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看的挺开,但感情却很沉重。」
云上五骁里,有三个人对我这位丰饶令使的感情可以用「沉重」来形容。其一是友谊的白珩,其二是在我旁边当狱友的刃,其三便是镜流。
我不合时宜的想起以前的人,对神策将军来说不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我又要突发奇想想找什么事来刺激一下他的心脏。
呼雷不同寻常的好感度除了让我解锁记忆之外,还将一个快被我遗忘的名字带回记忆里。
「被镜流所擒?」
「对。」
就算后来知道不是,我是同等的为他们界定了死,但活着的被步离人奴隶的狐人为了希望总会哄一哄自己,跑走的时候,身边还有一只鹿作伴。
鹿对步离人的仇视是假的,但只要它没有实体,他们能活下去就是真的,甚至还能当做搏命的手段。
狐人对那只鹿的利用程度,在绝境之下,算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只是出去溜达了一下,身上的身份除了丰饶令使外,又多了一个跟步离人相关的鹿。果然是见得人越多,越能意识到药师的怀抱是多么恐怖,我那时连意识好像都躲得无影无踪,没有再多余的记忆。
「那么,那位毁灭的令使,为什么会帮我?」
「她想让你成为毁灭的爪牙。丰饶令使与毁灭令使立场并不一致,而你在她眼中,理应属于毁灭。」
「你可以直接问他们对自己爹妈还有感情吗。」
「有吗?」
「没有。」
「你上次躲猫猫后,他的睡眠质量就差了一点。」
「那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吗?」
「没有。」
他们对此深信不疑,是因为我有一部分力量存在于他们的族群里,我在他们的一生里最后扮演的都是猎人。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他们未必都知道传说,但一定都看到惨白的鹿皮毛染上步离人的血,变得红彤彤的模样。
事我确实找了。
我是个被憋了许久的行动派,今天在呼雷这里想到步离人狐人想到镜流,今天我就决定出狱去外面看看。
但不是给神策将军,他姑且能安心睡个好觉。
「好久没听过这名字了。」
饮月之乱离现在还是有些远,在人百无聊赖最近才有机会消磨时间的情况下,更显得遥远。
前几天我想起了她的朋友白珩,今天才确切的看到她的名字,想起她当初会被我记下的原因:
受益者是我。
受害人有很多。
第6章
「还有更有意思的一件事,相比于步离人,狐人对你的信仰更高,就算最开始,他们认为你不是他们的信仰。」
仙舟高层关于我的问题上出现不了统一意见,也是人之常情。
我对步离人的杀戮,至少狐人看过。他们对有关于我的传说因为最初的舍弃并不明朗,容易以为是我的存在为那群畜生界定了死。
……除了让药王秘传以为自己一睁眼一闭眼就长生不在人生重开外,几乎可以说是颗粒无收。正犹豫着要不要顺手给神策将军下降的睡眠质量再来一记,就瞥见了新的有意思的生物。
只能说景元这几百年来兢兢业业,属实是好人有好报,没让我的兴趣长久的停在他身上。
(或许又是无意识触发的垂怜?)
「这都没有,那就说明他的睡眠质量还不错。」
一开始我还是有点放不下景元的睡眠,觉得我上次躲猫猫仁慈过了头,除了让药王秘传如丧考妣外……
「你觉得药王秘传那群人还有人性吗?」
只有步离人和狐人能看到的场景。
「那他们下一次什么再来?」
「很快,你所等待的那位毁灭令使,现在步离人的族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