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队又一队的矮人，正悄悄地向城门方向走去。

“他们都去学技艺了，”巴尔格说，“人类那边现在每天要接待上百个学员。”

“对，”

“明天早上，我们也去。”

类似的对话出现在在矿道的每一个角落。

“真的？”

“真的！今天下午，他给全家人做了烤红薯，他家那两个小崽子吃得满脸都是笑。”

“我也听说了，戈姆也回来了，还给他父亲做了豆浆。”

莱恩在远处看着，微微一笑。

“大人，”副官走过来，“您觉得...这场战争还会继续吗？”

莱恩望向天边，沉默半晌。

烛光下，一个苍老的身影正在翻阅着什么。那是一份份密报，来自王都的各个角落。

“可是...大人，”管家为难地说，“传唱的人太多了，而且...而且大家都记在心里，根本抓不完...”

格林愣住了。

他突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格林的手开始颤抖。

“这...这是谁编的？”

“不知道，”管家说，“今天突然就传开了，到处都有人在唱。平民区、矿道、甚至...甚至军营里也有人在传唱。”

“歌谣？什么歌谣？”

管家颤抖着声音，念了出来：

“王廷餐桌摆烤肉，我们啃着发霉饼，

而在王都的另一端，格林的书房灯火彻夜。

“大人！大人！”

“怎么了？”格林皱眉。

“好主意，”戈姆第一个响应。

“我同意！”

“让所有矿工都吃上好东西，”

铁脸沉默了。

“队长，”巴尔格突然说，“等战争结束了，我们也去学做红薯吧。”

铁脸看了他一眼，难得地笑了：“好。也许我们也该学学，怎么让活着的人过得更好。”

希望的味道在矿道间蔓延。

城墙上，巴尔格和铁脸还在守夜。

“队长，您看那些人。”

“那...那我们也去学？”

“可是出城...会不会被抓？”

“怕什么，”一个年轻矿工说，“为了让家人吃上一口热饭，冒点险算什么？”

“不知道啊...”

矿道里。几个矿工围着火把，正在低声交谈。

“你们听说了吗？石锤回来了，他学会了做红薯和豆浆。”

事情正在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那天夜里，歌谣传遍了整个王都。

夜更深了，王宫深处，许久未曾打开的寝宫里，一盏灯依然亮着。

格林猛地拍桌。

“反了，都反了。”

“去，把所有唱这首歌的人都抓起来。”

人类送来热腾饭，为何不让我们领？

战场厮杀是我们，囤粮发财是他们，

这场战争为了谁？想想心里都不平！”

“出...出事了！”管家的脸色苍白。

“什么事？”

“城里...城里到处都在传...传一首歌谣！”

“让所有的孩子都能喝上豆浆，”

“让所有的老人都能吃上红薯粥，”

呼声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