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见无他事,暗叹一日劳累,总可以休息一番了。不想又忽然想起燕恒这小子,不由怒上心头,带着一脸青气,直朝房门奔去。
到了房中,却见燕恒正闷坐在**皱眉不语。我心中大骂:“你这小子装啥蒜呢,别以为摆出这幅模样,我就不找你出这口气了。”
当下冲到他身边,怒气冲冲说道:“你这小子今天最好给我个交代,为什么我还没出来你就跑了?你要不说清楚,小心我剁掉你的指头!”
我心下一喜,知道这些宝物都是仙家法器,纵然不是十分厉害,但是拿在凡间,却样样都是精品,当下竟不挑选,随手拿了一把二尺长的血刃砍刀和一件丹鼎模样的器具,辞别了了,到了门外。
见了星刀,口中说道:“这东西都是仙家至宝,拿到凡间,真是可惜了,但是现在也没什么办法。这把血刃你便拿着防身,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你便当成银两,去做生意罢,兄弟我对你可是信任有加,你可别让我一直在这山顶上吃菜叶子。”
星刀见了,连连称喜,口中说道:“这把刀我再喜欢不过,我来告诉你,我从小就对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记得九岁那年,我……”
我听了心下一狠,口中说道:“师父,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那封信的内容可不得了,却不知咱们观云阁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叫”地公先生“的仇家?那人原来是师叔的父亲,师叔在这信上说他一定到咱们观云阁报仇雪恨。”言罢又故意装傻道:“以前弟子不知道,见观云阁上下个个与师叔不共戴天,原来却是因为这个。”
了了听了,一脸惊色,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从我手中拿过信,看罢连连叹息,半晌说道:“这就对了,怪不得当年小师弟对玄净师叔抱那么大的敌意,却是因为这个,唉,说起这件事,却是我观云阁的不对了。”
我心下早明白一切,又听了了对我一一说起,正是和楚羽当年在无间冥王那里所看的一模一样,只等他说完便道:“师父,原来是因为这个我们观云阁要捉拿他,却不知我们该怎么办?”
我心中一喜,暗道:“原来师父也对那合身抱有排斥心理,定是不愿意楚羽这样做,只是这所谓的“有些事情”只怕我心里再明白不过。”当下说道:“弟子一定谨尊师父吩咐。”
了了沉思半晌忽又问道:“他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我听了心道:“师父把信粉碎了,还说不让我对别人说起,看来给玄净的那封信也是送不出去了,只是观云阁上下并不知道那“地公先生”乃是楚羽的父亲,我却该不该对了了说起?”沉吟半晌心间有了决断,拿出给玄净的那封信说道:“那当然有,他还给玄净师祖一封信,便在这里。”心中却道:“楚羽,你可别怪老子,老子活得好好的,你练什么合身要取老子性命,老子也是被你逼的,今日定要让观云阁上下下大决心,拿你归案。”
燕恒这小子这次却没说错,果然不到两日之间,便有一群人上了观云峰。
了了带着我到了大殿之上,只见里面除了玄智等人以外,更多了四个面目陌生的人,三男一女,都是年轻之态,个个脸上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耳听玄智开口问道:“恕贫道无礼,敢问一句道友是从何方而来啊?”
燕恒又恢复他那得意神情,口中说道:“我怎么会看错,那些人别说装束,便是模样我也看得一清二楚,怎么样,我这消息值得你静下心来推敲一番了吧?我可告诉你,我绝对没有骗你,我看见他们个个手持法宝,脚踩飞剑,以为他们是来袭击观云阁,想起观云阁若是灭了,我便再没有藏身之地,所以就想回来禀告那些老道士,让他们早作防备,岂知过了半日没有丝毫动静,所以也就什么也没说。”
我坐到床边,一脸疑色,半晌暗道:“燕恒还不知道星刀的事情,莫非这群修真者和星刀一样,也是因为看了《劫仙传》就跑到这里了?可是我那个时代却从来没见过什么修真者,难道世上真有一群这样的人,躲在暗处修真不成?”
沉吟半晌,心间有了主意,开口对燕恒说道:“这件事情你对谁也不要说起,我们就静观其变,看他们会干些什么事情。”心中却道:“嘿嘿,这下热闹了,他们要是修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呆在这里开宗立派了,楚羽这家伙若想联络人道,恐怕还得折腾一番呢。”
我听了渐渐舒过一口气,说老实话,我不舒这口气又能把他怎么样。心中暗道:“这家伙在我面前从来都是一幅不服气的模样,怎么今日转了性子,终于肯向我赔礼道歉了?”
当下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商议,说来听听?”
燕恒转了神色,低头沉吟半晌,口中说道:“这件事情说来奇怪,我当日一个人走却是有原因的,那日我和空灵子在那山洞口上等你,岂知六个时辰已过还不见你出来,她不知道,我却心里明白得很,知道你出了事情,正在那个时候,我看见那后崖半天之上忽然飞出许多人影,一路朝北去了,我目力比之常人要好上许多,所以她没有看见,我却看得一清二楚,你猜猜那些人是什么人?”
我见了心中大惊,原来了了吃惊倒在我意料之中,可他不时向我看来便说明有问题。我以为楚羽只是和了了互道一些别后之情,根本没想到他会对了了说起我的来历,可是看了了的神情,却分明就是这样。当下暗自疑虑他为何要对了了说起,半晌心道:“是了,他原来是想早日和了了挑明这层关系,免得将来为难,楚羽倒是挺果断的。”
正急思对策时,忽听了了一声叹息,半晌说道:“空气,你是怎么见到你了叶师叔的?”
我听了说道:“弟子对那些阿修罗好奇不已,所以就到了师父所说的那个地方,下去寻找那些阿修罗,不想师叔原来也在那里,这就让我遇上了他。”
燕恒回过神来,看见了我,好似见到救星一般,大喜说道:“你居然还没死?这下好了,我正有事找你商议。”
我闻言冷笑说道:“你少装蒜,我从来不吃这一套,你想转移话题蒙混过去,最好别想。”
燕恒听了,似乎想起昨日之事,赔笑说道:“好好好,这次是我错了,当日我不该丢下你走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
我听他扯远,连忙说道:“事不宜迟,你还是早点下山吧,我让了尘师叔带咱们下去。”心中却道:“你在这里呆得时间长了,只怕要和我争夺美女师妹。”想到这里,又想起空灵子交代给我的事情,不由愁眉不展。
当下我请了了尘,一路下山,边走边说,不多时已到了那庙观之中,又和星刀细细计较了一番,才放下心去,眼见他一路远去,想起终于见到一个可自己一样的人,却又要分别,不觉竟起了留恋之感。
回到观云阁,心下暗想空灵子交代给我的事,半晌竟没有主意,最后只好狠道:“这种事情我得学习楚羽,果断一番,她要问我,我就一直说师父没空。”
了了叹道:“我观云阁要捉拿他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另有原因,至于怎么办,那还有什么好说,事已至此,我纵然心中为难,但为了仙门孤脉,也只好割袍断义。”
我心中大喜,虽有不忍,也暗暗安慰自己是被逼的。忽又想起一事,口中说道:“师父,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件宝贝,不用那么好就可以,弟子拿着他另有用处。”
了了听了,竟没犹豫,也不问什么,口中说道:“那你自己随便挑选吧,这些东西都是我早些年修行时收集的,现在早已没了用处。”
了了见了,也不去接,口中说道:“今日之事不能对外泄露,所以这封信你便将它毁了吧。”
我心中暗赞了了不愧是玄慈口中所说的“仙法人品,四海一流”,如今和玄净等人斗到这种程度,居然也不欺暗室,口中说道:“师父,你还得原谅弟子一回,这封信却被弟子早已看过了。”
了了听了,似乎早有所料,口中说道:“你这孩子果然泼皮,为师早已猜出,不过那封信你师叔既然没有用仙力封口,想来你看了他也不会在意,只是不管那信中说什么,你都当从来没有发生过罢了。”
燕恒听了说道:“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要是来日观云阁不幸被楚羽灭门,我们就躲到那些修真者的门下,再苟活一阵子,不过我现在却在想怎么让他们和楚羽结仇……”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你既然活着回来了,那你此行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听了,心间一阵苦闷,当下对他一一说起,燕恒听了,撇了撇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忍了下来,继续说道:“既然那些阿修罗自以为是,不听我们的劝告,我们就再找那些修真者,让他们和楚羽打将起来,总之一句话,能让他顾不得我们最好。”
我心间称是,一时却又想不起什么主意,燕恒见了,口上安慰说道:“这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我猜他们到观云阁后崖之上定是知道观云阁的大名,所以才来这里悄悄试探一番,来日他们必定会来拜访观云阁,见他们的机会还不多得是呢。”
我闻言大奇,心道:“这后崖之上荒僻异常,怎么无端会出来人影?”当下开口说道:“是什么人?”
燕恒拍了拍脑袋,仰头说道:“这就是我要对你说起的,那些人全是你们那个时代的装束,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所以我心里才疑惑得很,可是看他们的修行,居然和观云阁的道士们不相上下,他们也似乎是一群修真者呢。”
我听了心中大奇,开口问道:“你确定你没看错?”
了了听了,半晌不语,忽然施展法力将那信化为灰粉,口中凝重说道:“空气,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一听便知不妙,心道:“今日就把宝全押在师父身上算了,是死是活也就在他一念之间,当然不能对他全说。”当下作色大嚎,扑倒在了了身边说道:“师父,弟子知错,弟子不该瞒你,弟子本来不是这个空间里的人,可是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这些事情别说别人,就是亲自发生在弟子身上,弟子还是疑如梦里,我心里想,我就是说给师父听,只怕师父也不相信,后来四处打听,听说观云阁乃是海内大家,所以弟子就来这里拜师学艺了。”
了了听了,暗自点头,半晌说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最好,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你再不要离开观云峰半步,并且今日之事你不可对一人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