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们成片往下倒,那把刀抵在了最后一位杀手胸口。
一声惨叫,混战中有人倒下。
三条持有盾牌的手被一位堂主直刷刷削掉,但同时那位堂主也中了毒针。堂主中毒之后仍在死撑,三位断臂杀手仍不顾一切冲上来,将他捅了七八刀。那堂主浑身是血,扭曲着身子倒下地去。有一杀手气不过,倒地后仍挥刀猛砍。
江湖雪忽然出现在火光外,出现在那位堂主身边。
卢先知暗暗叫苦。如此下去,稍有不慎,就会被那些见血封喉的暗器扎到身上。目前众人合力抵挡尚未可以,时间一长谁受得了?
卢先知已看出,这是一群杀手中的杀手,先以前所遇的那些杀手身手高出很多。
放了第五次暗器后,众堂主所幸无人受伤,那些武林街的护卫差些,有二十余人先后倒地,或打滚,或呼叫,不大会儿便毒发而死。被射中要害的,更是哼都没哼一声。长此下去,势必死伤更惨。卢先知抓住第五次放过暗器之后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喝一声疾冲而出,众堂主也纷纷腾身跃向杀手,在火堆边展开了混战,迫使杀手们与之近身缠斗。
五位善打暗器的堂主,恰恰分站在火堆外的五个方位,其中三位堂主同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暗器;两位拉弓的路堂主,呼呼地射出两杆飞枪。
只要杀手一乱阵脚,西派精英趁机势如破竹地一阵冲杀,就有可能将之杀退。
群雄心通一气,看样子这还是卢先知事先定下的应急之策。
卢先知缓缓摇头,“应该不可能。你想,咱们少主一行十二人骑的全是快马,沈醉等人轻功再高也追不上啊。至于他们之所以没有再现身,当然是有原因的,或者另有行动,全撤走了;或者他们所率的杀手不多,强行与我们硬拼,有可能两败俱伤,这样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做;或者因为……”说到这里,脸色现加焦虑了,喃喃道,“我们业已遇上了这么多的杀手,魔冥组织会不会已训出上千杀手?如果他们真已集中力量去血洗四分庄,那还了得!说不定血洗了四分庄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哩!”
“哎呀,不会吧,训出上千的杀手?那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呀!”
老先生自问自答,饶是他有军师之称,许多问题也想不明白。
一片刀光飞刷而过,三位杀手都没感觉到疼就已被拦腰而断。刀风还带动他们的尸体向一边滚了出去。几滴鲜血溅到脸上,火光照出了他无比愤怒的脸。他又冲向了另一群围攻卢先知的杀手。刀光打了两个飞闪,杀手们手持盾牌毒刀,却只能保持站的姿式,再也杀不出去。
几秒钟后,那些杀手先后倒地。一道刀痕从头顶划到咽喉,渗出粒粒血珠,血珠很快连成一条血线,又流出一片血水。
卢先知茫然地看着那妖魅般的刀光从身前消失,又在别处亮起。
然而此举仍没有讨得半点好处。最先出手的两位堂主被一群杀手杀得连连后退。原来杀手不仅毒刀厉害,护身盾竟还能出人意外地吐射毒针,一吐便是一大蓬,令人防不胜防。照卢先知心里的意思——如果近身搏斗,杀手们一手拿刀一手持盾,不论如何也抽不出手来放暗器,自己这一边稳占上风。哪知这次又算计错了,一开始西派这边就落了下风,他自己也被杀得闪转不停,好几次差点被针刺中。
老人家把胡子都翘弯了。
其他的人在这群亡命杀手攻杀下,已陷入了险象环生的境地。
几人已抢先冲出——
想不到放出的暗器叮叮当当一阵响,已尽被挡落。原来这帮杀手早有准备,一手握刀,一手还带着盾,只要将盾往地上一立,身子缩在后面便可安然无恙。除了两杆劲力十足的飞枪射穿盾牌穿杀两人,其他暗器竟然没有发生任何作用。杀手们的阵脚也都丝毫不乱。
抢先冲出的几人甚至没有冲出十步就感到了不妙。他们放出的暗器一被挡落,杀手们却将毒刀放下,抽出手放起暗器来。幸好卢先知这些人大多有过人本领,将宝剑舞得风雨不透,强劲的剑气将暗器纷纷扫落。杀手们一看没有得手,竟是放了一阵又一阵。
“有人来了!”一位堂主喊了一声,把他吓了一大跳。
七十余人立即齐刷刷地站起,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两边倏地冒出许多黑乎乎的人影,手握毒刀涌杀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