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从屋子里出来,还以为姑爷是真病了,帮忙把药煎出来,方衍年看着那一碗黑黢黢的药,不用尝,光是闻着都苦。
不会是他真有什么病吧?
一口下去,灵魂差点飞升了。
听到能治,沅宁才松一口气,否则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方衍年才好了。
方衍年清早一起来,就看到他幺舅哥用一种非常……腹黑的微笑看着他,看得他头皮一紧。
沅令舒招招手,把方衍年给招过去:“宝儿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给你把脉开两副药吃吃,看看能不能好点。”
他们家小哥儿还真是好骗,他一个大夫都看不出方衍年还有这方面的毛病呢。
不过,当哥哥的,总是要额外疼惜自家弟弟的,尤其他们家宝儿以前身体差,是最近才慢慢养起来些的。
别看着沅宁如今能跑能跳的了,内里还是和普通的哥儿差着些,别说生孩子,就是行..房怕都经不得折腾。
方衍年没想到一睡醒还有这等惊喜,就是可惜只有油条和皮蛋瘦肉粥,如果再来一碗豆浆,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饭后,忙碌了好几天的沅家人总算重新回到正轨,该下田的下田,打猪草的打猪草,就连小光都要帮着喂鸡鸭。
沅令舟带着方衍年新给的图纸就进山了,虽然还想在家多待两天,但家里连张床都没有,还不如他在山里的屋子睡着舒服。
沅宁看着那群小孩儿怪可怜的,去铺子里放下了东西,便也没等中午,早早就和方衍年一起到了米铺旁边的巷子,将羽绒给换了。
小乞儿们依旧很守规矩,安安静静地排队等着换铜板。
方衍年却嘶了一声。
别说,这药似乎还有点效果,喝完之后神清气爽的,连出门都觉得没那么热了。
莫非是什么清热去火的药?
就是可惜,他夫君那身体,就算他懂得再多也派不上用场,不知道三哥能不能治。
天色快亮的时候,一家人才陆陆续续起来。
昨日剩的肉菜都端出去了,不过家里留了不少肉没下锅的,今天吃得也不会差。
直到吃完早饭才缓过来,今日要去镇上的铺子打理一下,顺带将一些已经腌制好的松花蛋带过去,存放到铺子里。
等快到中午的时候,找那些小乞儿换完羽绒,再慢慢回来。
沅宁有些担心方衍年的身体,一路上打伞都朝着方衍年那头倾斜着,生怕把人给晒坏了。
方衍年:“……”确认过眼神,幺舅哥就是个腹黑!
可他们家宝儿还在旁边看着,方衍年只好硬着头皮伸出手。
“嗯……”沅令舒一副思索的模样,最后没多说什么,给方衍年开了药,让他自己拿去煎煮,三天喝一副。
沅令舒心里门儿清,知道自家姑爷多少懂一些医术,这般作为是保护宝儿,他甚至都有些敬佩这个姑爷了。
竟然能为着宝儿做到这个地步,宁可承认是自己不行。
“放心,姑爷的身体你哥帮你看着呢,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调理不了多久就好了,宝儿不用担心。”
不过这次进山他也待不了几天,过些日子宝儿的铺子开始交付松花蛋了,他还要去铺子那边露脸镇镇场子。
沅令舒也有自己要忙的,不过出门前,还是被沅宁给拉住,说了几句悄悄话。
沅令舒:“……”
不得不说,方衍年真相了,前段时间他上火得嘴角都起燎泡了,这吃点药下下火,日子也不会那么难熬。
两人到了镇上,还没走到自家铺子,就已经被小乞儿认出来。
今天是赶集日,街上的人多,这群小乞儿最近找着生钱的法子,总算能有口饭吃,精神头都好很多,在巷子里跑来跑去的,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
昨天忙着招呼客人,自己没有吃上,又连着累了好几天,今日睡饱了之后被肉香叫醒,肚子一下子就饿了。
姜氏今天早上熬了松花蛋瘦肉粥,虽然肉菜都给村里人端走了,不过做菜用的油倒是剩了些,姜氏想了想,又照着姑爷说的方子,尝试着做油条。
一开始她没掌握着诀窍,还是大儿媳田氏醒了过来,两婆媳一合计,多折腾了会儿,还真把方衍年说的那玩意儿和做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