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老实地摇摇头。
他觉得现在最傻的就是他自己。
那不就得了。松田春奈把枪从宫海一的脑门上收回来,他额头上的圆形枪口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肿,我又不傻,就算真打算开枪灭口,也不会当着你们一堆人的面去做这种事。怎么着也得找个僻静无人的
没等工藤新一开口,她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像是根本没打算听到他的回复一样。
我看过这件案子的卷宗,死亡的女性有五名,失踪的女性有八名,这还没算上曾经那些被他侵犯受伤的人......
他的罪行可以说得上是罄竹难书,直接拉出去枪毙也不为过。但你说,他最后真的会被判死刑吗?
那些年轻的,无辜的女孩,在察觉到有所不对的时候,已经竭尽所能,求助了所有她们认知里能帮助到自己的人,但最终还是没能拯救自己的生命。
她们明明是满怀希望地走进警局,却被当地黑警视若浮萍,轻飘飘地无视掉了。
花儿还未绽放,却已零落凋谢。
工藤新一:......
坏了,狗腿子竟是我自己。
松田春奈:那就速战速决。在警察来之前把事情解决掉就好了。
等发现这股恶势力不过都是纸老虎的时候,说不定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毛利兰从小就受着当过刑警的爸爸,和当刑事律师的妈妈的各种案件熏陶,心理承受能力极高。
她扶着铃木园子站起来,问道:园子,你先还是我先?
就当是给这家伙做点进局子前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准备好了。
松田春奈自言自语道:从哪里下手弄醒他比较好呢?
迹部景吾自告奋勇道:我可以再给他一球,保证指哪打哪。
松田春奈:因为我已经提前报过警了,估计他们还有个20多分钟就能到了。
一个人有没有说谎,他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工藤新一强迫自己朝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将捏得汗涔涔的手机收起来,试探着问道:既然警察快到了,那咱们是不是...需要先处理一下现场。
工藤新一大声咳嗽几下,及时打断了她的危险发言。仿佛想通了似的,他没再说出什么阻止的话来。
算了,他不管了。工藤新一想道。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反正警察都快来了,学姐就算处理宫海一,也处理不了多久。
说到这里,松田春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眼底的神色让人看不清楚:在他的祖父是如今法务大臣左膀右臂的情况下。
工藤新一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可是,学姐你要是开枪的话
拜托,工藤君。松田春奈翻个白眼,你觉得我傻吗?
只要一想到这儿,她就无法保持平静。
怒火裹挟着情绪,如同湍急汹涌的瀑布,瞬时将她淹没其中。
工藤君,你不是个侦探吗?松田春奈问道,那你能看出来,这个家伙手上有几条人命吗?
工藤新一还想再努力一把,他壮着胆子劝解道:学姐,我们普通人是没有权利这么...'处理'嫌疑犯的,要是一旦'处理'不当,还会把自己也连累进去'喝茶'。
松田春奈知道他是好意提醒,让自己不要越界。
但她只要一看到宫海一的这张脸,就会不自觉地联想到她曾经看到的卷宗。
工藤新一凑过去小声提醒:兰。叔叔之前是警察,阿姨还是现役律师,你注意一下...
毛利兰道:新一,你放心。我都懂。
松田春奈看向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友好问道:学妹,你们想试试吗?
这两位小姑娘一看就没碰到过这种事,刚刚被吓了这么一通,胆子但凡小点,估计都得做好久的噩梦。
倒不如借此机会,让她们自己把这个可怕的幻象打破。
比如把枪什么的先放一下。万一被警察撞到这种场面,要是解释不清...那麻烦可就大了。工藤新一慢慢组织着语言,耐心地劝解道。
语音刚落,他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松田春奈戏谑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那段发言简直堪比影视剧里的头号佞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