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等到他揭晓最终答案,人群里已经有人爆发出尖叫。
离厕所最近的乘客看到了跌坐着的男人脚下带出的血脚印,以及门框里血腥的一角,那是一颗女人的头颅,发丝有光泽,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表情却狰狞如恶鬼,脖子的连接处血肉模糊,显然死得非常痛苦。
如同炸弹引爆,乘客们尖叫着、惊恐地往列车另一头跑,哆哆嗦嗦凑作一团,有的人打电话报警,有的人哭爹喊娘锤着驾驶室要跳窗。
黎涉倚在门外,没什么精神的给自己点了根烟。
浓重的血腥气从敞开的门框肆溢而出,黎涉深吸了口气,吐出白色烟雾。
男人一步步退出门外,吓傻了一样顺着背后墙壁滑下去,目眦欲裂地指着厕所里。
抓着他的男人被吓了一跳,立刻松开了手,却还是强装镇定:“你是那个小偷的同伙对不对!撞了我一下的那个人!”
“?”黎涉被他吵到,莫名其妙地眯起眼睛。
“我看到那个人进厕所了!我知道是他偷了我的钱包,你给我让开,我要把他交给警察局!”
他能听到里面隐约的、普通人无法察觉的像是野兽啃食猎物的声音。
他背靠在门前等了会,手里无聊地反复打着zippo,火苗一明一灭一明一灭,金属的脆响磨着耳根,他终于不耐烦地收手敲了门。
“都夜,别玩了,出来。”
黎涉平静地翻出太刀,直起身擦了一下刀刃,回头朝一直坐在尸体旁边的人笑:“等我一下,宝宝。”
围观群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青年叼着烟对他们抬起了手。
“1、2、3……6、7。”黎涉自觉自己是个细心的人,数了两遍来确认没有遗漏。
烟头被按在墙上熄灭,他慢条斯理地放下大提琴,拉开链条在里面翻动。
男人比黎涉矮上半个头,满头大汗地叫嚷,车厢里的乘客听到骚动纷纷从座位上探出头来。
黎涉垂着眼睛看他,忽然笑了一下,像是了解了一样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向旁边让了一步做个请便的手势。
男人没有细想这退让来的这么容易,旋转门把手,门意外的并没有锁,他怒气冲冲地闯进去。
声响顿住了,但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动作。
黎涉正要抬脚踹开门板,一双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
闻到人类的气息,他有些阴沉地回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