠斗在一处。 有了宝剑在手,自是比烛台趁手,但两人竟也只是个平手。 外面有了些喧闹,该是其他侍卫闻声赶来。 黑衣人听在耳里,急攻数剑。一缩身,从原先闯进来的窗口一跃而出。外面顿时大乱。 顾秋松急忙穿好了衣服。推门出去。 我在屋里坐好,喊杏儿灵儿过来,一回头却看见灵儿还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窗口。竟象吓傻了一般。杏儿上前扶她起来,安慰着。 几个人惶惶不安,过了片刻,又见东北面火光冲天。宫中一片混乱。 又过了片刻,顾秋松回来,向我一一说来。 他出门看见那人向东北角而去,一群侍卫在后紧追不放。喊住几个侍卫,令守住我住处四面。再前后查看一圈,几个原在院内的太监竟都被点倒,解了穴,一个个却如大梦初醒,什么也不知道。正问着,忽然看见东北面火光冲天,接着有人来报,乃是东北面的一间小房子被那黑衣人放了火,那人却逃出宫去,不见人影。 “那人是想行刺我吗?”我问他。 “不像,那人进来之前先是在窗口闪了数次,进来之后又不急着找你。而且这人武功极高,不在我之下,却并不急于求胜,而且他所烧的房子,乃是一间很小的旧房,没有人住,只是堆放杂物所用。” “那他为什么又要放火呢?” “那间房子就在宫墙内侧,其实当时他已经摆脱了侍卫,根本不需要放火就能逃脱。”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而来?” “好像…………他只是为了来捣乱,让宫中都知道有人来刺杀,惊慌一片,他就达到目的了。” 我笑起来,听来有些滑稽。 杏儿在我耳边小声说:“他看见了顾秋松光着身体,会不会出去乱说?” 我也吃了一惊,脸红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说。 顾秋松显然听见了杏儿的话,一样脸上一红,但又镇静下来,“公主放心,我一定让人追查这人的底细,我已经看过他的脸了,只要发现线索,一定查个清楚。公主今晚受惊了,臣先告退了,外面有人守护,公主放心。” 说完,他退了出去。 天色已经微亮,我们也都困了,回到房中睡觉。 昏昏沉沉地睡去。 好像看见顾秋松又走了进来,在我的身体上面抚摸着,身体又有了剧烈的反应,粘粘的,好像有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象血一样粘稠。 原来自己的身体这样渴望着男人。 男人…………忽然那蒙面人的身影又闪现在眼前,一个年轻英俊的侠客,背着长剑,忧郁的眼神。 拔出长剑,寒光在屋里闪过,杏儿她们惊慌地缩成一团,尖叫着…… 尖叫声,又一次在耳边想起,怎么回事,这么清晰,难道这不是梦吗? 我想醒过来,却很费力,声音越来越清晰,断断续续地,似乎是杏儿摇着我的身体,终于醒了过来。 看见杏儿,一脸慌张的:“公主,灵儿不知道怎么了,象是做恶梦,一阵阵地尖叫,是不是吓坏了?” 我起身走到了灵儿的床前,百合坐在一旁,搽着她额头的汗珠,灵儿还在梦中,胸口却不停地起伏着,嘴巴一张一张地,喘着粗气,时不时惊叫一声。 我们一起摇着她,想把她喊醒。 终于,她停了下来,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我们,“我在做梦?” “是啊,做恶梦了吧,”我问她。 灵儿坐起来,杏儿端了点水给她,她喝了几口,轻轻地说着,“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的?这么可怕。” “好多的人啊,都挥着兵器,喊啊,杀啊,到处是火光,到处是血,到处是死人。我在里面躲来躲去,爬着,哭着,喊着,没有人来救我。” “后来,一个穿着盔甲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冲到我的面前,舞着大刀,向我砍过来,我吓得傻傻的,都不知道躲避,那刀呼呼生风,就快要砍到我的身上的时候,忽然什么人把我拖到了旁边,我象一个包袱似的,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他们打在一起,刀和剑就在我的眼前飞来飞去,我动也不敢动,但最后还是有刀刺到了我的身上,好疼啊,好多的血从身上流出来,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灵儿不再说话,我安慰着她,“不要怕,是晚上被吓着了吧,睡吧。” 灵儿忽然眼睛睁得大大地对我说,“我觉得那个人好面熟啊,象……象我们那天去看见的武试的那个第二名。” “你是说李国化?李尚书的儿子?” “嗯,是啊!” 我笑起来,“别多想了,梦里都是乱七八糟的。” 灵儿也笑了,“是啊,也许那天他舞的刀太好看了吧。” 我们都笑了,安慰着她。 天已经大亮,折腾了一夜,都没了睡意。
十二、 仙来居
轻闲了几日,出宫的计划也就自然而然地要付诸实施了。 脱了宫装,换上寻常人家的衣服。 我、灵儿、百合,加上一个太监小德子,四个人悄悄直奔西宫门。 侍卫首领叫顾秋松,正是负责这一片,和我很是熟悉。 拦下人来,一看是我,大吃一惊,“公主?!” 我小声嘀咕了几句,大致说了出宫一晚,早去早回,让他不可声张。 顾秋松很是犹豫,知道若有意外,他也脱不了干系。想吩咐手下跟着暗中保护,我决然不肯。也只好放我们出去。 出了宫门,直奔京城中最有名的一家酒楼――仙来居。 这是百合的主意,她本是京城长大,总记得外面的口味,进宫数年,已很久没能吃上。 我和灵儿更是自小待在宫里,除了偶尔的出游。外面的一草一木都是新奇可爱,一路上把小德子和百合问得是抓耳挠腮。 酒楼并不太远,片刻便到了。 果然是一处好地方。上下三层,宏伟气派。门口的小二远远迎上前来,“这位公子和几位小姐里面请。” 跟了进去,小德子吩咐要了三楼的一个雅间。虽是不大,却是装饰华丽,又有四位丫鬟伺候。小二照顾停当,转身出了雅间。丫鬟们就上前公子小姐的招呼着。 菜来得很快,转眼已是一桌子放满。 小德子低声问道:“小姐,要不要酒。” 小姐自然是称呼我。不提也罢,既是说了,忽然起了兴致,“来啊,要最好的酒,小德子你放慢了喝,我们若是醉了,后面便是你的事了。” 灵儿高兴得拍手叫好。宫里虽是样样齐全,却从不敢放开了喝酒。 百合倒是害怕,声明了不敢多喝。 酒也来了,开了坛子,便是一股浓香,正是好酒。 人人倒了一碗,灵儿竟是一口干了去。 “你也好歹慢点喝,这一桌子的菜不吃了吗?” 灵儿笑着咳嗽,已是呛到了喉咙。 菜也是好菜,虽然皇宫里名厨云集,却又有许多忌讳,这酒楼便不讲究,一桌子里倒有半桌子没尝过的新鲜。 三个女孩喝酒聊天。 百合又讲了好些京城的好去处,商量着这酒足饭饱之后的打算。 谈兴正浓。外面却起了喧哗。 小德子要出门去看,丫鬟却笑着说:“不用看了,肯定又是那个酒鬼在外面作诗。” “什么酒鬼?还有作诗的酒鬼?”灵儿总是好奇。 “听说是个有名的才子,不过做的诗我们不懂得好坏,只知道三两天便在我们这里喝酒,总要喝个大醉,醉了便在墙上写诗,引得一群人看。” “哦,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嗯…………好像是姓杜名韩。” 杜韩,这个倒是名人。诗原是早已读过,确是佳作。人倒未曾见过。 想到这里,更是好奇,走到外面去看。 几人和丫鬟们都跟出来,看见楼下一个少年正披散着头发,竖拿着一只笔,不知从何处端来一碗酒,竟是红色的,湿了笔,醉眼朦胧地找着地方下笔。 一个小二竟上去指引,墙上贴了一大片白纸,像是准备好的,那人看见有地方了,来了精神,甩了两下,笔走龙蛇,一行草字落在纸上。 后面成群的人看,一面喊好。 那人更是得意,片刻之间,一面墙上已是写满。那人收了笔,随手一扔。酒也泼了一地,碗也要扔,却被小二手快,一把抢过。回头再看那人,竟是已醉倒在地,鼾声大作。 众人看过热闹,渐渐散去。小二喊过人来,把那人抬起,也不知搬到何处去了。又收拾了墙上的纸,换了白纸上去。 我们几个也回到雅间,坐下说话。 我问那丫鬟,“这人被抬到哪里去了?” “是后面的客房去了,只因这人常来喝酒作诗,倒也引得不少人来看,带着生意更好,老爷特别吩咐下来,不得怠慢了。那墙上的白纸也是老爷吩咐挂上去的,如此又得了他的诗,又不把墙面脏了。” “没想到这杜韩却是如此年少。”灵儿说着。 “听说他十岁能诗,到京城却是不久。现平时也就在店里住着。也不去应科举,只是整日喝酒作诗,有时和一些朋友同来喝酒,更是引得众人来看。据说都是成名的人物。” 又吃了几口菜,喝了些酒,竟渐渐头昏起来。再看其他几个也是两眼迷蒙,摇摇欲坠。 怎么才喝了这几口便这般不济,这酒如此厉害。 小德子似乎也有些不行,张口问道,“小姐,还去哪里?” 头昏得厉害,看了看灵儿,竟已趴在了桌上。 “还能去哪里,还是先回去吧,改日再来。” 小德子应了,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喊了小二,让叫辆马车来,小二看见桌上的银子,眼睛放光,忙不迭跑了出去。 片刻回来,拿了银子,送到门口。 百合扶着灵儿,四人都晃悠悠出了店门。 一辆马车迎上前来。小德子把一个个扶了上去,自己坐在外面。车夫问了地方,一挥鞭子,马车颠簸起来。 头昏的厉害。 百合、灵儿都昏昏入睡了。 我,也要睡了…………
十三、 顾秋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