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让风冻的。”
宗纹已接过信,拆开来,轻轻念道,“纹妹妹,朵朵小妹,江大哥不幸毒发身亡,已葬于此镇往西两百里处,两位妹妹若去拜祭,可沿大道往西,见有苏镇村族石碑后,再走两里地,路侧无碑荒坟即是。”她轻轻念完,忽然一笑,从身上取出火熠子,吹出火来,当即点燃,居然将那封信烧了个精光。又冲伙计笑了笑,“小二哥,多谢你将这封信转交给我了。”
朵朵也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那伙计倒确实有些看呆了。
两人找了一家小店,事先付了加倍的银子,叫伙计喂好马,又到外边逛了一周,直到天黑才回庄。一进店门,伙计点头哈腰地来到跟前,问道,“两位可是三小姐和朵朵?”
宗纹大奇,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我就是三小姐,这位妹妹叫朵朵,你是怎么知道的?”
伙计连忙掏出一封信来,“这是一位姓陈的姑娘让小的转交给你们的。”
朵朵将披风买下,宗纹也买了雪衣。两人相视一笑,暗下里却心酸不已。这件披风和雪衣都很大,而且是男式,自然不是她们穿的。宗纹心里说,这件雪衣刚好够江哥哥的身材,他穿上一定很合身。而朵朵想的是那件披风,披在哥哥身上也一定会特别的英姿飒爽。
两人心照不宣的打好包裹往前走。
霜风不停在吹割着这个小镇,看看天色,已经日薄西山,天空里昏昏沉沉的一片,连空气也似乎是如此。
晚上,两人还象以前一样住店,宗纹教朵朵识了一会儿字,朵朵又默念了两次江湖雪教的先天真气养气法。但是,宗纹把本来早已教过的字又教给了朵朵,朵朵把本来学会的字忘了,甚至还记错了本来溜熟的内功心法。这一夜,朵朵又偷偷地哭了,但没有哭出声来。宗纹则楞楞地对着烛火,几乎通霄没合眼。第二天,两人眼睛都是红红的。
“你看你,眼都肿了,昨天夜里是不是哭鼻子了?”宗纹笑着问。
“我才不是呢,让风冻的,姐姐你呢?”
朵朵叫道,“莫不是陈花姐姐?”
宗纹心中一动,她不是与江湖雪在一起的么?
朵朵又道,“上边写的什么东西呀?”
此去前程,原来只为一个梦。这个梦就是慢慢地找,但永远不要找到江湖雪的坟。
“朵朵,我们找家旅馆住下吧,今天晚上也许会有雪。”
“姐姐,我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