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咬牙道:“哼,你们什么时候又顾过宋家之情,跪死在这里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宋宝瞪了宋玉一眼,然后扭身指向了那些衙役们低声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呐,不知道各位仙师正在里面休息修炼吗?还让这个穷鬼跪在这里,打扰了仙师们的清修,你们担待得起吗?马上把人给我赶走,若是不走,拖进大牢里关上几天,看他还敢不敢扰仙师清修!”
中年衙役走了过来,一个劲的点头哈腰着,然后扭头对宋玉低声说道,“小哥,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已经让你在这里跪了许久了,差不多也就行啦,要不然,我们也没法交待!”
这时,那名中年县役赶了过来,手上的棍子一挑,将那两名年青衙役的水火棍挑开,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谁求仙都不容易,做人总要留上一线,别那么苛刻,这又不是县老爷开堂审案,何苦为难这孩子,他要求仙,便让他求吧,死了心,自会离去!”
中年衙役显然很有威望,两名年青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拎着水火棍退了回去,中年人将宋玉扶了起来,可是宋玉却固执的将他的手甩开,缓步走到了县衙之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半伏于地,跟在身后的中年衙役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身给他取了个垫子铺在身下。
宋玉总算是感受到了一点温暖,虚弱的向这中年衙役说道,“若是在下他日求仙有成,必不忘阁下大恩!”
宋玉几乎忍不住就要掉下泪来,这中年衙役伸手把宋玉扶了起来,“去吧,去那边把衣服先换了,没有被选上的,是不可以穿着这些新衣服离开的,不要被人强行扒掉,那样更加丢脸的!”
宋玉点了点头,“谢谢大叔!”
门口处换衣服的草棚子,宋玉和那些没有入选的少年一道,将这衣服换了下来,换上了来时的那套破旧的衣服,好在这衣服已经被那位阿婶洗了干净,宋玉看了一圈,却没有见到那位阿婶,只有冷冰冰的一张张脸。
宋玉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一声也不吭,中年衙役微叹了口气,正欲招上两个人来把宋玉叉开的时候,县衙的门便又响了,却是一名白衣仙师走了出来,见这白衣仙师一出来,宋宝的脸色微微一变,俯着身,低声向宋玉道,“哼,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跪死在这里的!”
见白衣仙师注意到了这里,宋宝便又假心假意的将半个硬如石头的馒头扔到了宋玉的怀里,然后转身向刚刚走出衙门口的那名白衣修士迎去,胖胖的脸上挤满了笑意,比手划脚的说了起来,然后那名白衣修士便停下了脚步,又回去了。
宋玉忍不住叹了口气,明白自己可能在这宋宝的搅和之下,失去了最微弱的一次可以踏入仙门的希望。
中年衙役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太在意,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当宋玉跪得两眼发黑,几欲昏倒之时,却见到一个胖胖的身影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锦稠做成的靴子出现在眼前,哪怕是隔着靴子,也掩不住那股子浓浓的脚臭气,是宋宝。
宋宝看着自家堂弟的模样,脸上的肥肉抖动着,眼中闪动着尽是幸灾乐祸的目光:“做为你的堂兄,我真为你感到丢脸,本来就是天漏之体,这辈子都没有希望踏入修仙之途了,却还在这里死皮赖脸的跪着,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赶紧滚蛋,否则的话别怪我不顾宋家之情了!”
重新换好了衣服的宋玉,再一次回身向县城内走去,直奔县衙,而那些衙役见到宋玉又来了,远远的便迎了上来,双棍一叉便将宋玉挑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一名年青的衙役用水火棍指着宋玉沉声喝道:“小子,仙师都说你是天漏之体,今生无法修仙,你还来这干什么,惹怒了县太爷,小心收你入监!”
宋玉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起身仍然要向县衙那里走,水火棍在他的身上一搭再一挑,又将他挑了个跟头,也不知摔了几个跟头,直摔得宋玉眼前发黑,身体发软,几乎无法起身,可是宋玉仍然紧紧的咬着牙关,手脚在地上撑着,缓缓的向县衙那里爬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