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圣旨已经下了,恐怕此时已经到了二殿下府中。”
“退下吧。”那人才走,南泽便道:“父皇竟然立嫡了。”
“以如今朝中的走势,圣上立嫡无非两种,一种便是你们兄弟相争,立真正的胜者为嫡,另一种便是圣上必然有了什么比立嫡子更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声音还是以往那般清淡,从书柜后走出的不是别人,正是苏童。自那日景轩走后,原本居于苏家的苏童不告而别,那四知堂的墙上却多了一句话:“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而隐匿在树丛里的寂刃亦看到了苍溪,少年眉眼一如往常,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恨,而他依旧是一笑,然后拿起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大口酒。
而他们充满敌意的对视下,是炽焰与景轩的对视。
望着一身红衣的景轩,炽焰眸中挂着一抹疑惑,这又是否是景轩所作,可他又用什么左右了父皇的抉择。
“备马。”炽焰话才出口,德生便道:“太子殿下,圣上下了圣旨,闭关期间国事由太子兼办,并命了辅政大臣,圣上下旨,扰闭关者,诛全家。”
那一声太子叫的炽焰有些胆寒,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他终究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可那踏出的脚却终究还是收了回来,诛全家,他若死,也总不想家人与他一起死。只是父皇为何要把太子之位给他?难道卒中之事是真的,父皇已经无力把握江山所以才,还是这又是一场阴谋。就像柳景轩所说,也许他和南泽,安靖之间父皇一定要一个推出一个,就像当年的云峥一样,身在众人之巅亦是个活靶子。
整整一个清晨,炽焰一直待在长廊的尽头,手中的圣旨像是有千斤重。
夜色朦胧,天还未亮,京都的街上已然喧闹起来,小贩们争相叫卖,十里长街,一片喧闹,直到那几匹大马奔来,扰了本平静的街巷,马奔过去,不觉有小贩骂道:“杂碎,怎么不摔死你们。”
众人见他生气哈哈笑了起来,却不知道如今那马上的一张纸所带的东西,关乎他们的日后,关乎江山盛世。而百姓们关心的却并不是那些东西,他们关心的是吃得饱,穿得暖,而盛世向来都是帝王家的话题。
炽焰府邸,一身灰色衣衫的德生打开明黄色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制约,二皇子炽焰,品行端正,骁勇善战,虚怀若谷,深明大义,得子如此,朕甚是欢喜,今朕身体不适,深感劳累,为国为民,朕思而熟虑,特封炽焰为东宫太子与监国王之位,定吏部尚书柳景轩为太子太傅,辅太子监理国事。钦赐。”
而那个曾经住在苏家的少年,是跟随了景轩多年的,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亦是不甘自己的命运,想要借着苏家的东风掀起狂风暴雨的允之。
南泽放下手中的笔,端起身边的茶盏:“父皇在内宫闭关就证明他有足够的不会流出一丝一毫有关他的消息。”
“圣上既已经立了太子,就绝对不会给你一丝一毫的几乎去探寻他什么,炽焰并无夺嫡之心,况且你还忘了一个人。”
第五章群龙无首(2)
闻着鼻翼间的龙诞香的味道,瑾妃碧落道:“先生跟随殿下多年,为何要帮我。”
她去问德生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要死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点头了。
许久之后苏家总管还记得,景轩见那字时的表情,他笑了许久,老总管问他:“公子可知我家大人去了那?”苏家历来在江山平定之后才会大隐于市,而苏家的宅子却只有京都这十里芙蓉林中的这个,随未有人居,但却历代都有人看管,那人也皆出自一家,也只识得苏家一家的信物,有那信物,只有那信物看管的才会认定那人是否是苏的传承者。
而今那信物就在景轩身上身上,是一枚钥匙,能打开苏家历代所传承的七宝玲珑盒的钥匙,苏镜说,那钥匙还是他降生人世时,苏夕白为他带在颈上的。只是对那三个字,他只是听过而已。
没有回答老总管的话,景轩离开苏家,而热闹了不过两年的苏家有变得沉积起来,或许在很久之后,还会有一个人走进这栋宅子,创造那所谓的江山盛世。
看着炽焰,景轩道:“辅臣柳景轩拜见太子殿下。”
听着景轩那句辅臣,炽焰笑了起来,他是太子,他是辅臣,难道他真的要像回中原的时候所说的那样:“你若肯争江山,我保你千秋盛世。”可能么,为何他已经忍让到这般,江山却还要以他为敌。
而此时的南泽已一夜未睡,册封太子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手中的毛笔毁了一幅好字,抬起头南泽道:“消息可靠吗?”
内侍来传的时候天刚刚亮:“二殿下,宫内的人又来了。”
并未回头炽焰道:“来干什么?”
“太子殿下乃是一国储君理当入主东宫。”那声音,顺着那声音看去,一身蟒袍的景轩就站在他身后,全身上下以是太子辅臣的行头。而随着炽焰苍溪看着随景轩而来如今隐匿在屋顶的寂刃,略微幽深的眸子似带着些慵懒,腰间原本是放着长剑的地方,如今放着一壶酒,而看着他的眸子仍旧带着像是不屑的东西,不觉间他的手放在了刀上,不知为什么,从最初的最初,他就一直想把寂刃踩在脚下,那怕一次,只是从最开始有这个打算到如今,他跟着炽焰都已经七年,这个梦想都未曾实现。
宣旨毕见炽焰久跪不起德生道:“二殿下,接旨呀。”
炽焰回过神忙道:“公公,父皇如今在哪里?”
德生道:“圣上身体抱恙,如今闭关内宫。”
德生道:“圣上为人歹毒,绞尽脑汁要四位皇子相互厮杀,这样的行径,奴才早已看不下去。”
淡淡一笑,碧落道:“先生若不愿说,我亦不会再问,如今先生与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不会独活。”
德生一笑道:“奴才明白。”那夜太和王朝流传千百年的传国玉玺第一次被一双女人的手拿起来,然后重重的按在圣旨之上,

