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我这次来找你,除了叙旧,委实有一事相求。”
雪湖江脑中灵光一现,已猜到了几分,“莫非是有关令妹的?”
笑公子听他抢先这么一说,又苦笑起来,“哎,这种事我也羞于出口,还是不说的好。”
“她当然不会知道,她只知道今天捉弄了一个叫李想的人,但我从她描述的样子,推知是你。”说到笑月孩,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不起,舍妹的确有些蛮不讲理之处,如有得罪,还请兄弟海涵。”
“没什么!没什么!”雪湖江连声说道。一边挺笑公子倒了茶,两人坐在小桌边畅谈。
笑公子轻轻叹口气,“小兄弟,其实你不知道,舍妹那样做也是有难言之隐的。以前舍妹不是这样的,自从遇上沈星,沈星单方面对舍妹痴情钟爱,而舍妹却不喜欢他,又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只好装出疯疯巅巅的行为举止,其实只是做个沈星一人看的。她的原意是希望沈星看到她的坏处后,不再缠着她不放,哪知沈星也不知吃了什么药,越是如此,越是紧缠着舍妹,以致于舍妹的行为越来越古怪稀奇。”
上灯时分,雪湖江吃了饭,回到自己的住房。不久,外边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小兄弟,小兄弟!”
雪湖江一听听声音喜上眉梢,连忙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笑公子。
笑公子一脸灿烂笑容,“小兄弟,听说你来了武林街,所以我想找你谈谈心,总算找到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今天我没批准,不准跟着!”笑月孩蛮不讲理地说。
沈星微笑道,“我跟着你,给你做保镖,有什么不好?”
“我才不稀罕你这个保镖呢!”笑月孩堵气地往前走。
雪湖江见状倒觉得过意不去了,“笑公子,我们是好朋友,你不妨将你的想法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既然小兄弟这样说,我就直言了,当时你请我帮着演了一场戏,我现在想请你也帮着演一场戏。在这曲戏中,你要假装与舍妹早有终身之约——当然,这方面我会尽力劝舍妹与你配合。这样一来,沈星成了第三者,他追求不到舍妹,自然也就死心了。”笑公子鼓起勇气把话说完,一张脸早已红透,连忙悔道,“你看我,这些话本不该由我说出来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沈星既然钟情你妹妹,你何不劝她想开些,试着接受沈星呢?”
“小兄弟,你说的我也懂得,难就难在这件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我不是外人,我就将实情告诉你吧,其实我们家与沈星的父辈有着血海深仇,舍妹自小就恨那些妖魔鬼怪般的恶人,所以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接受他的。而如今妹妹已知道他是仇人之子,沈星对我们的身份却一无所知,因此一味蛮缠着舍妹,她心中的苦楚,可想而知。”
雪湖江终于明白了:原来笑月孩作出种种古怪行径,就是为了淡化沈星对她的爱恋。
雪湖江一见他的面,顿时有种如坐春风的感觉,连忙把他迎进屋内,“你是怎么知道的?”
笑公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从舍妹笑月孩口中得知的。”
雪湖江又想起了那个野蛮少女,“她怎么知道是我?”
沈星连忙跟上。
肖云舟在楼上望着他们一个爱理不理,一个纠缠不放的样子,目中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隐忧。
偌大一个武林街,具体地说是以西候府为中心形成的城镇。其中街道交叠,吊楼林立,这便是武林街的两大特征。吊楼形状各异,千姿百态;街道也有大街、小街、石街、泥街之分。还有三教九流聚集的偏街。江小君初入武林街,觉得一切都那么新奇好玩,遂与雪湖江痛痛快快地玩到黄昏,才投宿在一家小客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