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被玩坏的不想扔的和正在用的都攒了一个整理箱。
有时候林倦归看着那箱东西都会觉得很好笑,他甚至还会苦中作乐地想,自己也算是个玩具大师了,以后说不定还能往这方面发展,开创一番新事业呢。
然而身体的愉悦结束就是内心的极度自厌,所以林倦归会经常去心理医生那里坐坐,他总得想办法纾解。
那些人在背地里骂林倦归浪货,说什么的都有,和霍则深公开恋情之后更甚,像是证实了他们的什么诡异猜想一样。
好像他就该孤苦一生,用别人的罪恶来惩罚自己,但他又没做错过什么事情,这么做是不是太过灭人欲了。
林倦归又想起了那个上高中时的自己,他说没关系的,只要他够厉害,那些人还能往他脸上扔菜叶子吗?
林倦归像是恍然大悟,语调都夸张了几分,他一整个抱住霍则深的背,把头靠在男人肩头,“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我和你认错,我错了,好不好。”
给了台阶不下的都是大傻子,霍则深把衬衫轻轻扭干,整齐地挂在衣架上又晒到阳台去才转过身单手叉着腰对林倦归说:“即使家里有恒温系统,不小心被风吹到还是容易头疼感冒,我不想你难受。”
“知道啦,我以后绝对要温度不要风度。”
林倦归不是很明白,趁着霍则深帮他洗衬衫的时候凑上去蹭了蹭霍则深的肩膀,“为什么啊?”
他是真的很不理解。
“什么为什么。”霍则深的声音很沉,摆明了不想搭理林倦归,但他又不可能真的把林倦归晾在一边。
男人似乎来得有些急,额前碎发被风带起,眼神在触及林倦归的瞬间便牢牢锁定。
林倦归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霍则深,眼里满是欣赏的光。
霍则深穿军装和白大褂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个世界的霍则深可以说是一丝不苟,绝对会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系好,全身上下能露出来的也就一张脸蛋和一双手,冬天了他还会戴手套。
直到有一天,苍天不负有心人,林倦归终于等来了霍则深。
霍则深不在意林倦归的过去,也不在乎林倦归的家世,能让他牵肠挂肚的好像也只有林倦归本人而已。
只要他站在绝对的高度,恨他,嫉妒他的人连他的鞋都看不到。
尽管内心不断劝说自己要想开些,林倦归接受自己的过程缓慢又掺杂着无法言说的钝痛。
他知道已经回不去了,身体熟得像一枚快要烂掉的果子,他不想去那些充斥着臭味的夜店寻欢作乐,这太浪费时间,也会给人留下把柄,只能买些有趣的玩具回来品鉴品鉴。
霍则深脸色缓和不少,“也不用那么极端,你穿什么都好看。”
林倦归笑嘻嘻地抬起双臂环上霍则深的脖子,他突然放轻了声音,半是认真地说:“刚才有一瞬间我很害怕,担心你说我骚,脑子里除了想那些事情就没别的了。”
林倦归在小部分人眼里风评不算很好,他是个有污点的人,以前不知道被人怎么玩过摧残过,他应该以死证明清白,苟活下来就是不要脸。
林倦归稍微组织了下语言,“我只是觉得这样很舒服而已,而且你也可以很快抚摸到我,我记得你喜欢这样的呀,我又不在别人面前左脱一件,右脱一件……”
林倦归从霍则深身后慢慢握住男人的下巴,很细致地用手指摩挲对方的肌肤,“只对你这样,不好吗?”
霍则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纯粹是不知道该拿林倦归怎样了,表情染上一点儿阴郁,“难道我们之间只剩这些情趣,我关心你穿得少了会不会感冒都过分了吗?”
林倦归问他为什么这么“保守”,霍则深只会眯起眼睛笑笑,“我守男德。”
但凡不在正经场合林倦归的衣服绝对不会好好穿,要不就是把衬衫扣子解开两粒说自己热,要不就是穿那种薄到不行的睡衣,轻轻一碰就能从他肌肤滑落的那种。
霍则深为此发过脾气,不是那种暴跳如雷的质问,而是闷闷不乐的冷脸洗内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