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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第2页)

星池毫无察觉,她甚至舒服地蹭了蹭自家大哥柔软的羊绒衫,将小脸贴着挤在他的胸膛

of all times... he calls now. and look at you, ging to me while he rages on the phohe irony is suffog.(偏偏是这个时候……他打来了。看看你,一边紧紧抱着我,一边任由他在电话里发疯。这讽刺简直让人窒息。)

震动声在床头柜上持续低鸣,将清晨那点脆弱的静谧搅得粉碎。张靖辞侧目,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毫无意外——张经典。他并未急着滑动接听,视线先一步垂落。怀里的人被这突兀声响扰了清梦,眉头紧锁,不仅没醒,反而变本加厉地将被打扰的不满发泄在最近的热源上。

手掌缓缓上移,最终覆盖在她的后脑勺上。并未用力,只是虚虚地拢着。掌心下的发丝柔软顺滑,与她那执拗又糊涂的性子截然不同。

“sleep.”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只有在这个距离才能听见。

张靖辞猛地睁眼,眼底一片清明。

日记。

那个被她锁在顶楼密码箱里,又在梦里让他别看的东西。

他给了自己一个极其敷衍的理由,重新闭上眼。但这一次,并没有入睡。

他在感受。

感受那具身体的起伏,感受那颗心脏贴着他胸膛跳动的频率,感受那种名为“麻烦”的重量实实在在地压在身上的感觉。这种感觉陌生且不可控,却奇怪地填补了某种他从未意识到的空缺。

拇指果断按下挂断键,将那端的嘈杂彻底切断。房间重归死寂。张靖辞将手机随手搁回床头柜,视线重新落回怀中。她还在睡,呼吸喷洒在他颈侧,毫无防备。他不仅没有推开,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那颗沉重的脑袋更安稳地枕在他的肩窝里。

那端呼吸一滞,随即反弹得更厉害。“少跟我扯这些!她在休息?在哪休息?我要听她的声音!现在!立刻!”胸腔因说话产生的震动似乎干扰到了怀中人的睡眠,她不满地哼了一声,抓着他衣襟的手指收紧,指甲隔着羊绒衫掐进了皮肉。张靖辞那只覆在她耳侧的手顺势滑落至背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安抚,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她在发烧。”语调平稳,不带任何情绪起伏,却成功截断了对方的后续输出。“折腾了一宿刚退点热睡下。你确定要我现在把人叫起来,听你在电话里练嗓子?”

听筒里传来一声明显的抽气声,随后是压抑着焦躁的追问。“发烧?怎么搞的?严重吗?看了医生没?”那种显而易见的关切透过电流传导过来,与此刻张靖辞指尖下滚烫的触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呼应。

身体依然维持着那种略显僵硬的姿势,任由那个并不属于他的名字在耳边回荡,任由那具身体肆意侵占他的领地。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肩颈的角度,好让她那个并不安分的脑袋不至于滑下去。

视线落在床头柜的电子钟上,数字跳动。

06:18。

那张因高热而泛红的脸庞在他胸前的羊绒衫上肆意碾磨,寻找更舒适的支撑点。她手臂施力,将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空隙彻底挤压殆尽,整个人如藤蔓般攀附而上。张靖辞胸口起伏了一下,那只原本虚拢在她脑后的手向下滑落,掌心精准地覆上那只正对着声源的耳朵,隔绝了大部分噪音。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拇指划过屏幕。

“喂。”单音节落下,带着清晨特有的低沉与沙砺。听筒那端瞬间爆发出的质问声即便未开免提也清晰可闻,急促、尖锐,夹杂着明显的怒气。“张靖辞!阿妹是不是在你那?她昨天讲要去找你,然后人就失联了!电话也不接!到底搞什么鬼?”

张靖辞眉心折痕加深,将手机稍稍拿远了些许,以避开那阵咆哮。视线扫过怀中那个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在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他锁骨的“失踪人口”。这幅画面若是拍下来发过去,足以让电话那头的人当场发疯。他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嘲弄弧度。“六点半打电话来发癫,这就是你在深圳学到的礼貌?”

“i haven039;t looked at it. yet.(我还没看。暂时。)”

那个“暂时”,是他留给自己的余地,也是留给她的最后一点仁慈。在真相大白之前,他允许这份虚假的安宁再持续片刻。哪怕只是在这个微雨初歇的清晨,哪怕只是在他并未真正接纳的怀抱里。

这远远超出了正常兄妹的范畴,在同一张床上相拥而眠什么的。至少在张经典在数个电话未被接听,气势汹汹把电话打到张靖辞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算不得好,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张靖辞知不知道她在哪里,说小妹昨天说要去找他之后就失联了,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这一次,少了些审视,多了些深思。她不仅有关于张经典的秘密,似乎还有关于他的。而这个秘密,让她恐惧到在梦里都要乞求。

what are you hiding?(你在藏什么?)

is it another betrayal? or something else?(是另一个背叛?还是别的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更加清晰的低语打破了这份静默。

“日记……别看……”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慌,身体也随之瑟缩了一下。

he cares. he genuinely cares.(他在乎。他真的很在乎。)

and here i am, holding the very reason for his panic, lying to his face.

“淋了雨。”言简意赅,避重就轻。“有些低烧,我在看着。死不了。”他并没有给对方继续盘问细节的机会。“等她醒了我会让她回电。现在,别再让我的手机震动。”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在私人健身房里开始第一组击剑训练,或者在处理来自伦敦和纽约的早报。但今天,他被困在了这张价值六位数的床垫上,充当一个恒温的人形抱枕。

just until the fever breaks.(只是等到烧退。)

sider it humanitarian aid.(就当是人道主义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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