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是上次叫我过去的老警官。
他看起来没有那个叫鲍卫的年轻警探好糊弄。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连名字都没报。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了。
那个永远板着脸的教务处秘书走了进来,低声跟教授说了几句,然后目光扫过全班,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克洛伊·米勒小姐,”她冷冰冰地说,“请带上你的东西出来一下,有人在校长办公室等你。”
我站在路边,看着那辆黑色的跑车咆哮着离去,消失在车流中。
阳光刺眼。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转身走向那个虚假和平的世界。
她摘下墨镜,那双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从这一刻起,这件事结束了。没有拜伦,没有森林,没有警察。”
她凑近我,声音低沉而清晰:
警车就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那个蓝白相间的车身,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进去。”警官打开车门。
就在这一刻。
“收起你那套拙劣的把戏,你看起来像是个做贼心虚了。”
模仿失败。
“你的证词前后矛盾,行为怪异。”老警探站了起来,掏出了手铐,“我有理由怀疑你与拜伦·科恩的失踪有直接关系,现在,我要带你回局里协助调查。”
“你真的觉得……我这样的女孩,会做什么坏事吗?”
死一般的寂静。
老警探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眼神涣散,也没有变得顺从。
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再次袭来,我想起了维罗妮卡,想起了她是如何轻描淡写地搞定鲍卫的。
她说过的:“只要给他们一点甜头,看着他们的眼睛。”
我也应该学会这个。
“他说你们昨晚在一起,他说你们是去透透气。”
文斯警探身体前倾,那股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但我查了监控,小姐。昨晚凌晨三点,那辆跑车出现,而拜伦·科恩正好也是那个时间段出现在那条路上的。”
车子停在了我的宿舍楼下。
“下车吧。”维罗妮卡熄了火。
我解开安全带,手还在微微发抖。我推开车门,刚要下车,维罗妮卡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坐了下来,双手绞在一起。
“我们上次见过,然后我看过鲍卫的报告了。”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像是喉咙里含着一口浓痰。
我机械地站起来,腿软得像面条。
“aal,”我对自己说。
但我错了。
aal.
这句咒语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但我发现,要在刚埋完前男友尸体不到十二小时后表现的正常一点简直是天方夜谭。
上课时,教授的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我盯着课本,上面的字都在跳舞,我的手心一直在出汗,我不停地擦着裤子。
“你去上课,去吃饭,去和你那些愚蠢的室友聊八卦。”
“just aal.”
然后她松开了我的手,重新戴上墨镜,向后靠在椅背上,那是逐客的姿态。
“不,”我尖叫着,“我还要上课!”
“课上完了,米勒小姐。”
他粗暴地抓起我的胳膊,把我往办公室外面带。
相反,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还是以为我是那种看见小姑娘抛媚眼就走不动道的新兵蛋子?”
他的脸逼近我,唾沫星子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模仿维罗妮卡那种自信的神态。
我抬起头,强迫自己直视老警探那双浑浊的眼睛。我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迷离而有魅力,试图调动那种所谓的说服力。
“警探,”我压低声音,学着维罗妮卡的语调,“你看起来很累了,也许你的判断……出现了偏差?”
“真的吗?”我结结巴巴地说,“那....或许是巧合。”
“巧合?”文斯冷笑一声,仿佛已经将我看穿,“世界上没那么多巧合,刚才有人在距离那条路两英里的地方发现了一只带血的眼镜碎片,你猜那是谁的?”
我的心理防线开始崩塌。
她的力气很大,但我并没有感到疼痛。
“听着,克洛伊。”
她叫了我的全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