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下床去，用昨天剩下的汤煮面条吃。

乘好一碗，过来唤嘉清。

长长的绸缎袍子，只用一根带子束起。汤往上氤氲着香气，可明月还未清醒。

好似他们埋在了一起，是彼此的唯一。海枯石烂，没有别离。

季言生也想过和许嘉清一起去死，反正是在山里，挖个土坑的事情。

可他舍不得，他从来都不是陆宴景，永远对许嘉清狠不下心。

“季言生, 我把我交给你, 我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你。”

“我累了, 我想好好的睡一觉。等我醒来，我想看见从前的你，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你看我的眼神，好像随时都要哭泣，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流下泪水, 滴在许嘉清指间。

长长的发散得到处都是, 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许嘉清叹了口气，替他将泪水抹去。

许嘉清艰难的抬起头，抱着季言生，吻个不停。

“老公，你不要再作弄我了，我好难受。”

许嘉清如他所言变成了傻子，可季言生却不高兴。

脚趾如花蕾，透着粉。

季言生罪恶的手，到处乱摸。袍子被揉成一团，变皱，挂在腰间。

酥麻的感觉从脊椎直攀大脑，咬着唇，难以忍受。

白绸袍子已经散开，依稀可见雪中红梅。

季言生被惑了心神，张嘴咬去，唇齿生香。

修长的手抓住他的头，没有力。许嘉清仰着头，剧烈喘息。

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原因，今天的清清有着葡萄柚的香气。

季言生将头埋进他脖颈，贪婪的呼吸。去闻这只汁水充足，招蜂引蝶的柚子。

长发散落，季宴生将他抱起，放进浴缸里。

揽着腰将他抱到洗漱台前，看他闭眼刷牙。

浓密的睫毛，白色泡沫和猫胡子似的，接了一捧水冲干净。

透明珠子顺着脖颈流进衣服深处，晕开一片痕迹。

凑的太近，仿佛连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许嘉清说：“言生，你长变了。你好憔悴, 你老了。”

季言生确实老了, 他被病蹉跎得不轻。

“嘉清，清清。你垫一口，吃完再睡。”

极不情愿的半睁开眼，季言生挑起面条，就要喂到他嘴里。

猫儿似的，吃了两口就摇头表示不愿意。

疯也只敢对自己发，明明醋得要死，却还要强撑着不在意。

许嘉清买东西他刷卡，许嘉清和他妈妈视频时，天知道他是有多想凑上去，也去唤一声母亲。

季言生将他抱进怀里，天明时许嘉清依旧未醒。

话音刚落，许嘉清就倒在了季言生身上。唇擦着他的脸颊，让他想起了初遇。

山间鸟啼, 季言生抱起许嘉清，放到了床上去。

床像棺木，被子是土。

小声道：“开个玩笑而已，你哭什么。”

垂下头，将自己的额与季言生的贴在一起。

拉过他的手，去摸自己的心。

他拉着许嘉清的手去摸自己的脸，自己的手则是往里探进，到深处去。

他的声音是钩子，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

“老公，你是老公。”

胸口起伏，冰冷的身躯变热了，人也融化了。

花枝似的，颤个不停。

季言生小声的问，轻轻的吻。

他说：“嘉清，清清，我是谁？”

里面没有水，他在吻他的腿。

肤如凝脂，豆腐似的，一碰就是一道印。

一顺吻去，将腿架在肩上。

季言生捏着下巴，观察有没有刷干净，将手探进嘴里。

搅动着舌头，许嘉清捏着他的手，呜呜咽咽叫个不停。

眼见他委屈的红了眼睛，季言生这才把手拿了出去。

年纪轻轻，白发就往上冒。

可他眼里的许嘉清，还是年少时的样子。

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一点都不像经历过风刀霜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